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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寺卿,落差太大,可也容不得畢自嚴抗命。他是做夢都沒想到還沒有半年呢,就被提為正三品的戶部右侍郎。尤其是天子要戶部掌天下財權,做好各部全年的預算,還有戶部尚書、左侍郎倆人都是七十歲的年齡了。大好的前程促使畢自嚴更謹慎、更努力。 攤在三人面前的兵部預算,熊廷弼的直接被否決了。但是畢自嚴也提出自己的主張。 “下官認為兵部熊侍郎提出的這個三方布置是值得推敲、考量的方案?,F(xiàn)在遼東進行堡壘式的建筑,每個堡壘在遭遇建奴小股兵力侵擾的時候,積極出動兵力予以消滅敵人。遇到人數(shù)較多的敵軍就閉堡自守,左近的堡壘可以相互救援。既能護住遼地的百姓,也能夠保住遼地目前的民心。要是建奴越過這些堡壘往山海關來,他們還可以切斷建奴的退路?!?/br> 畢自嚴對熊廷弼的三方布置的解說,勾起了李汝華和汪應蛟的興趣,二人鼓勵地看著畢自嚴,等他繼續(xù)往下說。 ““在登萊、天津并設水師撫鎮(zhèn),山海關適中地段由經略調節(jié),一旦建奴因為糧草等不得不減緩攻勢,壯大以后的廣寧騎軍就可以正面與建奴騎兵相抗。登萊、天津水師就可以由海陸發(fā)動襲擊,直搗建奴老巢。 這就會迫使建奴的主力不得不回兵自救。 迨出此局面,廣寧的騎兵就可以乘勝追擊; 如果建奴主力不后撤,其老巢被毀之后,沒有補給,婦孺被殺,建奴通過征服的各部落得來的主力大軍,也會立即分崩離析。 軍心潰散的唯一結果就是敗局了?!?/br> 李汝華和汪應蛟被侃侃而談的畢自嚴小小地鎮(zhèn)住了,沒想到熊廷弼的三方布置還可以這樣解讀。要是一千二百萬就能徹底解決了遼東的困擾,那是絕對值得投入這筆銀子的。 李汝華和汪應蛟互相對視,都是老成謀國的人物,頃刻間就想到熊廷弼的折子,那折子上他可沒寫這么明白。 汪應蛟試探道:“不如景曾你將剛才的意見上折子與天子。我們給兵部的預算,先把這個空出來,只說計劃還不夠詳盡、暫時不好評估能不能立項。同時敦請兵部,讓熊廷弼將其三方節(jié)略的布置寫的更詳盡更完善?” 李汝華沉思一會兒緩慢點頭,“景曾,你先去寫折子,然后我親自送與陛下,與天子細論這三方布置的可行之處?!?/br> 畢自嚴有點小興奮,戶部倆大佬對自己的認可、助自己一躍而至御前,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 第797章 木匠皇帝52 對這種解讀熊廷弼的三方布防策略、闡明自己理解觀點的文章, 在畢自嚴這種經過科舉考試上來的進士面前就是小菜一碟。 他提筆一蹴而就,不帶半分猶豫的。 可李汝華看完他寫的文章卻道:“景曾是妙筆生花啊。這文章寫的很好, 但還是要用白話再寫一遍?!?/br> 畢自嚴有點兒懵。 李汝華嘆氣, “你知道陛下登基才行了出閣讀書大禮的。之前就沒怎么讀過書。登基后從蒙學讀起, 全靠著天資聰穎勤勉努力,這幾個月粗略把通讀了一遍?!?/br> 原來是因為陛下看不懂自己的文章啊。 畢自嚴只好把自以為得意的文章, 用白話又重寫了一遍。李汝華看過以后遞給汪應蛟。 汪應蛟是萬歷二年的進士, 李汝華比他晚了兩科。雖李汝華為尚書、是上級,也是托兩京合并、汪應蛟不計較名分、真心想為朝廷做事。不然汪應蛟的資歷比他老、能力不比他遜色, 若要提出致仕等, 也是朝廷的損失和麻煩。 所以李汝華在該尊敬前輩的時候,是很會做人的。 “潛夫兄,你再看看景曾的這白話可否?” 汪應蛟在官場浸潤了快五十年,李汝華越是尊敬他, 他越是奉給李汝華絕對的上級顏面。 他看過文章以后,仔細吹吹尚未全干的墨跡, 發(fā)自內心說道:“茂夫仔細、慮事周全。你要是不說,我還沒留意天子讀折子的事情。兩個多月前我給天子上的折子, 就是反對熊飛白的三方布略,擔心朝廷難以支出這些大筆的銀兩。都不知道天子是怎么看得懂的。如今聽景曾的分析,若是能成事。這千二百萬還是應該花用的?!?/br> 畢自嚴謙虛, “是晚輩不曾考量朝廷每年的入息和之處,單從熊飛白的布略去想事情了?!?/br> 李汝華接著道:“即便如此,也是景曾你眼光獨到, 不曾因這個計劃耗費太大,先就否決了它。要是這個計劃可行,卻因為預算的問題被廢棄了,就是咱們戶部誤了朝廷?!?/br> 李汝華揣著畢自嚴的折子興沖沖地直奔養(yǎng)心殿,卻被告知天子在乾清宮今兒沒過來。劉時敏看著戶部尚書來了,心里暗道這是什么運氣啊。就這么半上午不到的功夫,來了首輔、來了刑部尚書,這又來了戶部尚書。 但他只能上前把昨夜之事再說一遍。 李汝華點頭贊道:“天子仁心關愛幼弟,老夫的事情也不是很著急之事?!?/br> 那也就是說還是“急事兒”嘍。 劉時敏馬上說道:“李尚書,咱家先把你的事兒記錄下來可好?” 李汝華把折子遞給劉時敏。 “劉內相,請把這個轉呈天子先看,老夫下午再來?!?/br> 劉時敏做了登記,將折子放入急事兒一擋,李汝華暗自滿意,頜首告辭。 朱由校昨夜抱著朱由橏用內力給他溫養(yǎng)臟腑,臨近天亮的時候筋疲力竭不得不去睡覺。開始他還把朱由橏摟在懷里,用自己的體溫給他暖著偏涼的小腳。后來睡得沉了,劉時敏把朱由橏從他懷里抱出去讓奶娘哺乳,見他都沒有發(fā)覺,也就沒有喊醒他。 等朱由校自然醒的時候,都快午正了,朱由檢帶著那姐妹仨也過來,正在逗朱由橏玩耍。 “皇兄。”四個人異口同聲給才梳洗過的長兄問好。 “五郎,五妹、六妹、八妹。過來看七郎啦?!?/br> 幾人點頭,朱由橏立即張開手要朱由校抱。 “皇兄,七郎跟你真好?!?/br> 皇六女逗七郎好一會兒了,但是平時比較活躍的七郎,只是看看她沒給什么反應。 “他病的沒精神呢。等過幾天恢復了,你再逗他玩。傳膳?!?/br> 奶娘上前要抱走朱由橏,朱由橏扭過身子不理奶娘,雙手緊緊摟住朱由校的脖子。 “算了,朕抱著他吃了。” 朱由橏看著圍坐一桌的哥哥jiejie吃,他的嘴也不停地嚼著、嚼著,突然間趁著朱由校不備張著兩手往飯桌上撲。嚇得站在一邊的奶娘趕緊伸手,算是掐住了幾乎從朱由校懷里掙脫的小人兒。 “你抱走他?!?/br> 朱由校撒手,奶娘抱著咧嘴要哭的皇七子,不管他聽懂聽不懂,只低聲哄道:“你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