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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會兒再說自己不認字,可怎么好意思? 朱由??戳艘槐橐院筚澋溃骸按耷?,你們兵部這兩日辛苦了。王安你派人把英國公等人請來,一起討論對遼東的戰(zhàn)略?!?/br> 崔景榮阻止道:“陛下,戰(zhàn)略屬于兵部的軍政,不必知會帶軍的將軍?!?/br> 朱由校吃驚地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說帶軍的將軍是沒有腦子的?不用思考,只用聽兵部的指令就可以了?” 兵部的人還真就是這么想那些武夫的。但是不能像天子這么直白地說出來啊! 王安見皇帝沒有要收回口諭的征象,立即溜出了內(nèi)書房,派宦官趕緊去請英國公。 朱由校不慍不火慢慢說道:“戰(zhàn)略制定以兵部為主的想法不錯,但你們誰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軍中出身?現(xiàn)在說的頭頭是道,也都是根據(jù)遼東報上來的情報整理的。這落到實處的時候,非常可能是紙上談兵。王安,你再讓人去請戶部、工部的尚書一起過來,不論是防御還是進攻,都涉及到糧草、軍械等的供給。要是哪部分配合不到位,最后輸?shù)目赡苄赃h超過打贏的可能?!?/br> 皇帝的話讓兵部的人羞惱,可是說他們不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是紙上談兵也沒說錯。他們都是科舉上來的,兵書戰(zhàn)策讀了不少,但是有趙括在前,這時候越是強調(diào)自己軍事理論,越是容易陷入紙上談兵的坑里。 戶部尚書正在衙門里與同僚討論新的俸祿可實行方案,可是算來算去的,大明每年的收入就那么多,怎么也辦法給大家加薪。而昨日從吏部傳過來的表格,讓這些科舉上來的人,家家都有獻田和投靠的進士們,捏著那表格就不敢往上填數(shù)字。 填寫假的上去嗎?不敢。投靠的民戶以前有戶籍、獻田也有地契在衙門登記。如實填寫的話,做官以后與中秀才前比較,自家的土地前后變化太大,那數(shù)字會顯得自己的吃相也太難看了。 誰都在愁表格怎么填寫,完全沒了前一日聽說新君要給大家增加俸祿的歡欣。 英國公在城外軍營里。定國公徐希、成國公朱純臣很快就從五軍都督府過來了。戶部尚書李汝華、工部王佐也與他們前后腳到了乾清宮。 崔景榮有點不甘心地說:“陛下,兩位國公爺也沒有去過遼東的戰(zhàn)場?!?/br> 定國公徐希、成國公朱純臣愣住,什么意思,是要我們領(lǐng)軍去遼東嗎?成國公朱純臣往后縮了一下身子,定國公卻上前了半步。 “陛下,臣徐希愿意領(lǐng)軍去增援遼東。” 定國公的嗓門不小,震得周圍的人耳朵嗡嗡的。 朱由校笑笑說道:“是準備派人領(lǐng)軍去遼東。成國公,你躲什么?” 朱純臣不好意思地往前站,“定國公的嗓門太大,他說話的時候臣都要離開他一點兒?!?/br> 定國公也不戳穿他那怕死的小心思,還有文臣在場呢。新君雖是少年都能看出朱純臣往后躲了,他那用自己說話聲音大的借口,也是逃不過皇帝的火眼金睛。 朱由校眨眨眼當朱純臣說的是真話,心里知道朱純臣是不堪用的,將兵部的戰(zhàn)略交給楊漣。 “楊卿,你把這些挑重要的讀,讓定國公、成國公參詳要是派兩萬將士去遼東,金東能夠穩(wěn)住遼東的局勢。給戶部、工部也有個準備,派兩萬將士需要多少糧草和軍械?!?/br> 不等楊漣開口念兵部精心準備的報告,戶部尚書李汝華就叫道:“陛下,戶部沒有銀兩支持兩萬將士去遼東啊?!?/br> 工部尚書王佐也說:“陛下,兩萬將士要配備的盔甲、刀槍、火/槍等,工部到年前都籌措不齊全?!?/br> “那么,建奴今冬對廣寧一線用兵,朝廷派不出增援的將士,遼東就放棄了?嗯?” 王佐在少年天子的逼視下,立時覺得膽寒。 “陛下,不是臣不想,而是工部的匠戶做不到。去年為了籌齊楊鎬所索要的軍需,工部已經(jīng)是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上了,最后還從京營的禁軍里調(diào)了部分軍械過去,才基本湊夠了遼東要的數(shù)目。” “那你是說京營現(xiàn)在有部分軍士是沒有武器的?” 王佐摸了一把額上不斷的汗水,沉重地點點頭。 “這一年你們工部都沒有補齊?” 王佐慚愧,“陛下,去年調(diào)走的軍械太多了。” “調(diào)走多少?崔尚書你知道嗎?”朱由校見崔景榮搖頭,不等他說話就問道:“兵部有現(xiàn)成的數(shù)字嗎?” “那么現(xiàn)在缺額是多少?崔尚書你知道嗎?王尚書你知道嗎?你們有沒有計劃用多久補足?” 崔景榮知道京營去年調(diào)了軍械去遼東,具體多少他還真的就不知道。下面經(jīng)手的主事專門負責(zé)敦促工部,而王佐也只是知道兵部的主事問工部追了很多次了。 兩個人都不知道具體的數(shù)字。 “你們是在與朕玩空口說白話嗎?這能夠解決遼東的實際問題嗎?” 兵部、戶部、工部都縮回了脖子,他們沒想到天子要具體數(shù)字,一個個如坐針氈。 “廣寧一線要派軍增援,哪一個軍鎮(zhèn)要派去多少人,相應(yīng)的軍械是多少,兵餉糧草由得是多少?兵部負責(zé)與主管遼東的巡撫和經(jīng)略定下具體的增援數(shù)目,五軍都督府負責(zé)挑選精兵強將,戶部、工部?” 崔景榮愁的嘴里發(fā)苦,“陛下,戶部實在是騰挪不出軍餉了。要給神宗落葬,要給先帝出殯,這都需要銀子,已經(jīng)把能挪用的都用了。今年的秋稅還沒有解到?!?/br> 朱由校咬著牙說:“沒銀子,是。那就把神宗、先帝這么擺著,什么時候有銀子再落葬?!?/br> 一屋子的人趕緊跪了下來,這算什么事兒,因為沒銀子死了的皇帝不能落葬,這記到史冊里是誰遺臭萬年?。?! 是眼前這少年皇帝嗎?不會的。 他只會是天下人的同情對象。 而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會被無數(shù)的后來人指責(zé)欺辱剛剛十六歲、才登基三天的少年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成國公朱純臣,萬歷三十九年襲爵,正史記載:純臣獻齊化門,賣主求榮,上表勸進。被李自成處死。 第760章 木匠皇帝15 內(nèi)書房里連淺淺的呼吸音都在群臣磕頭后消失了。 落針可聞的寂靜。 英國公張惟賢被都督府的傳令兵從軍營里叫回來。他一路馭馬馳騁都在猜測傳他回來是什么事兒。心里最擔(dān)心的是遼東又起了戰(zhàn)事。匆匆在宮門前下馬, 驗明正身后就往乾清宮趕。 初秋的京師, 最是怡人的天氣,不太遠的一段路, 他居然走到身上發(fā)熱了。可到內(nèi)書房門口的時候,守門的小宦官對他殺雞抹脖子的擠眉弄眼動作, 讓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然后他聽到那孱弱的少年天子, 中氣十足的冷冷斥責(zé), 清晰入耳。 “九邊重鎮(zhèn), 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