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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赦毫不留情打斷了賈政的話。 賈母瞥了賈赦一眼,警告他閉嘴。賈赦被母親的眼神嚇了一條,訕訕地不出聲了。 “老二,你打發(fā)人明天去學里告假,辰正的時候,準時和你大哥一起抄帳。珍珠,你過去帳房那邊,讓他們把去年的賬冊先搬來。玳瑁,你帶人再擺一個條案給二爺用。” 賈政有些呆愣了,昨兒晚給母親請安還好好的啊,今兒怎么就這樣了?賈政想了一會兒,恨恨地看賈赦,哼,都是老大剛才的攛掇的。 賈赦看老二那不滿的神態(tài),他得意一笑,一天的疲累好像都散去了大半了。 “老二啊,你回自個的院子吃飯去,告訴王氏不必帶孩子過來了?!?/br> 母親居然不留自己吃晚飯? 賈政感覺很受傷,昨兒是有庫房的事情要理,今兒呢? 賈母看著賈政小奶狗一般的眼神,不耐煩了。而賈赦居然在一邊很討厭地笑出聲了。于是她轉(zhuǎn)頭對賈赦喝道:“老大,你閑了這好一會兒了,還不快去抄帳?” 賈政瞬間開心了,他朝賈赦拱拱手,得意地笑著離開了。 賈赦臉一垮:哼!你也就美一晚上吧,明兒你和我一樣。 賈母撫額:這倆都二十多歲了,當?shù)牧?,怎么就干這么幼稚斗氣的事兒呢?! 賈政回了自己的院子,院子里的丫鬟一見他回來,立即上來請安。撩門簾子的,往里報信的,各司其職地圍著他忙開了。 他跟著報信的丫鬟進去,就聽得在正房里,兒子和妻子唧唧呱呱在笑,輕松愜意,歡喜溫馨。讓他明日要抄帳不得上學的郁悶都減去了好多。 “二爺回來了?!蓖跏弦娝M屋,就起來給他行禮。 賈珠也跟著笑著行禮,“兒子給父親請安?!?/br> “珠兒也在?”賈政感到很吃驚。 “二爺,昨兒母親派人把孩子都送回來了,讓我自己帶?!蓖跏献旖青咝Γ曇衾镅诓蛔〉臍g愉,盡情溢泄出來。 “孩子放在母親那里,母親會盡心教導。母親年事已高,含飴弄孫,也是替我們承歡膝下。你如何能不顧孝道就把孩子接回來?” 賈政板著臉,心里氣的不得了,怪不得母親今兒對自己沒往日那般偏愛了。這王氏,竟干蠢事! 王氏被賈政劈頭指責不顧孝道,立即白了臉,愣愣神,她眼里涌上了淚花,委委屈屈地為自己辯解: “二爺,孩子是昨兒下午被母親送回來的。是母親不想帶了,不是我去接的?!?/br> 錯怪王氏了? 賈政有點尷尬了。 “王氏,母親好像不大高興啊?!辟Z政拉不下臉像王氏認錯,放柔和了聲音,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王氏和他也過了四、五年的日子了,那里會不知道他這個人。 “太太不高興,是因為下個月的壽宴取消了。”王氏不想多說了,指揮丫鬟上來幫賈政更衣,洗漱,讓丫鬟擺飯。 三人的份例擺在一起,滿滿的一大桌。秉著食不言的規(guī)矩,默默用了晚膳。 飯后,王氏抱著兒子在懷里,把丫鬟婆子都打發(fā)了,才低聲和賈政說:“二爺,太太生氣,不僅是取消了壽宴呢?!?/br> 賈政一愣,“還有什么事兒?” 他在學里讀書,不知道母親身邊發(fā)生的事情,可不大妙。 “二爺記得上個月庫房送來的瑪瑙碟子吧?” 賈政點頭。 王氏展顏一笑,璨如春花,讓賈政晃了晃神。 “采買送進庫里十個碟子,大房和二房各一對,管庫房的和記賬的一人拿了一個,賴強家的拿了二對回去?!?/br> 賈政氣壞了,“這老奴,太過了?!?/br> “母親派大爺去賴家找東西,還找到一些老國公的愛物?!蓖跏媳е鴥鹤有臐M意足,她徐徐地和丈夫說著府里的事兒。 “這賴家……他們怎敢如此?” 賈政聽說賴強家的拿走的碟子不自己院子里的還多,立馬氣起來了。 “今兒一早,國公爺下令打殺了賴強家那幾口人,府里的奴才都被叫去看呢?!?/br> “打殺了?” 王氏說的平淡,可賈政被嚇著了。 他脫口問了一句,“賴強家的也被打殺了?” 王氏把案幾上的茶盞往賈政手邊推推,輕描淡寫地回答他。 “是啊。賴強家的大兒媳婦,昨兒夜里早產(chǎn)了。今兒個也一起仗斃了。聽說生下來的那孩子也沒活。國公爺把賴強家的親家,都攆去北邊的莊子了。府里以后沒有姓賴的,也沒有和賴家有關(guān)聯(lián)的了。二爺,你喝口茶?!?/br> 賈政想著昨兒傍晚還在母親的屋子里,見到賴強家的在跪著請罪,今兒就打殺了?他心里想的多,手里的茶湯被晃得漾了出來,弄得衣襟上都是。 王氏假裝沒看見,低頭抱著兒子,換了一個方向。 賈政自己抽出帕子,搽拭茶漬,都收拾利索了,才接著剛才的話問王氏。 “你說母親是不是因為父親打殺了賴家的人生氣???” 王氏抿嘴一笑,這樣的話,自己做媳婦的可不接。 賈政也不指望王氏能接這樣的話,他自言自語道:“賴強家的是母親的陪嫁,這些年別人說一句她不好,母親都不高興的。他們夫妻對我們二房友善,有她在母親跟前,我們也有人幫著說話?,F(xiàn)在……” 王氏倒覺得沒什么,“二爺,沒了賴強家的,母親院子里還有別人呢。舍得打點,就有人幫我們說話?!?/br> “對了,王氏,我和你說,母親要我明天告假,到她房里抄帳本。唉。” “挺好啊。可以知道府里的開銷有多少?!?/br> “哼,君子遠包廚。男子漢大丈夫,去抄寫那些瑣瑣碎碎的雞毛蒜皮,能有什么作為!”賈政義憤填膺,臉都漲紅了。 “那二爺明兒是上學還是抄帳呢?”王氏含笑問。 “唉”賈政頓時如同xiele氣的皮球,堆萎了。他嘆著氣,沒精打采地說:“百行孝為先。母親這幾天心里不舒服,抄帳就抄帳吧。聽說老大今兒已經(jīng)抄了一天了?!?/br> 賈政說的幸災樂禍,眉眼掩不住笑意。王氏暗啐一口,好像你明兒不用抄似的?! 張氏用力給丈夫揉后頸,眼淚啪啪地滴落在賈赦的后頸上。 “夫君,明兒讓妾身去抄帳吧?!?/br> 賈赦翻身把妻子扣在懷里,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抹去張氏的眼淚。 “懿貞,你受不了的。站一天你會連路都走不了了?!?/br> “可夫君,讓你替妾身遭罪,我這心跟刀剜了一樣啊?!?/br> 張氏趴在賈赦的懷里,平時彎彎的笑眼,現(xiàn)在蘊含的都是心疼的眼淚,撲簌簌地連成了珠串。 “沒事兒,我男子漢大丈夫,這算什么。老二明兒和我一起抄帳,說不定不用中午,母親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