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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了一個午睡的位置。 等太孫去睡覺以后,圣人滿是緬懷地對太子說:“你小時候也是這般,朕處理政事,你就乖乖的坐在朕的懷里也不吵鬧。再大一些,也是這樣聽著朕與內閣議事長大的?!?/br> 太子態(tài)度真誠,“父皇,您是又當爹又當娘啊。兒臣有今日這般能為,俱是父皇傾注心血而成。” 圣人唏噓,“朕以為你會是守成之君,只想著在還能動的時候,把大景四境肅清。而今看你在政事上的作為,向南的開疆辟土,史書給予朕的功勞,倒是一半是你的?!?/br> “父皇,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父子聯(lián)手,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若不是父皇心胸寬廣,信任兒臣,徒家天下,也沒有如今的局面。” 圣人看著太子面前那還是厚厚的奏折,嘆口氣說道:“若說朕是沒有絲毫私心的明君,朕自己也會慚愧的。你如今這般,倒讓朕慚愧?!?/br> 太子不語,坦誠的目光看著圣人。圣人在太子純粹清澈的眸光里,沒看到一絲的警覺、不滿、防備。 “你能與孔家割裂開來,朕才真正地放了心。” “父皇,兒臣后來才明白,應該把外戚放在什么位置。兒臣不懂事的時候,讓父皇憂心了?!?/br> 圣人笑笑,拍拍太子的肩膀,“如今懂得了,恰恰是時候啊。” 太孫午睡、太子批折子,圣人打譜。 養(yǎng)心殿內非常安靜,只有太子翻動折子的輕微聲響。室外的雪花,也是輕輕飄落,又到一年末了。 第403章 廢太子107 冬天對上了年紀的人,是非常難挨的季節(jié)。不少老年人, 就沒能看到春天的再次來臨。比如慈寧宮的太后、還有依附太后居住的端順太妃。 最傷心的是福親王了, 他再沒想到母妃—— 端順太妃在太后喪禮上的著涼, 然后演變成高熱, 再后病情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福親王看著太醫(yī)用藥搶救,到底是沒能挽救得了。 喪事過后,圣人按太后的吩咐, 把太后多年積存的體己, 賜給福親王幾樣,又給已經尚了鄭家子的大公主一些,宮里這些未成年的皇子、公主們, 和太子夫妻一樣,每人也都得了幾件, 徒亙和程家大房平分了太后余下的體己。 端順太妃把自己的體己, 也留了一點給徒亙,余下的都給了福親王。福親王抱著親娘留的東西,又是好一頓的大哭。 宮里連著要辦兩場喪事, 太子妃顧不得懷孕前三個月不得往外說的習俗, 在太妃過世的第二天就爆出有孕的消息。圣人忙讓太子妃交了宮事, 回東宮靜養(yǎng)免得被沖撞了。讓內務府和禮部接受, 全權治理太后和太妃的喪事。 這個年, 宮里就少了很多的年味。 轉過年出了正月, 圣人要的園子, 可以隨著天氣變暖繼續(xù)施工, 在雛形上精雕細琢了??蛇@時候圣人卻放下對園子的急迫,反而把原來依附太后居住的、大行皇帝遺留的幾個低位的太貴人等,移去壽安宮。 他要把慈寧宮全面翻新了。 太子對圣人這想一出是一出的做法,只撿著在床上的時候,和太子妃嘀咕了幾句。然后讓內務府出圖紙,出預算,連帶慈寧宮的花園,做了一個總體的修繕計劃。想想,他又把慈寧宮附近的建福宮、英華殿、壽康宮、壽安宮一并都加到修繕里了。 拿著這份修繕計劃,太子去找圣人說話。 “父皇,慈寧宮這一片也有很久沒做修繕了,不如將太貴人們先移去儲秀宮,把這一片的宮室都好好修整一番。” “這一片都翻修了可得要很長時間的。”圣人眼神晦暗,難辨真實情緒。 “父皇,這些宮室是要傳給子孫。千年宅子換百主,一番修整一番新。既然要修繕,就不如趁著沒什么人在那兒住,好好地徹底整治,反正也不急著要用的?!?/br> “那幾位太貴人,也不好一直住在儲秀宮。”圣人的語氣也說不上是反對這計劃。 “父皇,今年不選秀,儲秀宮空著,就讓她們先住著。要不就從建福宮開始修繕,建福宮修好了,把她們就移出來,也不過是幾個月的功夫?!?/br> 圣人讓太子把修繕計劃留下,召了內務府的管事過來,自己吩咐他們該怎么做。太子見圣人把這事兒接過去了,就撒手不再過問,由著內務府按圣人的意思折騰。 這幾年圣人私庫滿滿的,銀子還是要花出去的才好。 二月的春闈會試,名義上是圣人主持的,可實際上圣人大撒手了,全交給太子去辦。連點主考官這事兒,圣人也在養(yǎng)心殿,先私下里征求了太子的看法,然后才在大朝會上宣布。聽著圣人宣布的主考官人選,太子心里有小人在舉牌子—— 孤是沒有戴十二旒冕冠的隱性皇帝。 嘁!說的好聽吧。 是頂著太子的名,干著皇帝的活,是否能轉正還兩說的臨時工。 沒想到在殿試前,賈代善來找圣人。 “圣人,文定侯的獨子,今年回京參加春闈了?!?/br> “是嗎?他考得如何???”圣人對貢士的事兒,一點兒都沒關注,他把心神和精力都放在教導太孫、修繕慈寧宮了。 “貢試在前五十名呢?!辟Z代善的語氣里,憋不住地帶出了一點兒的小得意,又帶著一點兒小小的期翼。 “唔,不錯啊。老賈,你有什么事兒,對朕直說吧?!?/br> “唉,什么事兒都瞞不過圣人的眼睛啊?!辟Z代善假裝嘆氣,卻就著圣人的話,繼續(xù)說下去。 “是老臣的小女,今年也大了。老臣想著文定侯過世的早,五服內也沒有什么人了,他家里是沒個兄弟能幫襯的。老臣就是念著和文定侯一起長大的情分,想請圣人給這倆孩子賜婚?!?/br> 賈代善說的非常誠懇。 提起文定侯這事兒,圣人不僅是有些唏噓,他甚至是回想起幾十年前了…… “老賈啊,你這想法甚好。你先與文定侯的夫人招呼一聲,然后殿試后,朕就賜婚?!?/br> 賈代善滿意地離去了。 待養(yǎng)心殿只剩了祖、父、子三人了,太孫從一邊的小桌椅那兒跑過來。 先像模像樣地朝圣人掬手,然后稚聲稚氣地開口問道:“皇祖父,文定侯是哪一個?什么是賜婚?” 太子仍是埋頭在御案的橫頭,與日日批日日有、永遠批不完的奏折奮戰(zhàn),好像沒聽到兒子和父親之間的對話。 太孫現在是問十萬個為什么的年齡,好在他問圣人的問題,都是選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圣人從最開始的喜歡給他講解,到現在也有些怕了孫子的提問了。 “文定侯啊是開國的時候,輔助太/祖定了天下的人。那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定千里之外的軍師、大能人啊?!?/br> 太子的耳朵不易察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