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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開腦洞開到宇宙邊際的,也有好好說故事的。在其中弄出幾個片段適合現(xiàn)在的情況,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祝決先嘗試了一種最為簡單的,被人弄死,無辜枉死在荒郊野外。祝決猛地顫動了幾下,捂住了胸口,在泥潭里掙扎,手指曲張,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但是失敗了。他顫動的幅度越發(fā)微弱,最終停止。他死了。歇了會兒,祝決從境況中脫離。他回想了下剛才的表現(xiàn),無需攝像機回放,他從自己的肢體變化中就可以判斷出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不是很好,本來他是打算掙扎的幅度大一些——有些夸張,但是起碼檢驗效果比較好——但即使離攝像機那么遠,他也沒法做到,只能讓自己抖動,甚至在最后,要花好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的抖動停止下來,符合一個尸體的變化。今天片場要拍的這場戲并不復雜,但是遠處看起來好像還沒有停止,導演含了“CUT”,跟男女主角講了會戲,又重新開始,這個過程中,所有扮演死尸的群演們壓根沒從地上起來,一個個都盡量找了愜意的姿勢躺在地上。祝決換了個劇本給自己。他躺在泥潭里,似乎已經(jīng)沒了力氣,卻還努力伸出手,向虛空求饒,他呢喃著,伴著噴出的血沫——但他還是失敗了,對方毫不憐憫地給了他最后一擊。他圓睜著雙眼,不甘而又恐懼地死去了。還是不大好,手無法做到自己原先預計的動作,只能特別無力地往前一伸,跟一根木棍差不多。祝決嘆了口氣,決定轉換一下思路。如果現(xiàn)在注定了無法將動作做到位,那要不試圖著做好更加小幅度的、更加精細的肌rou控制。聽起來更難,但是可以試試看。祝決為自己設想了兩個完全相反的場景,得償所愿地去死,以及被人背叛時特別不甘心地赴死。他省略了很多前置動作,將重點放在了表情和一些幅度細微的動作上。雖然截然相反,但是動作卻是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臉部表情和眼神。臉上細微的肌rou在波動,眼瞼在顫抖,還有如針縮般的眼瞳緩緩渙散的樣子。從前他只是順著自己的本能在演戲,他的本能就能讓他演出特別完美的效果,這還是第一次他肢解自己的細節(jié),將它們分解成一個個小動作,在腦海中回放,又努力地整理組合在一起。演完這兩場戲,祝決躺在泥潭里,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毛。真奇怪,照理說,微表情是最難的。但是正相反,他反而可以cao控它們。好像原主只是特別渴望又特別懼怕在鏡頭前表現(xiàn)自己一樣,他一半希望自己好好表現(xiàn),一半又無法讓自己的身體自如,那些動作在鏡頭前都變形了,甚至連他的臉都變得很僵硬。難道是僵硬的臉部肌rou要比變形的肢體肌rou更容易接納他這個外來者的存在?祝決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再讓自己當一回水鬼好了。☆、十一章今天這場戲拍的要比預計中的久。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場戲婁夏俊NG了好幾次,等到結束的時候,連路過的工作人員私底下聊天都覺得詫異。今天這個表現(xiàn)一點都不像婁夏俊能干出來的,他向來是劇組里NG最少的。祝決從泥水里爬出來的時候,覺得自己身上好像穿了盔甲一樣,褲子濕漉漉而且沉甸甸的,站一會,地上就滴下來很多泥點。主演們在片場邊休息,他們等下要換個地方繼續(xù)拍,為了方便,他們要搭乘片場的車走。婁夏俊坐在場邊,喝著助理特意送過來的特制飲料,聽著旁邊人說話,眼睛卻遠遠地盯著這邊。他注意到祝決和他的視線相碰,遠遠地沖著他舉了舉杯,笑了起來。出乎他意料,祝決看過來的視線里一點情緒也沒有。不像從前那樣畏縮,但是也沒有一點點怒氣。祝決只是跟他對視了一眼,就好像在路邊跟一個陌生人對視了一樣,毫無情緒地視線碰撞,然后自然地滑開。婁夏俊很難形容現(xiàn)在的感覺,他瞇了瞇眼,感覺胸口有一種隱藏的怒氣又被煽動了起來。不過在這個劇組,他無需顧忌太多。婁夏俊叫過助理,在他耳朵邊吩咐了幾句。沒過一會兒,劇組的車就來了,大家紛紛上車,轉移陣地。再過一回,在主演離開之后,群演也會被組織起來趕赴下一個新的拍攝片場,王哥知道的比較多,大致跟他解釋了一下等下要去的地方。影視基地里有各式各樣的宮殿,劇組等會就要在其中一間宮殿里拍戲,宮殿很大,除非是拍什么大戲,一般不會動用。群演們大多不怎么關心劇組拍攝的劇本是怎么樣的,王哥比那些群演要好一點,他對劇本還有一些基本的了解。“等會要拍一個大型宴會的戲,需要很多侍衛(wèi)宮女和太監(jiān),”王哥看了一下周圍,其他群演臉上的表情都挺高興,畢竟等會不用在地上打滾,還可以穿一些相對來說比較好一點衣服,也不用那么難熬:“不會很難拍,頂多就是要站的久一點,但是中途沒拍的時候還是可以休息的?!?/br>王哥猶豫了一下,又說:“本來我可以給你安排一下位置,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他遲疑著不知道應該怎么說:“我看那個婁夏俊對你不是很善意?!?/br>祝決對此表示無所謂。群演們沒什么東西好準備的,他們隨便換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后,大巴就準時抵達了,祝決剛準備上車,卻被單獨攔了下來。“你不用去。”通知祝決的是劇組一個叫小李的工作人員,他臉上帶著一種劇組工作人員共同修習的不耐煩表情。說完,他就隨便地揮了揮手,把祝決從隊列中揪了出來,扔到了一邊。等到車子呼嘯而走,原地就只剩下了祝決和還在收拾的工作人員,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殘留的妝,總算知道了婁夏俊最后走的時候對他甩的那個表情是什么意思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到了家,祝決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接到了林舍的電話。林舍今天難得外出,電話里的背景音很吵,祝決要很費力才聽得出來他到底在說些什么。“……你被人欺負啦?”“還好?!弊Q忍不?。骸澳阍谀膬??好吵,我聽不清你在說什么?!?/br>林舍啊了一聲:“我忘記了。”聽筒里,那些嘈雜的背景音逐漸遠去,終于消失不見:“還好?我聽王哥說你被欺負地夠慘啊?!?/br>祝決沒當回事地說:“當了一個下午的尸體不算什么吧,群演不是經(jīng)常要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