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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外貌上的碾壓,更是氣質上的區(qū)別。不管怎么說,他們可以不用在他后面表演——太好了。而且他們心中,還有一絲隱秘的期待,既然祝決看起來跟他們差這么多,說不定他根本不會演這個角色,而是直接演其他的、更好的角色。幾率從三分之一變成了二分之一,太好了。助理將劇本分發(fā)了下去,劇本寫的不復雜,很簡單。一個初出茅廬的白衣書生,為了被冤枉的百姓,面對權貴據理力爭的片段。劇本沒有設定書生的性格,只有一句臺詞:“在下卻認為,并非如此。”幾乎沒有邊框,給了表演者很大的空間,但同時也挺考驗表演者的真正實力。人都是賤的,如果給了你條條框框,反而還好處理多了,但如果什么都不給,反而會想很多——一個義憤填膺的白衣書生會怎么樣?好像還不錯,但會不會太落入俗套?一個智珠在握的淡定白衣書生又如何?會不會看起來太故作姿態(tài)?面試官給的準備時間半個小時就像三秒鐘一樣,轉瞬即逝。那個不是科班的第一個出身,他之前沒有拍過正經的戲,頂多就是在學校的社團里演過一些舞臺劇,也上過一些臺,但跟今天要面對的狀況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現場沒有清人,他就在大家站定,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緊張得有點發(fā)抖。“開始吧?!泵嬖嚬倮涞卣f。他顫抖得更厲害了,他怒氣沖沖地瞪著虛空某處,臉上一點點泛紅,狠狠地握了握拳,才從齒縫間擠出一句:“在下卻認為……并非如此!”面試官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賞。這場表演很青澀,瑕疵很多,他很緊張,緊張到全身顫抖,可他將這種顫抖融入到了表演中,就從緊張的顫抖變成了憤怒的顫抖,他采取了一種機智的處理方式,能做到這點很難得。第二位書生也隨之出場。與之前那位不同,當從位子上站起時,他就已經是一位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書生了。他長相俊朗,眼下薄唇微勾的模樣,倒真算得上的一表人才。他從場外悠閑而入,雙眼卻亮如晨星,走至場中站定,他側對著攝像機,眉毛一挑,連語調中都滲著一股笑意:“哦?在下卻認為,并非如此?!?/br>他處理得要比大學生有層次的多,起碼他給指定的臺詞設定出了一個前奏,書生的性格也更為豐滿,做的更到位的是,他注意到了攝像機的存在,如果透過攝像機來看,他的走位也不錯,沒有犯錯。不過,雖然表現得挺好,但是還沒打消他們看下一位選手的欲望。所有人的視線都毫不避諱得投到了祝決的身上。祝決一臉鎮(zhèn)定。但他的手心已經滲出了一片冷汗。攝像機對他的威脅要比他原先預想的要高多了,在家里,他可以對家庭式攝像機做出一些最基本的動作,勉強可以說出幾句臺詞,但是在真正的攝像機面前……他覺得心跳又開始加快了。“祝決?”見他遲遲未動,面試官催促了起來。“是?!?/br>他身上的那股仙氣依然存在,還沒人發(fā)現他的皮膚下,那些漂亮的肌rou已經開始逐漸變得僵硬了。祝決只能站了起來。☆、第九章“臥槽!”安靜的三樓,猛地爆發(fā)出一陣難以置信的聲浪。“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是我的錯覺嗎?”一向容易激動的劇務瞪大雙眼,隨手抓了一個人過來,但他似乎并不想要答案,又隨手把這個人扔掉,轉向了另外一個人。簡陽略略苦笑,撫平了自己被扯的褶皺的衣領,轉而看向大屏幕的視線里卻多了一絲興奮。剛剛,被寄予了厚望的祝決在眾目睽睽下僵硬了許久,一直僵硬到大家以為他睜著眼睛暈過去了為止。有人擔心地上前查看,推了一把他,只是輕輕的,但是祝決差點原地摔倒。鏡頭拉近,跟一面墻壁等大的屏幕將那些細微的冷汗都精細地展現在了眾人面前。有人把祝決扶到了一旁坐好,試鏡中斷。“這就是你說的……身體不好?”余元也有點驚訝,這種程度的異常,已經不僅僅是身體不好了吧?簡陽露出一點無奈:“唔,他在劇組的時候,表現的沒這么嚴重?!?/br>他看著若有所思的余元,心中有些得意。他是簡陽,不會犯一些愚蠢的錯誤。他不會在別人的面前,用直白的語氣說另外一個人欠缺的地方。用更溫和的語氣,更回避的態(tài)度,更謹慎的用詞,往往可以達到更好的效果。祝決的外型條件實在是太好了,好到他都忍不住想要將他掐滅在萌芽狀態(tài)。他會樂于追趕那些成就斐然的前輩,但是不會克制住自己,讓自己眼睜睜地看著有人在他眼前后來居上。而且事實上他也沒做什么,他只是稍微做了一點引導,以現在的狀況,這個劇組如果對祝決有意向,肯定會去了解他之前的情況,說實話,他今天的表現已經比之前好多了,起碼可以不在鏡頭前暈倒。不過,他想劇組可不會考慮這個。“這個不行,真可惜?!备睂а輷u了搖頭。其他人的表情如出一轍,都是一種忍痛丟棄了自己最愛玩具的小孩的表情。對了,余元似乎是終于想到了什么,看向簡陽:“你是報了哪個角色來著?”簡陽精神一振:“林永秋?!?/br>“林永秋嗎?”余元打量著簡陽,沉吟片刻,拍了拍一直存在感極弱的編劇一下:“你覺得怎么樣?”旁邊其他人也圍了上來,紛紛從自己的專業(yè)角度開始提出意見,氣氛再度熱烈了起來。門又一次地開了。有人走到一直端坐在屏幕前,絲毫沒有參與意識的沈弋旁邊,彎下腰低聲說了什么,然后兩人離開了。簡陽的余光一直注視著他,從頭到尾,他離他最近的時候,也只有兩步遠,甚至看得到對方的睫毛,但當他剛剛有往那邊走的跡象時,他的那位助理就不動聲色地隔在了兩個人的中間。對方一點也沒給他任何機會。沈弋一出門,就有人遞上了手機。電話早就接通了,不過聽筒里一片寂靜。沈弋等了半天,簡潔地:“哥。”“死小子,要你先開口跟要你命一樣?!鄙蚋晷αR了一句,形象一向冷硬的他每次遇到自己弟弟就自動代入慈祥和藹好父親形象:“今天開心不開心?”沈弋百無聊賴地:“一般。”沈戈很敏銳,順手拉過自己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