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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以及一些小孩兒大人的聲音,好像是在玩雪,還挺熱鬧。還夾雜著風(fēng)呼呼吹著的聲音。聽起來就很冷。 她垂眸,溫聲細語的和他說,“我怕你冷,剛才在你書包里塞了一條圍巾,你記得圍上?!?/br> 原澤步子緩慢,側(cè)耳傾聽,表情和眼神都很溫柔。 住帝景豪庭的非富即貴,偶爾路過兩三個打扮靚麗的女生,大冬天的,穿著短裙長靴,身姿曼妙,在他身邊經(jīng)過,止步回頭。原澤似乎沒注意到,只聽得那頭小公主體貼細軟的聲音,唇抿著,不知不覺往上彎。 電話那邊一陣細微的拉鏈聲,是拉開了書包。祝窈輕輕笑著,和他講電話,就算不說話,她都止不住緊張,甜蜜又忐忑。 她慢騰騰下了沙發(fā)。腳上是雙米白色短襪,直接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走到落地窗邊,抬手在霧蒙蒙的玻璃上寫字。聲音帶著小小的期待,問:“怎么樣?暖和嗎?” 路燈亮起,鵝黃光線照在他的臉上,表情晦暗不明。原澤手里握著一條淺灰色圍巾,指腹撫過,柔軟而溫暖。 他換了只手拿手機,把圍巾纏在頸間,纏了一圈。才不急不緩的回:“很暖和?!?/br> 蔥白細長的手指在玻璃窗上一筆一劃寫下他的名字。 他說很暖和的時候,祝窈剛寫到第二個字。她一頓,手指微微蜷了蜷。她準(zhǔn)備的東西他恰好需要,心忽的猛顫幾下,很開心。接著慢悠悠繼續(xù)寫完。一遍一遍,都是他的名字。祝窈說:“暖和就好?!?/br> 她特意從衣櫥挑了條最保暖的圍巾,款式簡單大方,不分性別都可以戴。 出了小區(qū),到公交車站。 馬路車輛川流不息。旁邊對學(xué)生模樣的小情侶在等車。男生手里拿著個熱騰騰的烤紅薯,耐心剝著,女生把手插口袋,腦袋湊過去,輕輕咬一口烤紅薯。兩人竊竊私語,嬉笑著。 原澤目光淡淡掠過,背影頎長筆直。耳畔小公主問:“原澤,你回家要坐哪路公交車???” 原澤站在原地,右肩掛著書包。剛好兩束光照了過來,一輛紅白相間的公交車馳來。原澤側(cè)目,視線落在公交車線路牌上。車頭LED屏幕顯示379。于是啟唇,說:“379路?!?/br> 祝窈嗯了聲。她看著玻璃窗上原澤的名字,語氣歡快的和他商量:“那我們聊到你上車,好不好?” 邊上。公交車慢慢停下。“嗤——”的一聲,前后車門打開。候車的小情侶急慢慢上車。 原澤立在原地,沒動,靜靜說:“好?!?/br> 公交車停了片刻。然后車門闔上,開走。 路邊有路燈,明亮的橘色。冬夜?jié)u漸開始飄雪,在路燈下,飄得緩慢悠揚。仿佛連時間都變慢。有雪吹進,落在他的發(fā)絲肩膀上。原澤抬手,仔細撣去圍巾上的細雪。 淺淺的呼吸聲傳來。有時候不知道說什么,就這樣突然沉默。 祝窈又在玻璃窗上寫了一個原澤的名字。想起什么,她叫了他一下:“原澤。” “嗯?!?/br> 祝窈眼睛水亮,問:“你剛才說……說我是不是不知道什么?” 原澤墨玉般的眼眸稍頓,繼而細長眼睫一垂。腦海中是剛才小公主羞赧乖順的臉蛋。他抬起手,若有所思,指尖微動,碰了碰下頜那片肌膚,嘴角漾開一個明顯的笑容,低聲呢喃: “公主,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有多可愛?!?/br> “我……”祝窈啞然。呆愣半晌,接著滿面通紅。她輕咬下唇,腦袋埋得低低的,好像是他附在她的耳邊說話似的。支支吾吾半天,堵在喉嚨里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害羞,卻忍不住歡喜,又羞又笑,眼睛亮的發(fā)光。手無措的在玻璃窗上亂畫。指尖凍得冰涼。 他低笑幾聲。接著說:“車來了。” “嗯?!?/br> 掛完電話,祝窈望著窗外飄雪,明亮燈火。她的肩膀瘦削單薄,立了片刻。才用冰涼的手捂住熱騰騰的臉,猛地轉(zhuǎn)身蹦到床上。抓著被角往里鉆,整個人埋在被窩里,輕顫著癡癡的笑。 二十分鐘后,小公主爬起來,揉揉臉。冷靜下來開始寫卷子。 …… 緊張的復(fù)習(xí)一輪接一輪,各種模擬考試接踵而至。巨大的學(xué)習(xí)壓力,壓得高三學(xué)生喘不過氣。 課間時分,蔣甜芽泡了杯板藍根,捧著杯子站在祝窈座位前喝,和趙謙卓和程嘉蔚聊隔壁高中的事兒。有高三學(xué)生受不了學(xué)習(xí)壓力,上學(xué)校天臺嚷著要跳樓。 祝窈小臉緊繃,停下筆問:“然后呢?” 趙謙卓轉(zhuǎn)頭,說:“最后被老師勸下來了。不過這事兒鬧得挺大的。據(jù)說那學(xué)生平時學(xué)習(xí)挺努力的,但是就是心理素質(zhì)不好,怕考試,平常測試還好,一到大型考試就緊張,腦袋一片空白?!?/br> 蔣甜芽喝了口板藍根,喃喃道:“這也挺慘的。” 趙謙卓點頭:“可不是嘛。” 上午兩場模擬考,中午學(xué)生回到教室,午休鈴響,都累得趴桌上午睡。個個帶著倦容。就這么瞇個幾分鐘也是寶貴的。林芷漪寫完一套卷子,看到班上同學(xué)都睡了,想了想,也放下筆,靜靜枕在厚厚的卷子上。 祝窈早倒下了。昨晚熬到凌晨一點,今早五點半就起來,到學(xué)校就是連著兩場考試。午飯扒了幾口,回到教室,看到同學(xué)在睡午覺,也跟著眼皮子耷拉,倒頭就睡。 原本只想著瞇個幾分鐘,結(jié)果一打盹,午自習(xí)就快要悄悄結(jié)束。 祝窈朦朦朧朧睜開眼。身上蓋了件寬大的校服外套,她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到身邊的原澤。 也趴在敞開的英語書上,面朝她,闔眼而睡。他的呼吸聲均勻綿長。睡著的時候,不像平時那樣冷靜成熟,十七歲的原澤,臉龐和眉眼還略帶稚嫩。唇紅齒白的少年感。嫩得能掐出水。 祝窈靜靜枕在臂上,視線悄然描繪著他的五官。 緊接著,他的眼睫顫了顫,慢慢的,眼睛睜開。帶著初醒時的朦朧,眼眸黑亮柔和,目光與她溫柔輕撞。 教室安靜。走廊上也都是靜悄悄的。大家都在睡。只有他倆醒著。這種感覺很奇妙,好像她的視線碰上他的,都有一種輕微的聲響,牽動著她的心弦。四目相對,她眼睛一眨不眨望著他,連呼吸都靜止。 原澤也凝視著她,眼神慵懶。少頃,抿著薄唇彎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接著臉一抬,伸手將墊在手臂下的英語書豎起,輕輕擋在前面。 祝窈微怔,唇瓣微啟。看著他的臉湊了過來。 飛快的在她唇上輕啄一下。 然后,迅速撤離。 “叮鈴鈴——” 尖銳的鈴聲響起,午休結(jié)束。趴在桌面上的同學(xué)懶洋洋起來,打哈欠伸懶腰,倒水的倒水,上廁所的上廁所。安靜的教室瞬間變得嘈雜鬧哄。 就祝窈還傻乎乎的懵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