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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他貪婪的看,看得流連忘返,忘了水在頭上淋著、忘了集合的時間要到了、忘了兩人過去吵過的嘴、忘了……什么都想不起來了,除了當下這一刻還存在著。直到有人怒氣騰騰提醒:「喂、洗那里洗到什么時候?你以為老子被一百個人輪射了?。?!沒有,里頭只有你一個人的臟東西,一人份,隨便摳摳就干凈啦!」淳祎抽回手指,故意說:「你不知道我一人可抵千軍萬馬?」「爺只知道你這色胚又硬了,賤!」「……你不也硬了?」「這叫晨間勃起,晨間勃起的原理你懂不懂?是人體內(nèi)臟的反射作用導致的勃起,別傻逼到以為爺對你發(fā)情?!?/br>「那、我也是晨間勃起……都說了你不是我的菜?!勾镜t同樣嘴硬。永凌哼一聲推開他,但是突然淳祎洶洶把他拉回來,這莫名的舉動讓永凌心顫了一會兒。人面獸想干什么?淳祎沒干什么,只沉默了幾秒鐘,才沉聲問:「……我說啊,這樣吵嘴有什么意思?」「不然你想怎么樣?」永凌無來由有些許恐慌地問。「你別老是看我不順眼,出來就快快樂樂玩,好不好?」淳祎關了水又說:「……這兩晚雖然說喝醉了……如果我讓你不舒服……旅程還有三天……我會小心,不再對你……」永凌突然間不知道如何應對,這人打算談和?真不習慣,讓他以往尖銳嘲諷的語言都在喉嚨間擠到了一團。淳祎拿了大浴巾幫他擦干頭發(fā)跟身體,又說:「我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所以就算咱們兩個有了一夜情、兩夜情,你也別擔心我糾纏你。就這樣了,好嗎?」是打算跟自己劃清界線嗎?永凌也不知道為何會有些憤怒,「你打算吃干抹凈不認帳?」「你要我負責?你知道負責是什么意思?」負責與你一生一世在一起、在一起共賞春花秋月、在一起共度老死,無論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青春或年老、順利或失意,都愿意愛你、安慰你、尊敬你、保護你、永遠忠心不變。是這樣的負責?「我們彼此都看不順眼,不可能?!褂懒栊闹笨诳斓恼f了,說完之后開始想掌自己嘴,話為什么要說的那么快?兩人在床上太他媽的契合了,如果能撇開性格想法等等的差異,在一起,或者……話都說出口了,收不回來。然后心情失落了,就像拿了統(tǒng)一發(fā)票來對獎,發(fā)現(xiàn)只差一個號碼就跟第一特獎擦身而過。「也對,我們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所以……」所以什么,淳祎沒說。不用說了,不用說,說了也沒用。因為早上多花了時間淋浴,兩人又錯過吃早餐了,還好他們身邊有個心細的如蘋,照舊偷渡了小餐包及幾塊熏雞rou遞過來。「如蘋你果然是我的天使?!勾镜t笑著說了句。如蘋臉紅了、讓淳祎莞爾,如蘋雖然美麗,但因為御姐氣勢強,所以公司里的人不敢對她貧嘴,難怪她不習慣有人喊她天使啥的。分一半早餐給永凌,傳餐包時手碰到了一塊,兩人竟然同時間都愣了一下。好像有什么改變了,胚根由小種子的珠孔里冒出頭來,發(fā)了芽。然后淳祎聽到一句謝謝。雖然很小聲,但他還是聽得一清二楚。謝謝這兩個字常聽到,他也常說,是人與人彼此間最常用到的一句禮貌用語,但這是第一次身邊人為了他而說、說給他聽。「不客氣?!顾卮?,有種意料之外的感動。或者,就算不能成為愛侶,做朋友也是可以的吧?他們彼此的交友圈有交集,又都是同志,沒理由不成為朋友,只除了公司的那一部分,那才是造成他們時常起沖突的主要原因。「如果……」淳祎突然問:「如果我們不是同事,是否……」「什么?」永凌不是聽得很清楚。「……沒什么。」不敢問了,怕聽到譏諷的答案。什么時候他吳淳祎也變得如此膽小了。今天的行程偏向自然保育類,搭半個多小時的車、改而乘船到某國家公園,參觀該國特有的珍禽異獸跟奇花異卉,這公園里有七種不同形態(tài)的森林,還有一些堪稱為國寶級的動植物于里頭生長,值得一看。若是一般的墾趣族,應該會選擇在這樣的國家公園里多待個一、兩天,盡情探索雨林世界,不過堅擎公司里頭的都是什么人?。咳瞧胀ㄉ习嘧?,哪愿意花幾個小時在公園里長途健行呢?頂多就是挑了一條步道走走拍照,體驗熱帶雨林及生物了。可惜啊可惜,某人連這點小小的事情都不太能做到,他屁股真的太痛了,一走動就摩擦到被過度使用的xue口,苦不堪言,因此決定一個人待在公園總部就好了,讓其他人去找長鼻猴、銀葉猴、蟻生植物。正要跟著隊伍一起往森林步道的淳祎回頭發(fā)現(xiàn)永凌的慘狀,自然而然停下腳步,他當然知道永凌的狀況。走在淳祎身邊的如蘋也回頭,問永凌怎么了。「……不要問,很恐怖?!褂懒柽@么說。「那你休息,我跟領隊說一聲?!顾镜t,「走吧?!?/br>「我留下來?!勾镜t回答。「永凌那么大的人,難道會遭猴子非禮?」如蘋倒是不甚同意,「難得出來玩,就別錯過身邊的風景,你待在這里也不能替他做什么?!?/br>永凌也不耐煩的揮揮手,「是啦是啦,我又不是生病,懶得走路而已,你們?nèi)ネ姘伞!?/br>淳祎說:「我留下來?!?/br>態(tài)度堅持,一副天王老子來也改變不了他心意的樣子。如蘋又勸了幾句,看看說不動他,只能自己跑去追隊伍,而遠遠的,小老板斐艟站在森林入口處朝這里看。永凌也發(fā)現(xiàn)到斐艟,忍不住說:「……老板到底是愛上你還是愛上我?」「我?!勾镜t毫不遲疑地說:「他一直都偷看我?!?/br>「那你考慮去追他呀?!?/br>「……改天吧?!勾镜t說,他察覺斐艟的眼神游移不定,與其說愛上自己,倒不如說把自己盯上了。斐艟轉(zhuǎn)身走后,淳祎閑閑坐下,永凌不太領情。「何苦呢?」他推推人。淳祎八風推不動,「怕我非禮你?」「都被你非禮過兩次了,怕什么?」撇頭不屑地說。「你不怕有二就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