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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傷在他手上,也該是最后一次?!辈恢獩Q定了什么,封塵絕舔去唇邊的血,嘗著口中腥銹的氣味,好像對身后突然出現的人并不陌生。“上回那個妖族確實好用,封宗主恢復力量之后只強不弱,這次好不容易將他們引到這里,這下總算能夠……”說到這里,那人忽然閉口不語。封塵絕完全沒理會突然停下的話,身上的傷,站立之姿還是挺直,冷笑著說道:“連我都沒有發(fā)現那是幻境,那個東西被擒,你們倒是舍得?!?/br>他指的是被抓住的魔物,這樣真實的幻境之所以存在,與此密不可分,被抓住,也算是個損失,有人看來卻并不擔心。那個搖頭,無所謂的模樣,“已經沒用了,只能用這一次,被抓去也就抓去吧?!毙液盟诎堤巆ao控沒被發(fā)現。“舍得這樣用法,看來你們這次是勢在必得了,靈犀族總算等到今天?!敝滥莻€魔物的特別,會在整個時候舍棄,也就是說他們已經無所顧忌。“雖然有那個裂縫在,卻不能隨便使用,還好有封宗主,不然也沒辦法把他們都引到這里,就算失去玄火的力量,我們還是承認你赫羽繼承人的身份的,炎主超出我們的預期,可惜沒能讓他接受你,我們……”“接下來,你們打算怎么做?”打斷這番話,封塵絕沒有澄清,之前,他原本是想阻止凌洛炎進來的,盡管那時候他還沒看清自己的想法。可誰想到結界的裂縫會因為他和凌洛炎的靈力踫撞而加劇,他非但沒能阻止,連他自己都進入了這里。“封宗主是第一次來吧,不如去我們族里坐坐?”沒有回答他的話,來人只是微笑,普普通通的衣衫上,衣衫的一角,騰云般的水浪和落霞似的火焰交織,云波霧裊般的圖騰舒卷伸展,假若凌洛炎見了,便會發(fā)現,那紋樣與他得到彩珠的一樣。“我也這么想。“目光又往某個方向打量了一眼,那一行人已經遠去了,封塵絕沉沉的眸色時翻起異樣的波瀾。暗紅的發(fā)狂亂不,背轉過身,隨來人離去,深刻的輪廓下,陰影遮住了鷹眸之內閃過的暗色,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一次算清。狠戾的冷然劃過,想到凌洛炎,便會想到之前的那個少年,追溯到久遠之前,如今他已經不確定對當初的那個少年是何種心意,也許他還是愛他,但那種愛與他的野心相比,不夠深刻。少年因他傷重而死,他也憤怒仇恨,計劃被打亂,他失去了可以得到的赤閻族,也失去了他,怒氣狂亂即將爆發(fā),可就在那一次,他親眼見到那具身體里注入的另一個靈魂,如今想來,也正是那一次,他被那身濃烈的火色所震懾。那人好像比少年更適合凌洛炎這個名字。不久前他問他愛的是誰,將他的心思看的那么透徹,而事實上,在此之前,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他的恨,他的愛,都來源于此。同一具身體,不同的靈魂,理所當然的占據和搶奪,將少年的魂魄徹底毀去,凌洛炎,某些地方和他是同類,他們擁有同樣的野心,甚至同為赫羽的繼承者,但在一開始,他就輸給了他。從一開始,他們見面之時起,軌道已經偏離。“封宗主,在想什么,莫非是炎主?”靈犀族的人,始終稱呼凌洛炎為炎主,龍梵為銀曜王。“你說,怎樣才能讓一個人徹底將另一個人記在心里?!狈鈮m絕問的突然。“毀掉他重要的東西吧?!?/br>“如果是驕傲之人,還有另一個辦法?!边@么說著,短發(fā)凌亂的男人加快了腳步。是毀去還是其他?凌洛炎,是你讓我如此猶豫不決,我封塵絕,此生還未這樣。為一個人考慮這么多。2在毀天滅地的災難里,他站在聚靈枝上,玄光往下不斷投入,看見不遠處那一雙并肩的身影,他的目光卻只落在其中那一人身上。“驕傲如你,不會忘記今日,凌洛炎,是你欠我的!”他大笑,笑聲直入云宵,然后,往下躍去。他最終,選擇了這種方式。對于得不到也毀不去的東西,唯有割舍,將所有關聯全部割舍去,愛不得,卻也恨不得,還有誰能讓他封塵絕落到這般境地?凌洛炎,這個名字還是凌洛炎。墜入聚靈枝,被光包圍,靈力不斷吸取,封塵絕仿佛將身外之事都忘記了,腦海中出現的全是過去的畫面,紅衣冰冷的少年,強作堅強,掩飾著小心翼翼不敢顯露的脆弱,卻知道他有野心之時一口回絕,甚至不惜與他動手。他說,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不會背棄宗族,我畢竟是赤閻族宗主。那個名為凌洛炎,說出這番話的少年,自此再未見到,再次相見,他已不是他,容貌相同,卻以那相同的容貌顯露出絕然不同的風華,成了真正被人敬畏的赤閻族宗主。時常覺得,即便著紅衣,那個也會給人赤色如火的感覺,如一團夜空中的艷麗花火,誘著周遭的所有人投放其中,即便粉身碎骨化作灰燼,也要奮不顧身的投入其中,只為與他靠近。他封塵絕,竟也成了其中之一,竟也免不得記住那雙惑人的眼,想看到在他眼中印出自己的身影,凌洛炎,這是移情,還是報應?他不能償還那少年的情,又陷入了這悉火紅魅色,直到如今……感受著聚靈枝的震蕩,聽到外面的動靜,封塵絕合上眼,不去顧及洶涌而去的靈力,他不管結局如何,他做了他所能做的事。我怎么會將我的敵人忘記。紅衣如火燃盡風流的人,這么說。那么,驕傲如你,會抱怨會記恨被敵人所救吧……笑聲從封塵絕口中發(fā)出,感覺到力量已經到了極限,但此時他真的很想大笑一場。就在此時,外面嘈雜和聚靈枝爆裂的聲響翻出氣浪,聚靈枝驟然釋放出無數的能量,倏然碎裂,像是被海浪沖擊,他只覺巨大的力量襲來。對死,他早已做好準備,他是封塵絕,這個絕字是絕情也決絕,他能對別人狠,對自己也毫不留情,他沒有為自己準備退路。被狂暴的靈力襲卷,他隨波逐流,眼前終于黑暗下來。外界,聚靈枝已經散去,對此封塵絕當然半點不知,被毀去的一切在天際這上站立的兩人手中重生,當一切平靜,當封塵絕睜開,才發(fā)覺周遭所有都變了模樣。他當然聽見了外面的話,他也見了這方重生的天地,他知道自己落在草木之間,某個偏僻的類似山谷的地方,沙城如今也有了草木花鳥,有了山間溪水,這就是神人之力?為什么他一點都不覺得驚訝。他只是驚訝自己竟然沒死。聽著外間的說話聲,他繼續(xù)躺著,直到所有人離去,緩慢起身,遙望天際,他已經看不見那遠去之人了,無由的嘆息一聲,他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而去。誰會想到,當初顯赫一時的乾岐族宗主會有今日,乾岐族已不再,族人死的死,散的散,這一切還是與凌洛炎相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