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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看著他們的表情沒有不同!“洛炎!”龍梵的心口仿佛遭到一下重擊,抓緊身邊的人拉到面前。他已經發(fā)現不對,已然知道變故,但親耳聽到這兩字,竟還是如同一把利刃從心上剮過,洛炎竟要他,放手?!“銀曜王,不要試圖喚醒他,就算清醒他也無法抗拒我們的力量,甚至會因此而魂魄分離遭受痛苦,這一次可不是一人之力,合我們所有人的言靈,就算是神人也不有輕易解去,你可要試試?你會看到他因此越來越痛苦?!?/br>“你們是誰?”微藍的眼眸已經失去了淡然之色,退下雍容升起的是沉寂壓抑。眾人感覺呼吸一窒,毫無溫度絕無感情的話音從祭司龍梵口中吐出,頭上的天空只見幽藍靈波浩瀚,如同天地已然翻覆,水色翻涌遮蔽了滿天月色如晝,天色倏然一暗。“你們并非靈犀族?!弊ゾo凌洛炎的手沒有放開,反而抓的更緊,不等紅衣人再開口,覆上他的眉間,白光亮起,緋紅的身影倏然倒下,被他接在懷中。他難以忍受從他口中再聽到其他的話,只是那兩個字,已經足夠,太足夠了。雷聲似的轟鳴時不時的響起,詠唱聲不知何時歇下,天際翻滾的幽藍之光卻現出了墨色,就和那雙微藍沉靜的眼眸一樣,前所未有的暗黑,幽暗到沒有絲雜色,如墨色晶玉流轉著青藍詭秘的光茫,天色越來越昏沉。散下的黑發(fā)飛揚起了絲絲縷縷的白芒,青色混雜,猶如將所有光亮都吸收進去那般的幽黑,龍梵抱著懷中的紅色身影,腦海中一遍遍的響起的都是那兩個字。他怎么可能放手?微微蹙眉,墨色的眼底閃過青藍之光,暗色的天空中立時便有一道青色光華如閃電劃過,懷抱凌洛炎,龍梵的臉色沉冷死寂,那種極致的靜態(tài)之中所透出的駭人氣息,從他所立之處朝周圍擴散。沙漠還是原先的沙漠,從未有過溫度的變化,從未有過的暗下之時,千年如一日的景象至此再也無人認得出,遠遠的,颶風卷起沙塵揚天,被朔水青藍它的籠罩的天色又蒙上一層昏黃,天地難辯,不知從何而來的陰冷如潮水涌上,充斥在空氣中,滿布在每一粒塵埃沙礫之上。長老們后退了,曜師們驚覺,朝后退去,綺旋王帶著族人惶然退避,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場災難即將到來,任何人只要身在此時,什么都不用知曉,只是生存的本能就會讓人想要倉皇而逃。那三十幾個就處在危險的最中心,正對龍梵,好似根本不為自己的性命考慮,他們仰頭望天,竟然露出喜悅之色,驚見于此,眾人心底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想起先前龍梵的問話,那種怪異感就愈加強烈。這些怪人不是靈犀族,那又是誰?是誰能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連宗主都無法抵擋,言語之間,世間萬物受其掌控,他們究竟是誰?那三十幾人滿臉笑意,一起仰頭看天,竟然跪下叩拜,“這才是神人之力,這才是天地該有之色,銀曜王啊,就讓我們再見荼鱗之力吧!”三十多人同時開口的說話聲在風沙之中透露無比的瘋狂的無上崇敬,哈哈的狂笑聲在狂亂吹拂的沙塵之中叫人心驚膽顫,眼見著一這幕無人能克制身上的悚然。巖驍大吼“你們瘋了,你們想找死,你們知不知道祭司的力量能連你們一起毀去,滅天滅地,難道你們不在天下,你們想死也不要拖別人墊背,還敢對宗主不利?!”憤怒和心驚讓巖驍失去理智,驟然沖了上去。林楚想要阻止已經不及,混亂之中,狂笑聲里巖驍就在撲到那些人面前,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夜翼一個閃身將他拉了出來,“蠢貨!他們不是常人!”冰冷的臉色顯出慎重焦慮,身為引魂族,他終于明白祭司為什么還沒動手。“魂魄同化,三十多人如一人,并非靈犀族,亦非常人。”如同天邊飄落的話語聲幽若空冥,墨黑的眸色尖銳,抬首望天,白袍祭司的神情紛亂難辯,“世人稱你們?yōu)樯??!?/br>神?這些人,竟然是神人?沒有什么詞匯能形容眾人眼下的心情,心神瞬間被抽離,連自己驚愕的瞪大了眼也不自知,他們的敵人居然是三十多個神人?三十幾人的笑聲毫無征兆的一起歇下,皺眉的看著龍梵:“世人稱我們?yōu)樯?,難道銀曜王也相信我們是神?所謂神人,除了赫羽荼鱗,其他皆是人而已,我們侍奉神人,若是需要個稱呼,于你們而言,應該是神仆吧?!?/br>神仆比起神人,對他們而言有什么區(qū)別?巖驍冷汗涔涔,慌忙后退,作為靈者,就算力量再強大,又如何與神人相對?他不是宗主更不是祭司。將所有的希望寄托眼前的那身純白之上,所有人看著龍梵,沒有人去考慮與神仆對立是否明智,他們只知道,若有人能勝過眼前的神仆,那個便是祭司龍梵。不知是否因為說穿了自己的身份,那些人再不掩飾傲慢之色,那種傲慢不是有意,而是長久而來立于人上,在歲月流失之后漸漸累積起的俯視蒼生的姿態(tài),不自覺的優(yōu)越感。“靈犀族辜負所托,分裂成兩族,我們幫助了他們,可惜無法抵過炎主和銀曜王所有的力量,一夕之間就毀去了?!痹捠沁@么說,說話之人卻不覺得可惜,三十五人之一,繼續(xù)說道:“那些人類太脆弱,經不起一兩百年便要死去,我們加持靈力,令他們活到今日,可惜的是那些力量?!?/br>綺旋王終于明白為何族人無法與另一方的靈犀族對抗,那些人竟是從來都未死過!而夜翼也總算知道為什么那些人的魂魄難以入口。再美味的魂魄,經歷數千年,消散重聚再活過來,零零碎碎的拼湊令他們只能活著卻無法擁有更強大的力量。魂魄這東西也已經如重溫了無數次的殘羹一樣,想到他吞噬的那些,是死去了不知多少次,又被加持的靈力拼湊出來重新塞回身體的雜碎,他就想吐。“繼承荼鱗之力的銀曜王,你該順應荼鱗之意,萬物生靈都在等待,等候世間重來。”抱著期望和威脅,這樣的話從三十五人口中吐出。沙塵里呼嘯的狂風驟然停下,就像是時間被人定住,站立其中的白袍抱著懷中緋紅,天下地下的昏沉暗色里,就那一點純白如霜雪噬人,那一抹緋色如鮮血刺眼,靜止不動的黑發(fā)卻在一切都停滯的這一刻,漫天飛揚。“你們幫他來要挾,以他來做籌碼,你們,果真大膽?!焙翢o平仄起伏的話音聽不出是怒是恨,那飛揚的黑發(fā)卻在起伏間氤氳出濃重深幽的暗色。分明就在眼前,卻在倏然間令人產生錯覺,眼前站著的祭司并不在這個世上,而是站在另一個空間。望著懷中之人,墨黑幽藍的眼浮現狂亂的異色,想到先前凌洛炎對他說出的那兩個字,龍梵懷抱著凌洛炎的手在衣襟下微微一顫,又再度抱緊,緊到猶如想將眼前之人就此嵌入身體,再也不讓他有機會說出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