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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走出這個僵局!白佳潤捏著手機在走廊里徘徊了好一會。然而,還沒等她分析清楚事情首尾的利弊,身后的門卻“咔噠”一聲響了。白佳潤嚇了一跳,立刻回頭。但見萬辰探出半邊身子,臉上有著隱藏不住的興奮,他悄聲問:“佳潤姐,你電話接完了嗎??羅導(dǎo)說可以看合同了!”大男孩臉上沒有一點壓力的樣子,當(dāng)即有些刺激到了白佳潤。她為秦閱和萬辰之間復(fù)雜的關(guān)系倍感疲乏,于是索性道:“小辰,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俊巴醭勒艘幻?,看白佳潤神情不虞,頓時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預(yù)感。他回頭向羅少新解釋了一句,這才掩門出來,低聲問:“怎么了,姐?”“剛剛來電話的是秦總,他讓我和你說,先別簽這個合同?!?/br>“什么?”王忱瞪眼。“秦總希望你推掉這部戲,他說在辦公室等你,讓你現(xiàn)在回去見他。”王忱臉色登時變了,聲音驀地拔高:“他什么意思!”白佳潤忙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噓……”王忱氣得不行,一時胸口起伏,無數(shù)臟話滾著牙尖擠出來,不敢真罵,只啞聲反反復(fù)復(fù)地念。他哪里用回去見秦閱,就這一句“推掉這部戲”,王忱就能把秦閱腦子里所有的想法全猜出來,想怎么說服他的話都能腦補得一清二楚!秦閱從來就不想他拍戲!從他們兩個人滾上床的第一天起,秦閱的態(tài)度就寫得明明白白,他是自私的愛人,容不得把自己的戀人當(dāng)花瓶一樣放到大熒幕上,任隨便什么人都來品頭論足。他們兩個人都太清楚國內(nèi)圈子里的風(fēng)氣,自然就知道,要成為演員,走到幕前,需要承受多少惡意中傷,承受多少無端的指責(zé)。做演員,要比導(dǎo)演更難收獲與付出成正比的回報。更何況,他們都是同性戀人,這個圈子明明對此事見怪不怪,卻又詭異地有著極低的容忍度。王忱過去知道,秦閱本就行事磊落,從小又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長大,根本不想忍氣吞聲、遮遮掩掩。所以雖然一開始是王忱主動追求秦閱,可不論是對家人出柜還是出國結(jié)婚,反倒都是秦閱主動提出。要成為演員,自然要將這一切當(dāng)做永遠(yuǎn)的秘密藏住。可熱戀時候的愛侶,一點點的情深意動,都恨不得昭告世界,誰又能忍受一生的隱瞞?這些利弊,秦閱早和王忱條分縷析地說過不止百遍,王忱也一直清晰地記著。可正是因為十年過去,他面對演員這個職業(yè),依然有穿過荊棘的勇氣,這才更意味著這個職業(yè)是他真正的追求和夢想?。?/br>他不是沒有為愛情犧牲過。他犧牲十年了。這一世,所有他夢寐以求的東西都來得順風(fēng)順?biāo)謶{什么放棄這一切!“你在這里等我,”王忱說,“我現(xiàn)在回公司見秦閱,你在這里等我電話,今天這個合同,我非簽不可。”白佳潤聞言一愣,似乎想勸。可王忱他知道,秦閱不會是第一次打電話給白佳潤通報任務(wù),但這卻是第一次白佳潤直接告知他。想都不用想,白佳潤多半是做不出決定,想甩爛攤子。王忱自然不會讓她如愿。非但如此,他反而更要把白佳潤架到火上烤:“我兩小時內(nèi)給你打電話,我去和秦閱談,兩小時,我保證把秦閱談妥,希望你也保證把合同簽好……否則,我的經(jīng)紀(jì)人,你就不用做了?!?/br>說完,他扭頭就走。而白佳潤被留在原地,一下子懵了。所幸北京的影視公司主要都聚集在朝陽一帶,小東開車送王忱,不到半小時他就回到了瞬星經(jīng)紀(jì)。王忱暴躁地上了公司二層,徑直闖到秦閱的辦公室前。孟楷隸這一陣子見他見得次數(shù)多,倒熟悉起來,見了他立刻就站起身,儀式性地說:“萬先生,我?guī)湍谩?/br>“不用?!蓖醭乐苯油崎_秦閱辦公室的門,氣勢洶洶地喊:“秦閱!”秦閱實在是被嚇了一跳。王忱明顯看到他抬頭的時候,手里捏著的筆在紙上狠狠劃了一道。可即便如此,秦閱仍然一副處事不變的神色,“你回來了?怎么了?”他越是這樣,王忱就越來氣。十年來都是如此,每次兩人爭執(zhí)吵架時,秦閱都用一副淡定的不得了的態(tài)度,襯托他的幼稚和小題大做。每到這個時候王忱都會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他自己太娘們唧唧。一懷疑他就動搖,一動搖他就滿盤皆輸。吵到最后他失去力氣,自然而然秦閱就占了上風(fēng)。所以漸漸地,反而是王忱不再愿意吵架,終于找到兩人和平溝通的方式。可今天。可現(xiàn)在。王忱一點都不想和秦閱和平了。他想來一場世界大戰(zhàn),恨不得丟一顆原子彈扔到秦閱的褲襠里,看能不能給他炸到臉變色!“你還問我怎么了!”王忱用力把身后的門甩上,震得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孟楷隸往后一退。動靜鬧得太大,秦閱終于皺了下眉,他慢慢站起來,“忱忱,你別在這鬧……”“誰鬧?到底是誰鬧??”王忱走近,“你打電話給白佳潤就不是鬧?你讓她給我推了戲就不是鬧?秦閱,你他媽知不知道我為了接這個戲之前折騰了多久,你一句話說毀就給我毀了!”秦閱試圖安撫王忱焦躁的情緒,他繞開桌子,立刻拉起王忱的手,“忱忱……我們早說過的,做演員不適合你,你現(xiàn)在回來了,重新做導(dǎo)演不好嗎?你的項目我都一直給你保留著,你之前的策劃想開機隨時可以開機?!?/br>王忱一把甩開秦閱,“可我不想做導(dǎo)演了,秦閱,我已經(jīng)按你的想法拍了十年了,現(xiàn)在我想做演員,你明明一直都知道我特別想做演員,眼下所有的事情都水到渠成不好嗎?”果然,王忱一說到這個話題,秦閱幾乎立時就沉下臉,“哪來的水到渠成?你信不信我一句話,這個公司沒有一個人敢給你接戲?”“廢話,都是你的狗,主人說話聽得很呢!”“……”秦閱額頭青筋跳了跳,他強忍著暴怒,耐心道:“忱忱,你終于拍出電影了,以后可以一直拍電影了,你不是也很喜歡電影嗎?”“可我現(xiàn)在是萬辰,不是王忱了!你想要做導(dǎo)演,誰他媽會聽這么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說話?哪個演員愿意演我的戲?要為了回到今天這個位置,我還要再重新走一遍十年前我走過的路,秦閱,我受夠了,我想換一個事業(yè)!”“可那是萬辰的事業(yè),不是你的事業(yè)。”“現(xiàn)在這有什么區(qū)別嗎?!萬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