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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向來喜歡拍戲,從來不會為了自己舒服去和導(dǎo)演要求什么。以往導(dǎo)演都知道沈醉是他的心尖,不敢給沈醉安排太過分的戲份。這位張野林,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冒出來的年輕導(dǎo)演,根本不在乎沈醉的身體。這部戲拍到現(xiàn)在,沈醉連一個替身都沒有,凡事都要親自上。耿宇寧都快心疼死了,每天恨不得手撕張野林一百遍。狹小的筒子樓里住不下三個人,在耿宇寧的私下威逼后,張野林搬去耿宇寧為他定的豪華總統(tǒng)套房。耿宇寧把兩張單人床對在一起,住在了這間小破屋子里,當起了沈醉的免費助理。“你這助理真不錯,”張野林艷羨的看著沈醉喝rou湯,“要不要考慮下長期雇傭他?”沈醉冷眼的掃了張野林一眼,自從張野林搬出去之后,沈醉就對他很有意見。都是富貴不能yin、威武不能屈,張野林被一點小恩小惠輕易的收買,實在讓沈醉非常的不恥。張野林話里話外的想和他討論耿宇寧,沈醉要么直接無視,要不避重就輕,不想多和他說這個話題。咱倆很熟嗎?我為什么要跟你說!八卦的男人!他對耿宇寧的心情更是復(fù)雜,深知耿宇寧無賴起來說什么做什么都沒用,只能隨便他去折騰。等他的這股熱情退去,不用他趕,耿宇寧自然會自動離開。西江的環(huán)境不好,張野林為了拍攝的效果,更是對整個劇組嚴格要求,沈醉也不例外。耿宇寧這次還算乖,沒有妨礙他拍戲,只能暫時隨他去了。無奈啊!無恥無賴的男人都讓人無能為力。☆、68.第68章第六十八章有耿庭生保駕護航,章絮哲很快在耿氏集團站穩(wěn)腳跟。他酷似耿庭生的眉眼,很容易被人聯(lián)想到私生子之類的事情上。大集團最不缺八卦,商業(yè)圈內(nèi)也自有茶余飯后的消遣,最近的話題中心就是章絮哲的身份以及他和耿庭生的關(guān)系。耿氏集團恐怕要變天了!耿家姐弟倆能坐視家業(yè)落入旁人之手?對此,耿庭生是喜聞樂見的,他非常喜歡在人前直接叫章絮哲“兒子”,去掉那個“干”字,可以為他帶來無以倫比的滿足感。有時候,看著滿堂人中章絮哲出色的站在那里,耿庭生欣慰的就算立刻死掉也覺得值了。他的絮哲太完美了,完美的繼承了他和瑤瑤的所有優(yōu)點,他恨不得立刻宣告天下章絮哲才是他的親兒子??墒牵滦跽芩坪跻幌伦舆€接受不了,有時候聽到那些真實的“流言蜚語”,他會氣的臉紅,覺得那是對他的侮辱。慢慢來,不能逼得太急,絮哲和瑤瑤一樣,性格倔強,他已經(jīng)錯過了瑤瑤,悔恨終生,還好瑤瑤留給他一個絮哲,給了他一個彌補的機會。掌控著巨大的金錢和權(quán)力的感覺太讓人著迷,陪著耿庭生出入那些高檔的場合,接觸到更多的商業(yè)大鱷,聽到許多以前絕對不可能知道的信息。人生的層次坐火箭似的嗖得一下飛速提升,許多佳美塢的影后影帝見到他都會客客氣氣的叫一聲“章經(jīng)理”。這些人以前都是章絮哲的偶像,做夢都想見到這些人一面,能和這些人合影或者說上一句話都是一個奢侈的夢想?,F(xiàn)在,這些人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態(tài)度恭敬。章絮哲的心情非常復(fù)雜,一方面享受著耿庭生帶給他新的天地和地位,一方面又受不了流言蜚語。他對耿庭生的感情更是復(fù)雜,朝夕相處,他已經(jīng)漸漸的接受這個人就是他的親生父親這個事實,夜里難以入眠的時候,又會想起母親坎坷難言的一生,心里恨透了耿庭生。要不是耿庭生,他本該有一個健康溫暖的家庭,一對恩愛有加的父母和一個快樂的童年。小簡現(xiàn)在仍然是他的助理,只是經(jīng)過這些事情,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再也沒有辦法像往常一樣心無芥蒂。他需要小簡來熟悉耿氏,小簡需要他在耿氏謀一份生計。他一次都沒有遇到過耿宇寧,也逃避去想這個人,整個耿氏集團全然沒有耿家兄妹倆的痕跡,在這些人的眼中,只有耿庭生。耿庭生也曾多次暗示過他,真?zhèn)€耿氏將來都是他的,和他姐弟倆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他才是耿庭生唯一承認的孩子。有了章絮哲的陪伴,耿庭生今年過年的時候甚至沒有見耿家兄妹倆,借口身體不好需要靜養(yǎng),讓他們不要來拜年了。西江的冬天寒冷而漫長,張野林的這部戲整整拍了一整個冬天,終于在四月份的時候全部拍完。筒子樓的外墻上,盤山虎發(fā)出嫩芽,星星點點的鋪滿整座墻,要不了多久,整座筒子樓就會鋪滿翠綠,迎來生機。沈醉收拾著行李,簡單的一個行李箱可以裝下他全部的私人物品。他單獨用一個紙箱子把張野林買的那些書裝了起來,叫了快遞寄回家。對面床上早已經(jīng)空了,耿宇寧三天前接到季帆的電話,要回公司處理一些事情。望著對面空蕩蕩的床,沈醉輕輕的嘆了口氣,這次耿宇寧日夜不離身的陪著他幾個月,事無巨細的替他安排好一切,唯獨不再過問他拍戲的事情。這曾經(jīng)是他夢想中的耿宇寧,兩個人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希望耿宇寧能夠少管他拍戲的事情,他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興趣,不是耿宇寧的寵物。只是,時過境遷,夢想中耿宇寧變成了真,他的心底卻沒有想象中的狂喜。不愛了吧。沈醉的心情有些沉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徹底的放下耿宇寧。他小心的走到對面的床上,學(xué)著耿宇寧的樣子,支著腿,把頭擱在膝蓋上,歪著頭望向?qū)γ妫核?jīng)無數(shù)次瞥見耿宇寧眼中的愛意,只是假裝看不見。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到底是如何放下尊嚴陪著他窩在筒子樓里,承受著他無言的冷暴力,硬生生的挨過了幾個月。“走了!”張野林換上春裝,年輕的研究生要拿這部電影作為畢業(yè)的作品,敲開導(dǎo)演這一行業(yè)的大門。望著屋內(nèi)他的投資人和男主角,張野林的嘴角露出溫暖的笑容。大半年的時間,幾十本晦澀難懂的專業(yè)書籍,沈醉硬生生的啃了下來,不管他看進去多少,張野林堅信那些看過的書會刻進他的腦子里,影響到他的心,治愈他的心結(jié)。他希望沈醉快樂。就像影片的男主角那樣,有著一顆柔軟的心,一次次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然而最終他終于戰(zhàn)勝了自己。影片的最后,男主角迎著初升的太陽,堅定有力的從筒子樓走出來的時候,心魔已經(jīng)解開。“只顧著拍戲,都沒有讓你去參加最佳男主和最受歡迎男演員的頒獎典禮?!苯K于拍完了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