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地看著關(guān)閉的門，這時，有天cao縱機關(guān)，門上的獅子口張了開來。

“允浩哥！”有天的臉露出來，他的臉上帶著微笑。

允浩聞聲來到門邊，大聲道：“有天，不要做傻事，開門哪！”

“哥啊，俊秀不在了，我不想再在這人世上受罪了，我只有一件事放心不下，那就是昌珉。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哥好好照顧他吧……”

“有天！開門哪！”

“哥答應(yīng)了嗎？好好照顧昌珉，有天對不起哥哥，你白疼了我這么多年，終于還是……”有天的眼睛紅了，他從窗口伸出手來，允浩拉住他的手：“有天！不要……我……我可以救你的……”

“你可以救我？你怎么救我？就算你能救我，你救得了俊秀嗎？俊秀不在了，你以為我還能活得下去？”

有天和允浩握了下手，然后就慢慢地把手抽出去了。允浩呆呆地望著有天，良久，他點頭道：“昌珉就交給我了，我一定教養(yǎng)他好生長大，將來有所成就……”

有天搖了搖頭：“成就什么的倒在其次，昌珉哪，哥只希望你能幸?？鞓返剡^一輩子，答應(yīng)哥，把哥的那份都活出來，好么？”

昌珉望著有天的臉，點了點頭。

“不！有天！”看著獅子口慢慢地合上，允浩用力拍著石門。

“允浩哥……我哥他去找他的幸福了，你不要拖累他……”昌珉過來拉住允浩，石門終于完全關(guān)閉了。

有天關(guān)上石門，朝密室里走，他打著隨身帶著的火折子，將石洞里的壁燈點燃。

“秀……”不遠處，一團紅紅的東西癱倒在地上，有天走過去，把已經(jīng)沒有氣息的俊秀抱了起來。

“睡得這么難看……”有天抱起俊秀，將他放在石床上，“昨天晚上累到了嗎？睡得這么死，我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要罰你……”有天說著吻上俊秀的嘴唇，不同于平時的溫暖濕潤，俊秀的唇已經(jīng)冰冷僵硬。

“你也不醒過來，我想聽你唱歌呢？梅花開似雪，紅塵如一夢，枕邊淚共階前雨，點點滴滴成心痛……俊秀，我都記得，化成灰也不會忘……”有天抱住俊秀，像每晚一樣，把他攬在懷里，兩人身上，蓋著紅紅的鴛鴦被。

“你以為我不心疼么？你以為我隨便地就能忘了你？想什么呢？我怎么會……怎么會忘啊……”

壁燈燃盡了石洞里的空氣，火苗慢慢地縮小。

“來，你這懶東西不想唱，我來唱給你聽，可不如你唱得好，你別笑我……梅花開似雪紅塵如一夢，枕邊淚共階前雨，點點滴滴成心痛……憶當(dāng)時，初相見，萬般柔情都深重，但愿同展鴛鴦錦，挽住時光不許動……情如火，何時滅，海誓山盟空對月……但愿同展鴛鴦錦……萬株……梅花……不許……謝……”

壁燈最后爆起了燈花，然后就熄滅了……

有天和俊秀的葬禮在中沒有能參加，事實上連允浩都因為過于悲痛而失去主張，前后都是昌珉cao持的。

打開石洞的時候，有天和俊秀還抱在一起，像安詳?shù)厮粯樱朊颂н^那口大棺材，將二人小心地放進去，然后讓大家都出去了一下，他撲到棺材上大哭了一場。一個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一個是他的親生兄長，如今雙雙仙逝，昌珉心痛得不能自已。他拼命地用手揪住胸口的衣服，淚水如斷線之珠灑落下來。

哭了一陣，昌珉祝道：“哥，俊秀哥，你們倆到底……還是在一起了……哥，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了苦海，一切都好了吧，你可要好生照顧俊秀哥，他過得不容易……俊秀哥，你也是，要對我哥好，我哥是個癡心的人……從此以后，年年生辰逝忌，弟弟都會來看你們的，你們在天上……要保佑允浩哥和在中哥……哥，求求你了，在中哥為了你連命都要丟了，你可要多多保佑他，讓他和允浩哥快樂地活下去。你的秘密我都知道，現(xiàn)在你成了神仙，我的秘密你也知道了吧？所以請一定……一定要好好地……愛俊秀哥的時候，也保佑一下可憐的在中哥……”

昌珉說罷，又抱住了有天和俊秀的棺材，大哭起來。

在中是在當(dāng)天下午知道有天和俊秀出事了的，他一口氣沒上來就昏了過去。醒來后整個人都變得傻傻的，不會哭也不會說話，他甚至連表情都沒有，拳頭卻攥得死緊，指甲把手掌都刺破了。

昌珉很快就換上了重孝，允浩也更換了喪服，在中任別人給他穿上白色衣服，卻依然沒有反應(yīng)。

有天一貫待人和善，溫良敦厚，此時遭遇不幸，山寨上下一片悲聲。昌珉以逝者至親的身份主持了葬禮，從接待訪客到如土為安，他一刻也沒有休息。

允浩先發(fā)現(xiàn)他臉色不好，讓他歇一下，吃點東西，但昌珉只是搖了搖頭：“我跟我哥哥就這么一點點緣分，這樣的時候當(dāng)然靠我?！?/br>
允浩再勸他，他就低了頭走開，又去忙碌，允浩沒有辦法，又有在中要照看，只好吩咐人多看著點昌珉。

燒過頭七，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允浩把昌珉喊來，對他講他想把山寨叫給他，茶莊他本來就熟，漕運也熟悉了一段時間，以后這幫派就是他的，昌珉不置可否，直到允浩說他想把剩下的時候用來多陪陪在中，不想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時，昌珉才點了點頭。

不再管幫派的事情，允浩悠閑了好多。天氣好的時候，他就領(lǐng)著在中到后山去放風(fēng)箏，秋風(fēng)里，在中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地喊叫，允浩的眼神卻再未舒展。事實上，有天去后，在中的精神受了嚴(yán)重的刺激，再加上毒藥一日日深入身體，在中的智力退化了。他變得像個孩子一樣，過往的苦難似乎全不記得，只記得一個允浩，一個昌珉。

他知道昌珉是他弟弟，卻不知道允浩是誰，但他對允浩很依賴，什么事都要問過允浩，一天到晚粘在允浩身邊，趕都趕不走。

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能承受歡愛，允浩也只抱著他，讓他在自己的懷里安睡，也只有在允浩的懷中，在中才能睡得舒服。他時常在半夜醒來，哭鬧著他疼，失去控制的在中經(jīng)常會把允浩咬傷抓傷，但允浩只是緊緊地抱著他，任他抓咬，只是不讓他傷到他自己。

這天起來，允浩發(fā)現(xiàn)天氣還好，昨夜在中又不是痛得很厲害，他就把在中叫起來，問他是不是想出去玩。在中開心地點著頭說好。

吃過早飯，允浩就拿了個風(fēng)箏帶在中去玩，在中對放風(fēng)箏很感興趣，雖然他跑不動了，但他喜歡看允浩拉著風(fēng)箏線在后山一片平坦的草坪上跑，他就坐在樹下的蔭涼里，靜靜地看著。允浩把風(fēng)箏放得很高，然后慢慢地移到在中身邊，從身后環(huán)住他，把風(fēng)箏的線軸交到在中的手里。

在中拉著線軸，依偎著允浩，看著天上高高飛著的風(fēng)箏。

“允浩，風(fēng)箏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