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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鶴肩膀微抖,半晌,他輕輕道:“我想回我二姐身邊,我想回容家?!?/br>徐書易身子前傾,借著彼此身體的遮擋,他緊緊抓住了容鶴的手。“好,我?guī)慊厝??!?/br>次日,方玫雨小姐的生日宴隆重開始。白天沙灘上已經(jīng)開過一輪沙灘party,晚上,酒店老板大方提供最大的宴會大廳作為生日宴的舉辦場地。為辦好這次生日宴,方顯半年前便開始準備。他請來國際著名室內設計大師將宴會大廳做了全面的改造,主色調使用方玫雨最喜歡的蒂凡尼藍色,同時從法國與瑞士預定鮮花,于前一天空運至島上。據(jù)說當天方玫雨所穿的禮服裙出自紐約最當紅的設計師之手,她所佩戴的女士腕表為積家定制,表盤鑲有24顆鉆石,寓意她已然走過的二十四年青春年華。當晚宴會大廳鮮花芬芳,名流匯聚,既有政經(jīng)界人物,又不乏文娛界名人身影。與其說是生日宴,不如看成方顯多年人脈的一次大展示。容鶴往宴會大廳門口一站,第一眼便看到了方玫雨那位明星閨蜜柳晶晶,晶晶小姐一襲魚尾裙十分嫵媚動人,正與某位世家公子聊得開心。那位世家公子雖不是多么有錢有權,但他有個有權有勢的好兄長。謝林是貴賓,方顯特地派人在門口迎接。他與這位頗受方顯器重的私人助理一邊寒暄,一邊向場中走去,容鶴收回自己的目光,緊隨在后。謝林像個吸鐵石,甫一亮相便吸引了全場的注意,無論是政經(jīng)界還是文娛界,人人都想結識他,借他的力叫自己的事業(yè)更上一層樓。容鶴跟在他身邊,眼睜睜看一位與上層過從甚密的政治掮客神神秘秘靠過來,說了句“上次那件事我們回國細聊”便走開,又眼睜睜看一位房地產(chǎn)起家的暴發(fā)戶握著謝林的手就不放,很百無禁忌地恭喜“謝先生果然年輕有為,那件事我已經(jīng)聽說了,這么難的生意都被你拿下”。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位先生那位總裁,謝林輕輕摟住容鶴的手臂,想叫他跟自己一同到方顯面前,手還沒碰到,容鶴像被燒到尾巴的貓似的跳了起來。“別碰我!”容鶴嫌棄地指指謝林,“跟那么多人握過手,臟不臟?洗了手再碰我!”氣得謝林支使保鏢去拿濕毛巾。晚宴七點準時開始。先由方顯致辭,感謝來賓,而后,方玫雨在父親的介紹下款款登場。她著一身淡雅的藕荷色禮服長裙,長發(fā)松松地盤在腦后,亭亭玉立,仿佛童話故事中十七歲成人的公主。她牽著父親的手緩緩走到場中,在所有人的注視與祝福中致感謝辭。舞臺側邊擺著一個漂亮的七層蛋糕,切蛋糕時容鶴就站在方玫雨近前,他悄悄比了個心給她,她甜甜地笑,耳朵微微紅了。答謝結束后,來賓自由享受美食與美酒。方顯帶著方玫雨穿梭場中,向貴賓們當面致謝。方家宴席上的小點心還是那么好吃,容鶴吃得不亦樂乎,一口甜點一口香檳,不意一抬頭,父女倆已經(jīng)來到他與謝林面前。“謝先生,”方顯端著香檳,看得出來是真高興,語氣自然也更加誠懇真摯,“感謝賞臉參加小女的生日宴,你一來,我這場子才算蓬蓽生輝?!?/br>“方先生過譽了?!敝x林輕輕搖頭,舉起杯子,難得地露出三分笑意,對方玫雨道,“方小姐,生日快樂。”以前方玫雨面對謝林總是羞澀靦腆,一副話都不知怎么說的模樣,今次卻朗朗大方,甚至俏皮地與謝林碰了下杯子:“多謝謝先生。您送的禮物很合我心意,謝謝您。”謝林一哂,兩人盡在不言中。容鶴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送了你什么?”容鶴問方玫雨,“他給你備了禮物嗎?竟沒告訴我!我以為他跟我一樣是空手而來吃白食的呢?!?/br>謝林無奈道:“你也不是空手而來——我替你也備了一份?!?/br>“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再送?不成不成,這禮物沒經(jīng)我的手,不算我的心意,我要重新送?!比蔸Q突發(fā)孩子氣,逗得方玫雨忍俊不禁,“讓我想想送個什么,我似乎什么也沒帶……有了!”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不遠處是樂隊所在。這場生日晚宴已經(jīng)如此奢華,又怎能沒有現(xiàn)場樂隊?他越過人群,徑直向不遠處走去,途中甚至不小心撞到徐書易的肩膀,他低聲說了句“sorry”。隨著他逐漸靠近,正在彈奏鋼琴的美麗女琴師會意,為正在彈奏的樂曲彈出一個宛轉悠揚的尾音,然后站起身來。容鶴接替了她的位置,他伸出右手,拇指在琴鍵上按出一個“哆”,聽了聽,沒走音,很滿意。接著雙手全都放在琴鍵上,彈了首“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看來技藝還沒有生疏?!贝藭r,全場的目光都被容鶴吸引了過來,方玫雨更是走到所有人面前。容鶴轉過頭,對她微微笑了一下,“我什么都沒帶,只能送你首歌做生日禮物了。如果公鴨嗓,你不要嫌棄?!?/br>他低下頭,修長的食指再次落在琴鍵上。“這首歌的名字是——。”容鶴按下琴鍵,鋼琴在他指尖流水般滑動出音符。謝林輕輕抓住了自己的手。他的少年期全在容鶴身邊度過,印象里的容鶴懶散怠惰,如果真有什么東西是容鶴刻苦學來的話,大約就是鋼琴。年少時他喜歡坐在午后的陽光里陪容鶴一起練琴,容鶴彈琴的時候腰桿挺直,十指翻飛,仿佛完全沉浸在音樂中,而謝林也可以肆無忌憚,完全不必擔心被人發(fā)現(xiàn)地沉浸在對容鶴的單戀里。后來他叫容鶴給自己彈過琴,可出于強迫的琴聲缺少情感與內涵,仿佛機械地完成作業(yè)。此時此刻,當琴聲響起,謝林忽然有了種恍如隔世的錯覺。“有誰能比我知道,你的溫柔像羽毛,秘密躺在我懷抱,只有你能聽得到……”謝林靜靜站在方玫雨身旁,明知這首歌是送給方小姐的,他不過是圍觀群眾里的一個,有幸在場才能得容鶴一展歌喉,還是慶幸又珍惜。容鶴很少唱歌,他不正經(jīng)唱,總要作妖,把情歌唱出的驚悚效果,每個音符都歪到西伯利亞去??伤穆曇舴浅:寐?,他認真唱起歌來,有種令人心折的魅力,叫人不由自主淪陷、沉迷。他一邊唱,一邊抬起頭,望著方玫雨的方向。謝林本想悄然地聽,可容鶴瞇起眼睛笑,他的笑容落在了謝林身上。“站在屋頂只對風說不想被左右,本來討厭下雨的天空,直到聽見有人說愛我。坐在電影院的二樓看人群走過,怎么那一天的我們,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