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嗯，昨天到的，剛買到手機(jī)，我這邊一切都好。”

“那就好?！?/br>
“花，出國前大老板對我說，等我回到公司就可以升職?！辈粚?！馮俊想說的不是這個??！

“恭喜你?！?/br>
“花，一年很快就過去了。”

“嗯。”

“花，啊——”

“怎么了？”

“唔——我咬到舌頭了。花，你聽我說，我不知道該怎么說?！瘪T俊沮喪得快要哭出來。

趙曉華笑了笑：“別急，慢慢說?！?/br>
“等我回去，你給我包餃子吃吧，這邊的菜太難吃了?！?/br>
半分鐘后，只聽趙曉華冷哼：“想吃餃子，自己去超市買速凍的。再見！”

61

馮俊在大學(xué)校時，只有英語成績還算不錯，可他剛X國時，每次教授講課，他都聽得一頭霧水。

幸好同組的同學(xué)中有個華裔，叫歐陽驊，幫了馮俊不少忙。

日子一天天過去，馮俊的英語越來越流利，可母語卻有退步的趨勢，尤其是在和花通電話時，說著說著就結(jié)巴起來，還時不時地咬到自己的腮幫子或是舌頭。

每次給花打電話，馮俊都忐忑不已。

他想，說不出來的，就寫吧。于是他給趙曉華寫郵件，敲了很長一段話，刪刪改改，最后又變成一句普通的問候。

無奈之下，馮俊注冊了一個博客，把不出口的話寫進(jìn)博客里，那些又苦澀又甜蜜的思念，竟然吸引了很多陌生的網(wǎng)友。

有一個ID叫“小眼馬大笨蛋”的網(wǎng)友，每次看完馮俊的更新都回復(fù)很長的評論。

有天晚上，馮俊打開博客只寫了一句話。

“想他想得快要發(fā)瘋?！?/br>
關(guān)電腦前，馮俊刷新了一下網(wǎng)頁，看到“小眼馬大笨蛋”留言說：“也許，他和你一樣。”

馮俊回復(fù)：“謝謝！”

再按F5，“小眼馬大笨蛋”的最新回復(fù)：“呵呵?！?/br>
“呵呵是什么意思？”馮俊有些迷惘地自言自語。

62

圣誕節(jié)，馮俊有將近二十天的假期。

馮俊回到S市的家中，馮mama激動得流下眼淚：“回家也不提前告訴我們！我去買菜！”

馮俊每隔一個小時給趙曉華打一個電話，手機(jī)關(guān)機(jī)。

凌晨，馮俊的手機(jī)響了。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你在哪兒？”

“花，我回家了。”

“哦?！?/br>
“花，你現(xiàn)在在哪兒？”

“你剛才是在睡覺吧，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接著睡吧！”

“花！你在哪兒？花——”

馮俊還沒問完，那邊已經(jīng)掛斷電話。

不可能吧？

馮俊搖搖頭，逼著自己停止臆想和猜測。

63

接連兩天，馮俊沒有撥通趙曉華的電話。

回家的第三天晚上，馮俊在餐桌前說：“我要去看個朋友?！?/br>
馮安邦會心一笑：“去吧?！?/br>
倒是馮mama不依不饒地追問：“去哪里？見哪個朋友？男的女的？要去多久？”

馮俊含糊地回答說：“見個老朋友，說幾句話，很快就回來?！闭f完回房間整理背包。

出發(fā)前，馮俊給趙曉華打了個電話，這次接通了。

“花，我大概明天下午能到L市?！?/br>
“別過去?！?/br>
馮俊可憐兮兮地說：“我去看看你，看一眼就走，保證不打擾你工作?！?/br>
隨后，馮俊聽見花悅耳的笑聲：“我在舅舅家?！?/br>
馮俊看看時間，晚上九點半。

他穿上外套出門，經(jīng)過客廳時，馮mama問：“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呀？”

“媽，我去買包薯片?！?/br>
“哦，我要黃瓜味兒的?！?/br>
馮俊在電話里問：“花，你一會兒能下樓嗎？”

“嗯？”

“我快到了。”

64

馮俊站在公寓樓下，向趙曉華招手：“花——”

“冷不冷？”

“不冷，在國待了半年多，好像變得不怕冷了?！?/br>
趙曉華把自己頸間的圍巾解下來圍在馮俊的脖子上。

“你穿的外套太薄了，到底還是冬天，別凍著了。”

“花——”馮俊咧咧嘴，“你關(guān)心我啊？”

“嗯?！?/br>
馮俊笑得合不攏嘴。

“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吧?！壁w曉華笑著說道。

到了光線充足的地方，趙曉華的連個黑眼圈暴露無遺。

“花，你昨晚沒睡好？”

“嗯?！?/br>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趙曉華沒有回答他，點了兩杯熱飲。

“花，你是不是……去看我了？”

趙曉華端起杯子，啜了一小口熱巧克力。

馮俊雙手捂住杯子，心里暖洋洋的。

“這次回來能待多久？”趙曉華問。

“半個月。”

“我明天晚上回L市?！?/br>
馮俊脫口而出：“我跟你一起去！”說完，怔了怔，笑嘻嘻地說，“我想吃牛rou餅，還有炸魚丸?！?/br>
65

馮俊回到家，馮mama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抱枕看古裝電視劇。

“媽，你的薯片?！?/br>
“買包薯片需要用兩個小時？”

“我在C區(qū)超市買到的薯片?！瘪T俊沒有說謊，他和花喝完熱巧克力，一起去了超市。

“圍巾和手套也是在超市買的？”

馮俊“嗯”了一聲，手套是他和花在超市里一起挑選的，一副黑色，一副深藍(lán)色。

“眼光不錯，圍巾很好看，借我——”

馮俊打斷母親：“媽，早點睡，熬夜傷皮膚的?！闭f完，躥回自己的臥室。

馮俊用力嗅了嗅圍巾，上面有花慣用的洗發(fā)水的味道。

他打開電腦，登錄博客。

“見了面還是不敢對他開口。分開不到半小時就開始想念他?！?/br>
馮俊按了幾次F5，刷新出一條回復(fù)。

那個熟悉的ID留下一串省略號。

66

飛機(jī)起飛，馮俊的腦袋靠在趙曉華的肩膀上。

“困了？”趙曉華輕聲問。

“嗯?！?/br>
“睡吧?！?/br>
馮俊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回到大學(xué)校園。

實驗課，馮俊和趙曉華這一組率先完成實驗。

班花喊馮俊幫忙。

站在他身旁的趙曉華冷臉說：“別去！”

馮俊笑嘻嘻地說：“乖，我馬上回來?！?/br>
“別去！”

“為什么不讓我去？”

馮俊暗笑，又是這個夢。

趙曉華板著臉說：“我不高興你去幫她?！?/br>
馮俊心想，反正是在做夢，以前不敢問，做夢就讓自己問問花原因吧。

“為什么不高興？”

一對桃花眼半瞇，風(fēng)情無限：“因為我嫉妒！”

馮俊醒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