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照片發(fā)給趙曉華。

喝完面湯，馮俊收到趙曉華的短信：“吃面餓得快?！?/br>
馮俊回復：“下午餓了吃香蕉?！?/br>
“誰給的？”

趙曉華太了解馮俊，馮俊吃了早飯再去上班，中間不可能有時間去買水果。

“莉莉?！?/br>
接下來的四天，趙曉華沒有給馮俊發(fā)短信，馮俊發(fā)給他的短信也沒有回復。

36

星期五的下午，馮俊早早地整理好辦工作上的文件，時刻準備著打開下班。

離開公司，馮俊直奔超市，買青菜、水果和啤酒。超市里的棉拖鞋正在打折促銷，馮俊挑了一藍一紅兩雙拖鞋。

結(jié)完賬，收銀員告訴馮俊可以去去服務臺領取抽獎卷。

“幾張？”

“兩張。”

“謝謝！”

馮俊站在服務臺前填寫抽獎券，一張寫自己的名字，另一張?zhí)钌馅w曉華的名字，花的證件號碼，花的電話號碼，馮俊爛熟于心。

馮俊拎著沉甸甸的購物袋回公寓。

他很少下廚做飯，淘米，洗菜，擇菜這些都做的不熟練，剛開始切菜十他心太急，好幾次差點兒切到手指頭，后來像對待寶貴的標本一樣，小心翼翼切片、切段，給rou段掛漿，下油鍋炸rou段，零星幾滴熱油濺了出來。

晚上七點多，馮俊給趙曉華開門，門口放著新買的藍色拖鞋?！　　盎ǎ阆认丛?，我去做飯?！?/br>
“你會做飯？”趙曉華的表情顯然再說，你別折騰了，還是我來吧。

馮俊雙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說：“我正在學?！?/br>
趙曉華眼眸一暗：“手伸出來！”

馮俊干笑著伸出左手。

“右手！快讓我看看！”趙曉華厲聲喊道。

馮俊的右手臂和手背上赫然是被熱油燙傷的痕跡。

“你剛才炸什么東西了？”

“rou段。唉，花，我是男的，就算留疤也不怕！”

“閉嘴！”趙曉華指了指沙發(fā)：“坐著別動，我去找藥膏！”

趙曉華小心地給馮俊涂藥膏，面色柔和：“疼嗎？”

馮俊疼著倒抽冷氣，卻笑瞇瞇地說：“一點兒也不疼?！?/br>
“笨蛋！”

上完藥膏，趙曉華洗手去廚房，只看了一眼便明白馮俊想做什么菜，倒油，放干辣椒。

五分鐘后，色香味俱全的溜rou段裝盤端到餐座上。

“花，你真厲害！嫁給我吧！”

趙曉華冷哼：“是你嫁給我才對！”

馮俊眉開眼笑：“好啊，我嫁給花！”

趙曉華垂下眼簾：“快吃飯！”

37

第二天一大早，趙曉華喊馮俊起床。

“花，再讓我睡一會兒?！瘪T俊聲音暗啞。

“起來！”趙曉華說著，一把掀開被子。

馮俊尷尬地蜷縮起身子：“男人的正常反應?！?/br>
趙曉華面頰微微泛紅，退出房門，隔著門喊：“快點起來，去醫(yī)院！”

馮俊梳洗完畢，看見趙曉華把小保溫箱放進購物袋里。

“這是什么？”

“你的早飯?！?/br>
“那你呢？”

“吃過了?！?/br>
趙曉華一路沉默寡言，臉上看起來陰沉沉的。

二人趕到醫(yī)院時，掛號窗口已經(jīng)排起長龍。

馮俊的燙傷并不嚴重，醫(yī)生給他開了內(nèi)服和外敷的藥。

趙曉華反復向醫(yī)生詢問注意事項和忌口食物才稍微放心。

老大夫問：“小伙子，你是他哥吧！”

“不是！”

“是！”馮俊說完愣住了。

走出診室，馮俊聽見趙曉華在他耳邊說：“我才沒你這么笨的弟弟！”

“嘿嘿。”無論是同學之情還是朋友之誼，這么多年，他們二人還稱不上是兄弟嗎？

早春時節(jié)，空氣里依然帶著寒意，馮俊心底有些發(fā)涼。

路邊的柳樹抽出黃綠色的嫩芽，妖嬈地向路人展現(xiàn)身姿。

“花，春天到了?！?/br>
“思春了？”

馮俊笑嘻嘻地轉(zhuǎn)移話題：“花，今天中午吃什么？”

“馮俊，我不在家的時候，不許偷偷把女朋友帶回來，長頭發(fā)掉到地毯上不好收拾。”趙曉華嘴角微微上揚，一對桃花眼里卻沒有半點笑意。

馮俊一臉緊張地解釋：“我沒有女朋友?！?/br>
趙曉華的手輕拍馮俊的肩膀，語氣輕松愉悅:“我知道，跟你開玩笑呢，瞧把你嚇的。”

年復一年，馮俊的春`夢越來越離譜，而他思春的對象卻如此戲謔地調(diào)侃他。

馮俊的小眼睛瞇成兩道縫兒，緩聲說：“花，以后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離開醫(yī)院，臨近正午。

路過一家新開的餐廳，趙曉華指了指餐廳門外的宣傳板：“看起來不錯?！?/br>
馮俊盯著POP海報上的情侶套餐四個字，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在餐廳服務生的指引下，他們二人來到角落的空桌前并排坐下，低聲交談。

“兩位的情侶套餐，祝二位用餐愉快！”

服務生剛一離開，不遠處傳來清脆的女高音：“馮?。　?/br>
馮俊循聲望去，笑著打招呼：“嗨，美女！”

妝容妖嬈的美女款款走來，笑容曖昧：“我和男朋友在這兒吃飯，看你的背影挺眼熟的，沒想到真的是你們，好巧啊！”

“莉莉，我們真有緣分！”

“不打擾你們了?！痹蚶蛘ＵＱ劬?，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馮俊耳根有些發(fā)熱，被發(fā)現(xiàn)了嗎？他越想越覺得曾莉莉剛才的眼神很古怪。

“吃飯吧。”趙曉華輕聲說。

馮俊心虛地“嗯”了一聲，低頭吃飯。

38

下午，馮俊和趙曉華去超市。

抽獎還沒開始，門口已經(jīng)站滿了人。

馮俊什么都沒中，趙曉華的抽獎券中了兩張溫泉山莊的門票。

當晚，他們?nèi)チ藴厝角f，門票包含了食宿，只是房間里只有一張雙人床。

泡完溫泉，趙曉華落落大方地躺到床上。

馮俊側(cè)身背對著趙曉華，心越跳越快。

39

趙曉華在電話里說，現(xiàn)在L市天氣漸暖，他已經(jīng)脫下羽絨服換上薄外套了。

L市靠海，平均氣溫比A市略高幾度。馮俊每天都看L市的天氣預報，對L市的氣溫掌握得比A市的還清楚。

“馮俊，我下周不能回去。”

“嗯?！瘪T俊想了想，問，“花，我可以去L市看你嗎？”

“我最近比較忙，過一段時間再說吧?！?/br>
馮俊不再提去L市看花，他也鮮少對馮俊說起在L市的見聞。

周末，趙曉華不回家。

趙曉華的公寓不足八十平米，面積不算大，可少了一個人，馮俊總覺得家里空蕩蕩，心里也空蕩蕩。

馮俊用洗衣機洗了床單被罩拿到陽臺上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