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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夠從一個房間判斷自己的所在,但是,這樣對待犯人的態(tài)度并不樂觀,就像是當初在翡翠市場遭到聯(lián)邦軍人的逮捕,送入牢房一樣糟糕。作為一名見識過計時獸弱小獸態(tài)的人類,魯格從不認為,艾爾、莫斯這樣依靠著人類的外形,費勁的救援一群獸類的家伙,會是什么不能觸怒的兇獸,而現(xiàn)在,他親眼見到不起眼的女性變成捏碎立柱的怪物,才發(fā)現(xiàn)自己低估了對方。在他短暫的懊惱之后,腦海里運轉(zhuǎn)的還是各種謊言,能夠幫助他毫發(fā)無傷的欺騙那群天真的兇獸。所以,當魯格見到進來的人時,心臟猛然跳動,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花迎,對不起?!彼谋硌菘偸峭昝罒o缺,認錯的態(tài)度就像是受到了脅迫,“但我衷心的希望,沒有人因此受到傷害?!?/br>花迎只是站在遠處看著他,艙門關(guān)上之后,剛才在門口低聲傳來的叮囑都被隔在了外面。“卡笛上將對兇獸充滿了誤解,即使我沒有辦法扭轉(zhuǎn)他的思想,也嘗試過聯(lián)絡(luò)你們……可惜,一切都發(fā)生了,我是罪大惡極的人,是我無意中透露了關(guān)于你們的一切。”魯格沒有停止他的申訴,他清楚花迎的性格,軟弱、善良到愚蠢,最適合聽到這樣的話語。他說:“花迎,我愿意任你處置,絕無怨言?!?/br>花迎安靜的聽著他的話,再也不會仔細去思考,在魯格說出那句熟悉的話,等待著花迎詢問他這么做的原因時,花迎說道:“上一次,你也是這樣說的?!?/br>曾經(jīng),面對一位忽然任人處罰的罪犯,花迎是充滿好奇的。他不認為狂妄自大的人類會如此輕易的放棄抵抗,也不認為能夠說出珍獸與人類和平共處美好理想的人類會充滿陰謀。然而,站在慘敗的監(jiān)禁室里,花迎都能清楚回憶起六年前愚蠢的自己,是用什么樣的語氣問出那句話——“魯格,你有苦衷是嗎?”花迎的語氣冷漠,卻提出了相同的問題。“無論我有什么苦衷,都不應(yīng)該協(xié)助卡笛少將這樣罪孽深重的家伙,哪怕我讓他保證不傷害任何兇獸的安全,也無法抵消我的過錯。”話說得真情實意,花迎想起當初的自己是怎樣落入的圈套。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認罪似的魯格,聽著他每一句是怎么強調(diào)著卡笛的陰險狡詐、自己的無辜與暗中協(xié)助。也許站在旁觀的角度,他的思路變得清晰,甚至開始懷疑,六年前,他怎么會被一些簡單的謊言誆騙,將魯格當作一個深有苦衷卻心地善良的人類的。他說:“魯格,好了,別說了。”語氣格外的溫柔,眼神異常堅定,“你想要時間對不對?”他能看見那雙黑色的眼睛暗藏的欣喜,也能感受到絕望里透出的生機,魯格的表情從期待變成驚愕,不過片刻消失得干干凈凈,只有計時獸能夠看到的瑩瑩光點變成時間的碎片,將魯格的所有部分還原成最初的模樣,人類繁衍最纖細的基因,湮滅在狹窄的監(jiān)禁室,空氣重新歸于平靜。花迎覺得有些累,他幾乎支撐不住的跌坐下來,用僅剩的力氣去點亮通訊器,“花迎?!笔煜さ穆曇粼诳吹接嫊r獸臉色蒼白,眼睛有些發(fā)紅時變得焦躁,“你在哪兒?”他虛弱的說道:“結(jié)束了,尊敬的艾爾?!?/br>這是他帶來的錯誤,也該由他結(jié)束,人類的生命短暫又可貴,他不該任性的擅自決定,“我接受您的處罰,但請讓我回到海藍星選好下一任記錄人?!?/br>時間是可怕的武器,艾爾從花迎的話里察覺到了什么,當他沖到魯格的監(jiān)禁室,莫斯還站在門口一無所知的驚訝看過來。當艙門打開的時候,魯格待過的地方只剩下鐵制的手鐐腳銬,而門邊的椅子上,臥著一只巴掌大小的白色計時獸。艾爾蹲下來抱起他的時候,計時獸微微睜開眼睛,虛弱的動了動前爪。“我都知道了,你不要說話?!卑瑺柕穆曇魺o比溫柔,瘦小的計時獸被手掌稍稍一蓋就看不見模樣。艾爾心疼的摸了摸花迎,計時獸可以cao控時間,但他沒有必要浪費在魯格這樣的人身上。掌上的計時獸比艾爾所知道的獸態(tài)小了許多,他也不知道花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但他知道,空蕩的艙室沒有魯格的身影,宇宙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會有。艾爾站起身,捧著花迎,說道:“我送你回去?!?/br>第77章“花迎怎么了?”莫斯顯然是被他的情況嚇了一大跳,艾爾突然從外面趕過來,一句話不說就打開了艙門,但當他見到被艾爾捧在手掌里的計時獸,對失蹤的魯格已經(jīng)沒有問題。他對計時獸了解有限,不代表一無所知。沒有人能夠從夜瑰上悄無聲息的逃走,莫斯將疑惑和猜測壓在心里,跟著艾爾趕回了布朗號。夜瑰的停泊區(qū)即使??恐液K{星的飛船也不顯得擁擠,莫斯還能看到刺眼的游樂園安靜的??吭诓贿h處。當他們呼叫赫別的時候,琳瑯獸正在認真處理搜集到的資料,整理好之后等待花迎選取合適的部分,傳回圖書館。“怎么了?”他表情詫異地盯著艾爾,能夠從他身上感受到花迎微弱的氣息,“花迎受了什么傷?”計時獸受傷會變回獸態(tài)自我保護,當他見到小了一圈的花迎時,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艾爾什么都沒有說,徑自走到花迎的艙室,將他輕輕的放在床上,虛弱的計時獸躺在上面,顯得更加瘦小。“他以自己的方式處置了魯格?!卑瑺柕穆曇艉茌p,計時獸的爪子卻微微動了動,遮住了眼睛的光線。他快速的將艙室的燈光關(guān)閉,然后帶著他們退出了花迎的房間。赫別知道一些魯格的事情,大部分時候,花迎都是充滿了自責,他說:“所以,魯格是死了嗎?”在確切的知道那個人類做出的惡行之后,他和花迎搜集了很多關(guān)于魯格的信息,在這樣全面又復(fù)雜的人類社會,要獲取到這些資料并不容易,花迎曾經(jīng)向衛(wèi)良提出過相應(yīng)的請求,最終由華焰鳥提供了詳細的履歷。從花迎的反應(yīng)來看,赫別是考慮到這樣的結(jié)果的。“也許是的?!卑瑺栔阑ㄓ隽耸裁?,就像是圖書館記錄里關(guān)于計時獸的描述,這些溫和無害能夠窺視到時間的珍獸,能夠交換生命來延續(xù)他人的時間,也能夠交換生命對時間進行更改。說魯格死了,不算準確,他更可能是回到了過去的時間里,在夾縫之中分解成一粒微塵,融入了整個生命的長河,魯格消失了,卻成為了一直期望的時間的一部分。但是花迎給自己的懲罰,艾爾卻無法估量。囑咐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