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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在艾爾面前,被迫回到幼崽的模樣。此時此刻,他想到的不是嗜睡癥也不是時間印刻帶來的痛苦,而是——艾爾又要生氣了。在漫長的黑暗與寂靜之后,德雷睜開了眼睛。他是站著的,而面前有一位年輕人正從遠(yuǎn)處走來。一個淺棕色短發(fā),黑色眼睛的普通年輕人。這是在一座德雷從未見過的花園,也許,說是花園不太準(zhǔn)確,因為這片寬廣的草坪并沒有圍墻限定范圍,如果不是戒備著身前的人類,德雷肯定會仔細(xì)的打量這一片地方。可惜,那個人的視線始終穿透了德雷,像是他不存在一樣向前慢慢走著,在與德雷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忽然喊道:“艾爾?!?/br>這樣簡單的發(fā)音,德雷分辨起來沒有任何的困難,他詫異地轉(zhuǎn)過身去,見到了一顆巨大的樹木。那是一顆望不到樹頂?shù)木弈荆趯拸V的草坪之中,因為它的存在,連天空都顯得低矮,整個空間都是為了它的存在,去掉了多余的東西。在樹下,裸.露的褐色粗壯樹根后面,冒出一片小小的白色。毛絨絨、幼小的、白色圖蒙提。那是艾爾,卻是比德雷見過的幼崽模樣更加年幼的艾爾。那雙淺棕色的眼睛清澈透亮的閃著淡淡的光芒,比琥珀更近似于淺金,他躲在暴露出地面的樹根后面,像是戒備這個人類一樣,擺出敵視的姿態(tài)。“艾爾?!蹦贻p人的聲音變得更加柔和,像對孩子一般溫柔,“剛才是我語氣不好,但是,你不應(yīng)該對狄那森動手,他只是一位弱小的靈狼?!?/br>“嗷!”小小的白色毛團(tuán)往后退兩步,拒絕年輕人的靠近。這聲微弱的呼喚令德雷雙眼瞪大,那確實是艾爾發(fā)出的聲音,輕柔、無害,可愛之中帶著拒絕,仿佛一只奶貓亮出利爪宣告戰(zhàn)斗力一般毫無威脅。事實上,淺棕色短發(fā)的年輕人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他在艾爾努力后退時伸出雙手,不費吹灰之力就捉住了這只頑皮的圖蒙提。艾爾發(fā)出持續(xù)不斷的嗷嗷聲,瞪著小短腿在年輕人的懷里打滾,看得德雷怒火沖上頭腦,猛地走了過去。可惜,他碰不到艾爾一根毫毛。對于年輕人來說,德雷伸出來準(zhǔn)備奪走艾爾的手掌就像是一陣清風(fēng)拂過。他無奈的看著圖蒙提在懷里耍賴,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艾爾的絨毛,從那顆帶著短毛的腦袋,一直順著背脊,摸到艾爾的尾巴。這個換成德雷來做的動作,百分百會激怒那只白色的小獸,然而,德雷卻嫉妒地看到,艾爾在這個男人的懷抱里,嗷嗷叫著瞇起眼睛,甚至往他手上爬了爬,要求更多的撫摸。艾爾很享受撫摸,年輕人不由自主的露出無奈的笑容,他的聲音很輕,拿出和幼崽溝通的妥協(xié)態(tài)度。他說:“我繼續(xù)幫你做搖籃好不好?”“嗷?!陛p柔的回應(yīng)從小獸嘴里發(fā)出來,像一只小奶貓的聲音。年輕人繼續(xù)撫摸著艾爾,那只白色的圖蒙提翻了翻身,然后,那只罪惡的手掌,就在德雷的面前大喇喇的摸上了艾爾粉紅的肚皮!德雷氣炸了!這樣的場景對他來說簡直是靈魂折磨,他不管這算是誰的回憶,但他心里的憤怒與嫉妒只能瘋狂撫摸艾爾的絨毛才能安撫下來!但是,艾爾對他的態(tài)度,再過一百年都不可能像對待這個年輕人一樣順從。然后,德雷聽到了一聲輕笑。那位隨意撫摸艾爾的勝利者,殘忍的將艾爾輕輕放在了地上,連小獸都瞪大淺棕色的眼睛,疑惑的看著他。“圖蒙提的搖籃需要很多很多的樹枝,所以,我們先撿樹枝好不好?”連續(xù)的兩個好不好都得到了艾爾嗷的同意。于是德雷就直愣愣的滿懷一腔嫉妒,看著面前的和諧友好的景象,隨時都處于炸裂的狀態(tài)。幼崽顯然是最活躍的,艾爾蹦噠著短腿奔跑在樹下,這片地方?jīng)]有一片樹葉,卻有很多細(xì)細(xì)碎碎的枝丫。德雷看著艾爾跑到腳下,忍不住想幫他撿起一根樹枝,伸出手卻仍舊摸不到任何的物體。而艾爾伸爪撥弄了一下地面的樹枝,輕松的將它銜了起來。“晚上我們?nèi)ソo靈狼道歉?!蹦贻p人看著艾爾的身影,這次說的不再是建議,“你向狄那森道歉,而我向他的父親道歉?!?/br>這樣明確的分工,讓艾爾歡快地銜著樹枝跑回去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躊躇猶豫的慢慢踱步,仰頭看向面前的男人。那雙黑色的眼睛無比認(rèn)真,一定要他點頭同意才行。艾爾將選好的樹枝放在他的腳下,委屈又小聲的嗷了一聲,得到了年輕人贊許的笑容。他蹲下身,摸了摸艾爾的頭,沮喪的圖蒙提在這樣的撫摸中露出享受的神態(tài)。“你要快點長大呀,艾爾?!彼@樣說著,把地上的樹枝放在手心里,“確定要這一枝嗎?”“嗷?!?/br>“好吧?!蹦贻p人將手中的樹枝放好,撿起另外一根,“這枝要嗎?”“嗷。”艾爾搖了搖頭。簡單又愉快的撿樹枝行為,在德雷面前和諧的展開,而這位已經(jīng)氣得頭腦昏沉,分不清是時間印刻作用還是心理作用的暗帝大人,已經(jīng)臣服在艾爾的可愛之中。真正的幼崽神態(tài)他是第一次見到,德雷一向不喜歡溫順的絨毛生物,但是如此溫順的艾爾,已經(jīng)裝滿了他的胸腔。德雷覺得自己嫉妒得發(fā)狂,一個普通人,居然可以擁抱艾爾,而且在那種耍脾氣的狀態(tài),溫和的撫摸他的絨毛和尾巴,還能心情平和的與艾爾溝通。他如果能夠發(fā)出聲音,一定會大聲呼喊:你是誰。在他沉浸在內(nèi)心的悲痛與嫉妒之中時,腳下感受到了一陣輕柔的觸碰,像是落葉飄落,但這顆樹下只有樹枝,卻沒有一片落葉。他低下頭,看到了一只白兔。那是白兔卻擁有短小的圓耳朵,細(xì)長的絨毛,它微微張開的嘴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德雷的腦海卻浮現(xiàn)出了花迎的話語。它說:“暗帝大人,您該回來了?!?/br>德雷的頭痛并沒有停止,在他第一次對自己使用時間印刻的時候就知道,這不是什么隨隨便便可以用來休閑娛樂的好辦法,對于龍來說,時間印刻是一種持續(xù)不斷的折磨,對于其他珍獸,只會更加痛苦。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熟悉的鐵灰色艙室天花板的時候,心里升起一股沖動,他想將這片單調(diào)枯燥的色彩改成白色或者綠色。白色就像是艾爾的絨毛一般的白,綠色就像是那顆參天大樹一般綠。甚至在短暫的思考之中,他已經(jīng)開始計劃大規(guī)模在夜瑰之中使用融合技術(shù),將人造天空和草原,鋪滿整個星艦。“德雷?”艾爾就這樣看著德雷睜開眼一句話不說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