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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塞的村子是很排外的,看著那女子的目光很不友善。眼見大胡子要耍臭橫,白半仙兒趕忙插話道:“親戚?!?/br>大胡子轉(zhuǎn)過頭,呵呵一聲,道:“我怎么沒聽說你還有親戚?”白半仙兒看著大胡子,道:“不是我親戚,我?guī)煾傅??!?/br>“我們村子不歡迎外人。”大胡子語氣冷了下來,道:“趕緊走。”斜了那女子一眼,抱起喜妹的尸首,徑直走了。“他的家人就那么一個妹子了,前幾天突然發(fā)病,沒救過來……尸首沒看好腦袋還沒了……”白半仙兒嘆了口氣,道:“他這是受刺激了情緒才失控,姑娘,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哎呀……”白半仙兒一拍大腿,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驚慌閃過,道:“你貼的符跟腦袋一塊沒了,會不會出事?”女子搖搖頭,道:“不會!”見女子皺眉看著地上那灘未干的血跡,白半仙兒也覺得這股濃稠的血腥氣熏的他開始反胃了,道:“趕緊回我屋吧!”白半仙兒吹熄了蠟燭,同那女子回了住人的小前廳,在進屋回身的瞬間,不知是不是眼花,恍惚間瞅見,大門口有個人影,黑乎乎的,但是垂到了地上的水袖白慘慘的,分外醒目,白半仙兒心咯噔一下,趕忙揉揉眼睛,濃郁的夜色下,山風刮著樹葉刺啦啦的響,四下除了黑并沒有什么異像,白半仙兒就是心慌,不像是自己眼花了。☆、第四章:墳地(上)白半仙兒合衣躺下,想和那女子談幾句,但頭一挨上枕頭,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意識似乎還有些清明,總覺得頭頂上有雙眼睛,在看著他。吧嗒……一滴冰涼的東西掉到了臉上,白半仙兒睜開眼,屋子黑漆漆的,奇怪的是視線是清明的,吧嗒……又是一滴,白半仙兒抬手一抹,湊到眼前一看,是----血!本能的尋找血滴的來源,扭頭剛好對上一個后腦勺。一身深藍色的袍子,白森森的水袖拖在地上,青紫色的腳掌……白半仙兒驚悚的發(fā)現(xiàn),他看到的不是后腦勺,只是這張臉被亂糟糟的頭發(fā)遮住了,血就是從這發(fā)絲上滴下的。“啊啊啊啊?。。。。。?!”心臟一陣抽痛,眼前一黑,等他清醒過來,天都已經(jīng)亮了。他是被斷斷續(xù)續(xù)的哀樂吵吵醒的,出了院子清冷的山風吹的渾身一個激靈,送葬隊伍朝這邊過來了,喜妹停靈不夠七天,但她這種年紀輕輕就死了,死后還遭橫禍尸首都不全,村子里忌諱多多,也只能提前下葬。大胡子一身喪服目光呆滯跟丟了魂兒似的,手覆在紅漆的棺蓋上,漫天飛揚的紙錢,低沉的哀樂,一行人從門前路過,都走出去很遠了大胡子突然轉(zhuǎn)過頭,朝白半仙兒咧嘴一笑,笑容僵硬,像是遺容,直到送葬的隊伍消失在山路的盡頭,白半仙兒都沒緩過來。大胡子步履僵硬……整個人透著詭異……噩夢連連,頭昏沉沉的,白半仙兒揉著太陽xue正往院子里走,想起快亮天那陣,大胡子走后他回屋恍惚間看到門口好像站了個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地上看了一眼,一灘半干的水漬。這一天,白半仙兒心事重重的,釘釘子好幾次小錘子都敲到了指頭上,他總覺得自己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太陽快下山,白半仙兒剛準備去做飯,從起床就一直坐著發(fā)呆的女子迎面從屋出來。看她背上背著個包袱,白半仙兒道:“天要黑了,姑娘這是要去哪?”女子沒說話朝西北角指了指。白半仙兒道:“趕路也不差這一宿,黑燈瞎火的林子里指不定冒出啥東西,還不嚇死?!?/br>女子不以為意,道:“沒事!”白半仙兒道:“要不吃完飯再走?”女子沒搭理他,看來執(zhí)意要走,白半仙兒道:“你等下?!闭Z畢進了屋,找塊干凈布,包了十來個大餅子和一個小羅盤,唯一的鹿皮水囊也奉獻了出來,一并遞給了那女子,道:“你路上吃吧,這個水囊你放好,你看這青山郁郁蔥蔥的,山泉可沒那么好找的?!?/br>女子沒說話,淡淡瞥了一眼丑陋的包袱,收下了。“我送送你?!?/br>倆人沿著小路走出去挺遠,道旁草窩里還有白天撒落的紙錢,眼見著出了村子,零星的那幾家住的很偏僻的都走過了,再往前已經(jīng)沒有人家了。白半仙兒停住腳步,把燈籠遞給那女子,道:“就送你到這吧!”女子不經(jīng)意的看了他一眼,白半仙兒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女子的眼珠是綠色的,像盛夏粉荷蕩漾了的碧波,顧盼生輝,迷人耀眼。看著女子遠去的背影,白半仙兒發(fā)了會呆,等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薄暮下,白半仙兒哎呀一聲,才想起來還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天黑走獸出動,她一個女子能應付嗎?雖然白半仙兒覺得她一拳能打死牛,但還是擔心她,順著來路往回走,一步一回頭,兩步一回首的,心里有點不舍得。一連串清脆的鈴鐺聲傳來,不知何時起了霧氣,薄霧下影影綽綽有人影朝這邊走過來,片刻,距離拉近,這些人黑衣黑褲,頭上戴著斗笠,臉上裹著黑紗,步子輕盈,不像是在地上走,更像是在飄,感覺不到活人氣。待看清其中一個黑衣人肩上扛著個幡旗,白半仙兒掉頭就跑,跑到村頭的小河邊才停下喘口氣,這時,云層沒過了夕陽最后一點余光。過了河就是深山老林了,除非經(jīng)驗老道的獵戶,就他這二懵子進山能不能再出來都是一回事。白半仙兒看著來路,薄霧嬋嬋,雖沒見到那群扛著紙幡的黑衣人的影子,但是總覺得氤氳的霧氣里藏著什么東西,白半仙兒在河邊轉(zhuǎn)悠,想著該從哪條路迂回進村。突然,小木橋下傳來哭哭啼啼的動靜,這又怎么了?白半仙兒撿起個石頭蛋子攥手里,往木橋底下一瞅,看見草窩邊蹲著個人,肩膀一抖一抖的,嗚嗚咽咽哭的傷心。這誰?白半仙兒把石頭往河岸邊砸了過去,濺起大片水花,喊道:“欸?在橋底下干啥哪?”那人把身轉(zhuǎn)過來,不知是沒站穩(wěn)還是怎么的,一下栽河里了,哆哆嗦嗦半身不遂似的從河泡子里爬上來,白半仙兒心道,這人……看著眼熟?。。?!等這人走跟前,可不眼熟,這不他座下的二弟子么!白半仙兒有點蒙,道:“你在這……干啥呢?”還哭吧唧唧的。二白縮著個脖子,哭的一抽抽一抽抽的,挺半天才擠出一句“來福丟了。”“……”來福?那不是為他家立下汗馬功勞的毛驢嗎?白半仙兒眉頭皺了,道:“驢丟了?”二白抖的更厲害了,隨時一副我要嚇昏過去的熊樣子,當年大師兄把師父曬的咸魚干打翻了,他師父一手掐著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