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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他不打算逃避了,他放棄了講道理裝客氣,也放棄了委曲求全,他要得到江昶,就用自己的蠻力。哪怕這比拼是如此荒謬——只要江昶不樂意,他根本近不了他身側(cè)。在這場較量里,他是鐵定的輸家,可是賀承乾不會停。就算被江昶給活活打死,他也不會停下來。就在江昶愣神的間隙,賀承乾再度撲了上來,他騎在江昶的身上,雙手死死按著江昶的肩膀,喘息著,埋下頭不顧一切地吻著江昶。然而這一次,江昶沒有再推開他。他甚至沒再做絲毫的反抗,就這么任憑賀承乾撕掉他身上的衣服,啃噬般親吻著他的嘴唇……江昶很害怕,可是他咬著牙,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恐懼,賀承乾的動作太激烈太粗暴,像要把他撕成碎片,好像那份可怕的愛里,混雜著深深的恨意??墒峭瑫r,江昶又萬分渴望能讓這一切順利發(fā)展下去,而不是退回到過去的老路上。“輕一點,好么?”他忽然小聲懇求,“我怕疼……”賀承乾低頭看著他,那雙黑色的眼睛,像兩口深潭,幽深得連光都折不出一分一毫。如同施展了一句神奇的咒語,剛才男人那蠻橫的動作停下來,狂暴一點點轉(zhuǎn)為了和風細雨,賀承乾沉重地呼吸著,把guntang的嘴唇埋進江昶的身體。江昶的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摻著悲哀的狂喜,他戴了幾十年的驕傲假面,此刻碎落成泥,他終于可以給予賀承乾了。他閉上眼睛,緊緊抱住賀承乾,于是再也沒有阻攔,天光如瀑傾瀉,照著床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賀承乾很滿意,他滿意透了,滿意得心花怒放歌舞升平,像搭了一臺熱鬧紛呈的戲。這段時間他成天腦子里想的就是這件事,從早到晚地想,想得腦子都快焦糊了,繚繞的青煙順著倆耳朵眼哧哧往外冒,像個承受不了過多熱量的壓力鍋。從小到大,賀承乾都是個非常自負的人,像他這樣自負的人,永遠篤定自己能用雙手搞定一切。他確實做到了:年級第一是他用雙手打拼出來的,典獄長的高位是他用雙手打拼出來的,他自己的性命也是他用雙手打拼出來的。現(xiàn)在,就連他的男人,都是他用雙手“打”出來的。他實在是太得意了。激情過后,賀承乾還意猶未盡,他在江昶的身上到處親,像小狗愛惜地舔著一塊舍不得吃的奶油炸糕。江昶被他親得發(fā)癢,一個勁兒想笑,但是看見賀承乾鼻青臉腫的樣子,又笑不出來。他撫摸著賀承乾額角的一大塊青,小聲問:“還疼嗎?”賀承乾點點頭:“疼死了?!?/br>江昶更愧疚,他喃喃道:“都是我不好……不該打你?!?/br>賀承乾一臉嚴肅:“要是真想道歉的話就親我。要親很多次才行!”江昶笑起來,他抱住賀承乾,深深吻他。賀承乾是真的喜歡他,江昶現(xiàn)在明白藍沛為什么說,上床試一試就知道了。其實關(guān)于這一點,江昶一直困惑,因為他的審美并不是自己這一款的,他一直覺得自己瘦小干癟,蒼白無味,像棵霜打了的小白菜,從頭審視到腳,也想不出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別人。但是在賀承乾的眼睛里,卻恰恰不是這么一回事。他覺得江昶小巧可愛,像個做工特別精致的娃娃,漂亮得讓人心臟噗噗跳,每一寸地方都是恰到好處,軟而且暖,好想讓人啊嗚一口含住。尤其剛才在他強力的進攻里,江昶露出的那種淚汪汪的、又難受又渴望的微妙眼神,讓賀承乾激動得簡直要炸了。這才不是什么魂奴對魂主天然的欲望呢,賀承乾在心里篤定這一點,如果江昶是個和他一樣渾身肌rou的大塊頭,那他一定倒盡胃口。……那樣的兩個人怎么做/愛呢?賀承乾荒謬地想,那根本不叫做/愛,那叫蒙古式床上摔跤!他想到這兒,摟著江昶,手還不老實地在那光滑的背上,一節(jié)一節(jié)順著脊椎往下摸,一直摸得“過了界”,江昶不得不一巴掌把他的手打掉。賀承乾哼哼唧唧道:“阿昶……”“嗯?”“就把外貌停在眼下這個年齡,好么?別再往成熟里長了。”江昶把下巴擱在賀承乾的胸口,沒講話。依照他眼下強大的靈魂力,賀承乾的這個要求他當然是辦得到的,但是江昶不想停在眼下這個年齡,他的五官臉型本來就顯得小,畢業(yè)五六年了,卻經(jīng)常被誤以為是剛畢業(yè)的實習生,江昶很討厭被人小瞧,所以原先他是打算讓面容停在四十歲左右。沒想到賀承乾不喜歡他變得那么成熟。江昶開玩笑道:“成熟一點有什么不好?成天擺著一張娃娃臉,誰看了都想欺負。”“不會的!”賀承乾趕緊說,“我恨不得你再年輕十歲呢!”江昶狠狠瞪他:“那我就真的成小孩兒了!”“那有什么不好?我就可以把你抱在懷里,天天陪你玩兒……”“你有戀童癖是不是!變成小孩兒我會被市長開除的!”“不會不會!你看咱們總統(tǒng)就是小孩兒……”“咱總統(tǒng)是個舉國皆知的神經(jīng)??!”賀承乾想了想,不情不愿道:“那好吧,年齡先不提,不管靈魂力強到什么程度,你可千萬別變成滿身肌rou、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好么?”江昶抱著他的脖子,哧哧的笑:“我就算想,也變不了那樣呀。我只是靈魂力增強,又不是被改了DNA?!?/br>賀承乾也笑起來,然后他悄聲說:“阿昶,我愛你?!?/br>江昶內(nèi)心,涌起一股鋪天蓋地的熱流,沖得他鼻子發(fā)酸,幸福得只想哭。他抱住賀承乾的頭,親了親他的腦門,啞聲說:“我也愛你?!?/br>確定賀承乾恢復健康,沈樅就拉著藍沛,拎著禮物迫不及待登門拜訪了。給他們開門的是江昶。“歡迎!”他笑盈盈道,又伸手接過沈樅懷里的花束,“好漂亮的彩虹玫瑰!”沈樅站定,他仔細看了看江昶,回頭對藍沛道:“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區(qū)別。”藍沛笑道:“舊的思維蒙蔽了你的眼睛,阿樅,這小子如今的靈魂力比咱倆加起來還要高。”“有那么高嗎?”沈樅懷疑地看著江昶,忽然出其不意,一拳打在江昶的胸口上!江昶被他那一拳打得,往后倒退好幾步,噗通坐在地上!“干嘛進門就打我!”他憤怒地嚷起來,“沒看見我還抱著花呢!”沈樅卻一臉困惑,轉(zhuǎn)頭看著藍沛:“并沒有變強啊?明明還是這么菜!你們治療中心是不是搞錯了?”藍沛臉上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靈魂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