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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初一時候我總是會抓那些個違法亂紀的學生,什么不穿校服啊、翻墻啊、翹課啊……”主任笑著擺了擺手,“太多了,多得我都數(shù)不清了。后來啊我才發(fā)現(xiàn),不管查什么違法亂紀的事,都會碰上喬昀這個臭小子!” 臺下師生笑,主任也跟著笑。 “三年前他還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瑫r不時把我氣得心臟病都快犯了。這不,才一眨眼的功夫,這小子竟然都要畢業(yè)了,還成了我們y中引以為豪的好孩子了!這時間啊,過得真是太快了……”主任笑著,眼角不知不覺就沾了濕。 主任長嘆一聲,擺了擺頭:“我老了,真是干不動了,多少次想上校長遞辭職信,到最后都是舍不得啊……” 報告廳的氛圍沉寂了下來,臺下有的師生跟著主任抹起了眼角。 喬昀垂著頭,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曾經(jīng),他只看得到主任的雷厲風行和錙銖必較,這時,他卻仿佛看到了他在白熾燈下為y中、為他們所有即將畢業(yè)的學生嘔心瀝血的情形。 時光毫不憐惜地在他臉上刻下痕跡,喬昀想,不知多少次他曾想過卸任回家、兒孫繞膝,不知多少次他曾想在他親愛的學生面前扮作白臉,而不是整日頂著兇神惡煞的模樣。 可到最后,又哪里舍得呢? 他有多希望他們有朝一日出人頭地,曾經(jīng)對他們就有多嚴苛古板。 為了一朝桃李滿天下,再多的隱忍苦楚都是值得。 喬昀想著,轉(zhuǎn)向主任,俯身向他深深鞠了一躬:“主任,您辛苦了?!?/br> 全場沉默。 主任怔了半晌才回神,他匆忙拭去眼角的熱淚,在喬昀的肩上重重拍了幾掌,看向臺下:“好孩子,不管你們今后身在何處,你們永遠是y中的驕傲!是祖國的驕傲!” 剎那間,掌聲如雷鳴。 待眾人情緒平復,主任笑著看向喬昀:“喬昀,你打算今天為大家唱首什么歌???這是初中的最后一曲了,你可要好好把握??!” 喬昀忍俊不禁,害羞地揉了揉頭發(fā):“主任想聽什么?您想聽什么我就唱什么?!?/br> 主任大笑著擺手,揚手向臺下眾人:“今天是你們年輕人的專場,唱首他們愛聽的。” “好。”喬昀抿唇,轉(zhuǎn)身望著臺下的人山人海。 明明一早就知道那人沒來,他的視線還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他抿了抿唇,正要開口,黑暗里突然沖出一道冷峻的身影,手里抱著一把吉他,一路小跑著到他面前。 喬昀怔了怔,吃驚地看向臺下的人。 蕭子琛仰著頭把吉他舉到喬昀面前,咧嘴一笑:“均哥,我剛借的,你試試看合適么?” 主任看著眼前兩人,笑道:“是嘛,上戰(zhàn)場家伙要帶充分嘛!” “哈哈哈哈——” 半晌的沉默后,喬昀笑著接過吉他,蹲身朝蕭子琛伸出一只手,挑了挑眉:“怎么?今天不準備幫我舉話筒?” 蕭子琛一愣,旋即抓過喬昀伸來的手,猛地一下躍上了舞臺。 主任把話筒遞給蕭子琛,拍著手笑著退場。 掌聲落下,全場屏息以待。 報告廳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唯獨舞臺中央的喬昀和蕭子琛被照亮。 喬昀掛起吉他,撥了兩下試音,蕭子琛把話筒湊近音箱,兩人相視一笑。 “均哥,想好唱什么了么?” 喬昀勾起唇角,緩緩閉眼:“她沒來,我再給她唱首歌吧。” 蕭子琛迎上喬昀微顫的睫羽,笑了笑:“好?!?/br> 舒揚的前奏響起,喬昀吁了口氣,朱唇輕啟。 “樹下的姑娘啊 請你抬頭看看我 你的皮膚白皙勝雪 你的眸子明亮如月 陽光的味道讓我想起春天的鵲 你又是飛過的哪一只 遠方不曾遙遠 你就近在眼前 …… 樹下的姑娘啊 請你抬頭看看我 你在樹下看書 我在這里看你 梔子的顏色讓我想起冬季的雪 你又是飄落的哪一片 哪首歌曾讓你心醉 哪首歌又讓你流淚 …… 樹下的姑娘啊 請你抬頭看看我 你是最美的畫卷 是我心里最愛的人 我欠你一句愛過你 你欠我一輩子的陪伴 …… ” 畢業(yè)典禮結(jié)束是照畢業(yè)照環(huán)節(jié),幾張嚴肅的正經(jīng)照過后,攝像師告訴大家再拍幾張活潑俏皮的。 他讓大家自己想口號,準備好后朝大家比了手勢,笑著喊:“一!二!三!——” “y中!——我愛你!——” 咔嚓咔嚓幾聲,照片落成。 一排排整齊的海藍色在陽光下閃耀,每張稚嫩的臉上都綻著最燦爛的笑容。 畫面定格在紅綠相間的cao場,時光靜止在陽光明媚的午后。 這一場輕狂的年少盛宴,在這個熾烈的盛夏,終將落幕。 ———————— y中中考前總會放一周的假,讓大家調(diào)整心態(tài),用最飽滿的狀態(tài)迎接考試。 滅絕師太宣布完放假后就離開了教室,班上像是炸了鍋一般,女同學熱火朝天地收著一早發(fā)出去的同學錄,男同學拿著掃帚拖把打打鬧鬧。 有人把軍綠色的桌布和校服一起丟進了垃圾筐,也有人把它們和復習資料一起妥帖地放進了書包。 蕭子琛告訴喬昀,他爸媽托關(guān)系給他在技校報了名,雖然晚了點,但好歹趕上了。這段時間他也會努力,會付出二百分的努力迎戰(zhàn)中考。 喬昀笑著砸向他的胸口,說:“好兄弟?!?/br> 蕭子琛笑著摟過喬昀的肩,調(diào)皮地揉亂他一頭碎發(fā)。 他想,不管他能不能接受他這般模樣,他都是舍不得他的。 無論現(xiàn)在,還是以后。 就在兩人勾肩搭背準備回家的時候,贠馥頔把一張同學錄遞到喬昀面前,低著頭說:“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