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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為不同,長安城里江流和陸沉為了政權(quán)鬧得烏煙瘴氣,主公正是時候回去一掃乾坤,還世間一個朗朗清明呀。” “我不這么想,那皇帝老兒擺明了就是想占便宜,你們難道忘了幾年前他直接就派人想奪了主公手里的軍權(quán),想接管我們兄弟還有地盤,換上他自己的人。要不是主公早就做了安排,派人埋伏在必經(jīng)之路將來使一一斬殺,誰知道現(xiàn)在又是怎么個情形。那些官老爺壞得很,主公,別管我說世家,皇帝更是糊涂蛋,他的話信不得。” “瞧你這句話說的,不管如何,咱們都是大唐的子民,自然要忠于皇上。雖說這幾年皇上確實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可那不是因為身邊有jian臣挑撥的關(guān)系嘛。只要主公帶兵回去,把江流陸沉之輩拿下問罪,皇上自然就會明白咱們的一片忠心。我們總不可能一輩子頂著叛軍的名號在這種地方打仗吧。” “呵呵,哥哥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怎么著,這個時候忽然又想起什么君上朝廷,要報效國家了?裝模作樣,搞得自己好像多么不得了似的,誰不知道你張大根就是個土貨出身,仗著念過點書就喜歡拿腔拿調(diào)。要不是咱們殿下,你恐怕還在鄉(xiāng)下刨土找食。哦,現(xiàn)在看見皇帝老兒示好,你就迫不及待的想換個主子好裂土封侯啦?做夢吧你!”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哪里這么想了,剛才那番話完完全全是為了主公著想,天地可鑒,日月可表!主公難道還能一輩子不認祖歸宗?若是不趕緊趁著這個臺階下了,把封號拿回來,皇帝年事已高,萬一哪天山嶺崩殂,英王繼位,主公只怕是永遠都討不回封號和身份。即便是討回來,付出的代價也難以預估。主公,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切莫不可因為一時意氣而追悔莫及啊?!?/br> 說著說著下面的人就吵了起來,王微冷眼旁觀,大致可以分成三派。一派是中立系,什么都不說,反正老大你想咋樣就咋樣,兄弟們跟著你上刀山下火海不帶眨眼。一派則是鴿派,主張應該趁此機會重新獲得皇帝的認可,歸于正統(tǒng)。而另一排……勉強算是鷹派吧,他們態(tài)度最為堅決,覺得這就是個圈套,目的是為了騙王微回去給他們賣命,搞不好還想著要故技重施奪了王微的軍權(quán)。甚至還有更激進的,勸王微不妨自立為王,推翻李氏王朝,自己坐龍庭什么的。 不過仔細看看這些派系后面的人,就挺有意思,由于不斷的擴充軍隊招收各路來投奔的人馬,王微的親信和幕僚成分亂七八糟,什么都有。中立派基本都是最開始跟隨王微的老兄弟嗎,鴿派則是一些破落世家子弟或者祖上當過官的對象,而最激烈的那一派全部都是地地道道的苦出身,遭受了官府和地方軍閥壓迫導致家破人亡的。 王微心里微微嘆息,派系分化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初露雛形,不過這是遲早的事情,而且目前她還壓制得住這些人。 她伸手阻止了爭吵:“行了,現(xiàn)在說這些還太早,起碼要等到完成這一次的作戰(zhàn)目的,打下整個烏格列部落再說。不過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頭,假如你們之中有誰覺得跟著我名不正言不順,要朝廷的正式封官才算數(shù),大可以直接離開,我絕對不阻攔。” 此言一出,眾人急忙都站起來表忠心,賭咒發(fā)誓的說自己絕對沒有二心。里面有些人的話王微信,但有些人的話,王微就是聽聽。 這也沒辦法,就像是當初看水滸傳的時候覺得宋江那幫子人吃多了一天到晚就想招安,沒有親自體驗過的人無法理解時下的人們對于正統(tǒng)的看重。假如王微是個男人他們大概都會改變一下看法,無奈王微是個女人,再怎么自我感覺良好,她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找死的自立為王。所以對于這些看重正統(tǒng)的人而言,王微就是叛軍,是賊寇,而朝廷再混亂無能,依舊是唯一的“君主”。 倒不是沒人私下奉勸王微打出個正式的旗號,但沒人建議王微自命一個什么XX王,最多是勸她打出公主旗號,還有出餿主意讓她自稱什么XX娘娘的,被王微罵走了——她又不是白蓮教。 所以,這世道對女人可真不公平啊。王微已經(jīng)沒有了一開始的樂觀,覺得可以輕輕松松的奪取皇位。她覺得大概能當個攝政公主擁立個傀儡皇帝臨朝稱制就不錯了。 再次默默的嘆了口氣,覺得這些事情比打一百場仗都讓人疲倦,王微面無表情道:“這件事我不希望四處流傳搞得謠言四起,你們這段時間都用點心,如果能趁機抓幾個潛伏在軍中的jian細和探子就更好了?!?/br> 眾人齊齊站起,抱拳稱是。王微摸著餓癟的肚子,想起自己還沒吃早飯,揮揮手示意眾人可以離開了。 正想叫人去給她端早飯,便看見帳篷的門簾被掀開,王雁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雖然托盤上只放了一個不算大的碗,但他手腕無力,端得搖搖晃晃,看得王微心驚膽戰(zhàn),生怕他不小心把碗扣自己身上,急忙道:“快放下,快放下,你又不是伺候我的仆人,犯不著干這些事情?!?/br> 王雁依舊固執(zhí)的把托盤一路端到了王微面前,小心翼翼的放下,里面是一碗雞蛋面,還漂浮了幾片不知道從哪里找到的野菜,雖然賣相不怎么樣,聞著倒是挺香的。 這樣的吃食若是在以前王微看都不想看,但現(xiàn)在卻簡直是珍饈佳肴,她迫不及待的就拿著筷子吃了起來。王雁牽著他厚厚的狐裘,優(yōu)雅的在她身邊坐下,一副寵溺的樣子,看著王微狼吞虎咽。 一大碗面轉(zhuǎn)眼之間就被王微吃了個干凈,她正想找東西擦臉,王雁已經(jīng)從衣袖摸出一塊潔白的手帕,含笑給她擦了擦嘴角。手帕雖然質(zhì)地一般,但王微聞到一股幽香,跟平時王雁身上那股味道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王大公子怎么在這種艱苦條件下讓自己香噴噴的,莫非他是香妃的前世? 王微接受著他的服務,心里浮想聯(lián)翩。 叫人進來收拾了碗筷,王微托著下巴問:“莫非你一直在偷窺我的帳篷,不然為什么時間把握得這么恰當?” 王雁微微一笑:“殿下的那些下屬很多人都不喜歡我,我覺得還是別自討沒趣的好?!?/br> 王微明知故問:“你猜猜,剛才我們在說什么?” “還能有什么,無非是前不久從長安送來的信罷了?!?/br> 王微看著他潔白的臉以及高挺的鼻子,欣賞了一會兒后冷不丁的問道:“你就沒什么意見?從頭到尾裝著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這可不像你。” 王雁原本正在拿著一個火鉗撥弄火盆里的木炭,聞言后抬眼看了王微一眼,那眼神帶著一絲冷漠,仿佛一瞬間他又是當初那個高高在上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歸鴻君了。但王微眨了眨眼后,卻看見他依舊帶著那種溫和的笑容,目光溫順,好像剛才只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