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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屋內(nèi),鄭桀緊隨其后,并且饒有興趣的看了看門口的兵器架,將長/槍插了回去。 王微一掀衣擺坐下,抬了抬下巴:“有話趕緊說。” 鄭桀微微咳嗽了一聲道:“殿下此番縱然是于亂世中取得了一片基業(yè),但——” “行了行了,鄭將軍,許久沒見,你怎么也學(xué)會官場上曲曲繞繞那一套了,我和你又不是陌生人,即便是你想在我面前故作文雅說些聽上去好像很有謀略的話,我也一個字不信?!?/br> 王微直接打斷了他,并且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順勢翹著二郎腿毫不客氣的說。鄭桀估計是被她這番粗魯?shù)男袨榻o驚到了,居然還罕見的梗了一下,露出了幾分懷疑之色。 “……殿下變化頗大啊,想當(dāng)年在長安城的時候,殿下還是個嬌嬌怯怯,貌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轉(zhuǎn)眼居然變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若非微臣對自己的眼力還有幾分自信,簡直要以為殿下已經(jīng)換人了。” 王微皮笑rou不笑的道:“久聞將軍是個百無禁忌肆意妄為,最最看不起禮法規(guī)矩的人,居然還一本正經(jīng)的對我說教起來,豈不可笑。況且倘若我真如將軍所說,還是個嬌嬌怯怯的弱女子,將軍眼下愿意心平氣和的坐下與我說話?哈哈哈,恐怕早就露出強盜嘴臉逼迫我就范了吧。當(dāng)年將軍帶著一隊兵馬公然在官道上攔截我的車隊,還當(dāng)眾毆打我的奴婢,好煞氣,好威風(fēng)。那副場景我可是一刻都不敢忘?!?/br> 被王微冷嘲熱諷,鄭桀也不生氣,反倒是還露出了懷念的表情,厚顏無恥的道:“弱rou強食,自古以來便是強者為尊,假如當(dāng)年微臣的無禮反倒是促成殿下離宮而去,進而干出一番不得了的大事業(yè),那微臣豈不是勉強能算殿下的半個恩人?殿下應(yīng)該感激微臣才是?!?/br> 王微暗罵一聲不要臉,不想再和他進行這種毫無意義的口水戰(zhàn),瞬間拉下了臉:“有話快說,不說便滾,叫你一聲將軍還真的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被人畏懼你鄭桀,我可不怕。惹惱了我,當(dāng)年是怎么抽你的,今日原封不動叫閣下再重溫一遍。” 鄭桀看上去意猶未盡,似乎還想調(diào)侃幾句,但觸及到王微冰冷的視線,知道她不是說笑,便收斂了不正經(jīng)的笑容,貌似嚴(yán)肅的道:“公主,請恕微臣無禮,但微臣當(dāng)年便對殿下一見鐘情,如今重逢后更是心潮澎湃,難以自己,不知公主可否垂憐,以千金之軀下嫁微臣否?” 對他這句話王微覺得……她怎么一點都不驚訝呢。 老實說雖然鄭桀的名聲很爛,而且王微心知肚明這貨完全是在說瞎話,搞不好還是見到她之后臨時想出來的。但不可否認,他長得確實還挺英俊的,而且身材非常不錯,是王微喜歡的類型?,F(xiàn)在他用那雙藍色的眼睛認真看著自己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還挺有那味兒,仿佛他對自己深情款款。 穿越至今,拋開那些妄圖抱大腿上位的妖艷賤/貨和不知天高地厚的奇葩男人,王微還是頭一回被帥哥告白,哪怕明知是假的,心里依舊有點小激動。 但這并不妨礙她對著鄭桀露出嘲諷的微笑:“呵呵。” 鄭桀淡定自若,絲毫不見尷尬:“殿下不信?” 王微幽幽的道:“將軍,不要逼著我把話說得太難聽,那只會讓我們都很尷尬?!?/br> 鄭桀笑道:“既然殿下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假如嫁于微臣,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想來殿下平息戰(zhàn)事后勢必是要回長安的,單憑現(xiàn)在手里的那點家當(dāng),怕是壓制不住長安城里那些烏七八糟的玩意兒吧。恰好微臣目前處境有些不妙急需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招牌……微臣想著,以冀州節(jié)度使的身份以及十萬冀州兵為聘,求娶公主……不算逾越吧?” 王微扯了扯嘴角,本著打人不打臉的原則,她沒有指出鄭桀那卑微的出身。雖然王微并沒有什么三六九等之分的觀念,但鄭桀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對自己的階級地位難道沒點B數(shù)嗎。就他這樣生母不祥的奴隸之子,還是殺爹殺兄弟上位的,但凡要臉的人都不會把自家的閨女嫁給他,他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求娶一國公主? 呵呵,王微敢保證,假如皇帝知道這件事,絕對會被氣到吐血,認為這是奇恥大辱,搞不好憤而對冀州發(fā)兵都說不定。而王微若是真的下嫁,那從此也別想著在那個社交圈子里混了。 到底現(xiàn)在門閥觀念以及等級之分還是威力巨大,王微是很想獲得鄭桀的支持,但她卻不會因此暈了頭的真的嫁給鄭桀,那等于自絕于皇族。 她沒說出這番話,但眼神和表情卻不折不扣的表達得明明白白。本以為鄭桀對這種事情早就該醒悟,不料他卻露出了一絲猙獰來。 “怎么,殿下,你連私逃出宮帶兵打仗占地為王這樣的事情都敢做,卻沒有膽量嫁給我嗎。我雖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大英雄,但素來說話算話,絕不會做出違背諾言的事情。假如你愿意嫁給我,為我生幾個血統(tǒng)高貴的兒子,自此之后我自當(dāng)為殿下奔走效命,絕無二話?!?/br> 鄭桀說著說著還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畢竟,屆時我們就是一家人,殿下得到的一切都會傳給我們的兒子,一想到有朝一日坐在九五之尊寶座上的天子身上流著我這樣卑賤之人的血,頓時就覺得好生爽快,哪怕是死也瞑目了?!?/br> 王微嘆了口氣,很是無語的道:“沒想到似將軍這樣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居然也有這般迂腐的念頭。我還以為將軍會根本不在乎什么延續(xù)香火,傳宗接代呢?!?/br> 鄭桀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笑得猙獰:“如果沒有遇到殿下這般的女人,我自然不會想這些。但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在眼前,不搏一把,總是心里不甘。殿下,你覺得我是瘋子,這點不假,但我還沒瘋到以為單靠自己就能和整個天下,和這個從來就沒有什么公平的世道對抗。既然我沒辦法讓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下跪叩拜,那自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了。” 王微卻并沒有被他描繪出來的大餅打動,冷漠的道:“將軍這是當(dāng)著我的面將我描繪成了一個生育的工具,你為何就如此自信,我會心甘情愿的為了達成你的夢想,冒著生命危險給你生孩子呢。況且你該不會不知道,嫁給你,等于和我身后的一切徹底割裂。你看著我像是那種傻子嗎?” 鄭桀淡定的笑道:“可殿下即便是不嫁給微臣,一旦回到長安,肯定也會被逼著嫁給其他人,你的那位好父皇豈會眼睜睜看著再出現(xiàn)第二個女帝。莫非殿下對那位歸鴻君還是舊情難忘,妄想著和他破鏡重圓不成。不過說起來……似乎那位歸鴻君就養(yǎng)在殿下的隔壁,除了他之外殿下豢養(yǎng)了好幾個俊俏的面首,里面還有一個異族的王子,真是艷福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