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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皇帝,一來武忠郡王和他無冤無仇,又沒鬧出什么漏子,犯不著針對他,反正他被皇帝如此忌諱,即便將來英王有什么不測,皇帝也絕對不會再過繼他,立他為太子。二來嘛,他要真的去告密,豈不是暴露了自己一直在私下監(jiān)視大臣宗室,皇帝肯定不會允許這種事。 所以陳玉選擇了沉默,但不妨礙他在心里將武忠郡王列為了需要高度關注的對象。跟公主接觸了那么久,他時不時的琢磨,公主性情大變,莫非是武忠郡王私下對她灌輸了些什么? 然而王微對陳玉的這一番心理活動絲毫不知,她只是看到陳玉的嘴角拉了下來而已。 “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九九,此事到此為止,你反正已經得到了實際的好處,隨便找個借口推幾個替死鬼出來頂鍋,不要把罪名和世家扯上,我們現在還不宜跟他們直接對上?!?/br> 王微不想去猜測一個太監(jiān)的內心世界,她怎么知道太監(jiān)每天在想啥,直截了當的下了命令。 “大理寺那些被你關起來的人都放了,尤其是女眷被扣住的幾家,你必須親自帶著厚禮上門賠罪,要是外面再傳出任何謠言,別怪我不客氣?!?/br> 陳玉的臉龐扭曲了一下,眼中戾氣徒生,看上去不太滿意,陰陽怪氣的道:“殿下說得輕巧,奴婢花了那么大力氣才找到證據發(fā)難,您一句話就要奴婢的一番辛苦打水漂。” 見狀王微也沉下了臉,冷笑道:“陳公公,本宮稱呼你一聲公公,那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客氣客氣。你該不會是被人吹捧了幾天就暈了頭,真以為自己是什么缺不得的大人物了吧。有件事別忘了,再怎么風光,你依舊只是個宮里的內侍,沒有父皇和本宮在背后撐腰,你覺得誰會高看一眼。平時宮里的內侍們過的是什么日子,你當上殿中監(jiān)也沒多長時間,怎么就忘光了呢。” 陳玉的臉忽然就變得蒼白起來,怒氣被他強行壓抑在眼角眉梢,王微看到他的拳頭緊緊攥起,很明顯被這番話氣得不輕。 但王微卻沒有就此住口,她已經不再是剛剛穿越時什么都一頭霧水,所以不得不夾緊尾巴做人時候的那個她了。區(qū)區(qū)一個陳玉,她還真的沒有放在眼底。 “有些話,還是別逼著本宮說出來,免得傷了和氣。是啊,明面上本宮眼下確實離不開公公,什么都得仰仗公公??傻降兹绾危睦锬菦]數?你若是真的那么自信,為何做什么事都要打著本宮的旗號,動不動就是奉公主之命如何如何。本宮體恤公公辛苦才一言不發(fā),公公不會真的以為本宮什么都不明白吧。” 說著王微站了起來,雖然在身材高大的陳玉身邊她顯得十分嬌小,但是她擺出來的卻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陳玉滿心屈辱,卻只能咬著牙低頭彎腰,接受她這一番冷嘲熱諷的敲打。 “有句話,本宮只說一遍,公公聽好了?!?/br> 王微對陳玉勾了勾手指,仿佛像是在召喚一條狗,陳玉的臉漲得通紅,可是他知道門外的侍衛(wèi)們一直虎視眈眈,沒有放松過警惕。假如他敢流露出絲毫對公主不敬的態(tài)度,公主一定會立刻叫人將他拿下治罪。 所以他只能強壓怒氣,僵硬的慢慢跪下。這種被侮辱卻又無可奈何的滋味,陳玉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體會過了。他再威風,再煞氣,在公主面前,依舊只是個伺候人的奴婢,他的生死都被公主捏在手里,即便是這個公主多么的被他看不起。 可陳玉在憤怒的同時又有一絲疑惑,他并不是一個完全不能忍氣吞聲的人,否則也不可能活到今天,早就在進宮的時候被折磨死了。為了達成目的,什么苦他沒吃過,為什么偏偏這種時候他會差點無法掩飾內心的真實感受呢。 他滿心矛盾的低著頭,也許是公主很少仗著身份地位來為難他,平時大部分時間都很好說話,所以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般落差……吧。 “宮里和公公一樣想要上位的人多如牛毛,提拔他們,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公公想要把本宮當成工具,殊不知在本宮眼里,公公同樣是隨時可以取代的工具?!?/br> 王微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陳玉,不得不說這個場面還是很賞心悅目的,陳玉雖然不是什么美男子大帥哥,但勝在氣質出眾,有一股子挺拔的精神勁兒。他垂著頭跪在地上,身上穿著的衣袍后擺在青磚地面上拖曳開來,頭上戴著發(fā)冠的兩條瓔珞在耳邊微微晃動,居然還有那么點威武不能屈的氣質,仿佛王微在陷害無辜忠良似的,把王微給逗樂了。 她大概能理解為什么那么多妹子都喜歡小狼狗款兒……呃,雖然陳玉不算小狼狗,更像是條大狼狗,還是被絕育了的。但有時他那種明明滿心悲憤卻還得裝出溫順的模樣,真讓人想欺負得再狠一點。 她懷著滿肚子壞水暗戳戳的想,要是現在把腳伸出去踩在他頭上,他會不會氣得當場吐血? 切,明明是個壞事做盡陰險毒辣的太監(jiān),還整天盤算著把她當工具人,擺出一副委屈臉給誰看啊。 王微伸出腳在他臉上輕輕一踢,滿意的看見陳玉的氣得肩膀直發(fā)抖:“滾?!?/br> 第69章 這次驚馬事件在王微出面干涉后, 終于以陳玉釋放一切被扣押人員,并且親自攜帶重禮上門一一賠罪道歉而告終。 當然王微也沒白讓陳玉吃這個虧,他之前把事情鬧得那么大,肯定引起了一大堆人的不滿, 紛紛上書要向皇帝告狀。而這些書信全部被王微派人給扣下了。 做這種事情其實沒什么難度, 因為此時的郵政系統(tǒng)沒那么興旺發(fā)達, 而且皇帝能收到的書信奏折都是走專門的渠道, 總不能是個人隨便寫封信就可以交到皇帝手里吧。王微回到長安沒多久就把負責這事兒的官員找到交代了一番,再加上還有陳玉居中攔截,基本上朝中送往鄴城的一切信件都要先從王微手里過一遍。 事情難度雖然不高,但不是誰都敢做的,私扣奏折可是大罪, 連陳玉膽子那么大的人都從不敢在這上面打主意??墒莿e人不敢,王微敢啊, 她做女兒的擔心親爹檢查一下書信扣下幾封又怎么了。就算是事發(fā), 皇帝那軟綿綿的性格,還能把她怎樣。 他膝下就這一兒一女,看樣子似乎也生不出其他子嗣了, 難不成還要大義滅親殺了自己這個獨女? 王微要是個兒子大概還要忌諱一下, 但她只是個公主, 所以王微根本沒在怕的。 于是陳玉被她發(fā)作一番, 得了回報,終于忍下了那口氣,若無其事的又照樣繼續(xù)在她身邊刷存在感, 當著其他人的面扮演主仆情深了,王微沒想到他還挺能演的。 原本是想要在宮宴上跟女眷們說舉行法會的事情,結果鬧出這種事情, 王微只能暫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