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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反復掙扎之意,可見態(tài)度堅決并不糾結,也就不曾再三追問,更沒想過多管閑事去幫衣飛石把徐蓮追回來。他暫時擱置了公務,一心一意陪在衣飛石身邊,確保衣飛石情緒穩(wěn)定。衣飛石將謝茂和他自己斬出了徐蓮的生命,卻沒有將徐蓮斬出自己的生命。換句話說,徐蓮已經(jīng)失去了對他和謝茂的感情,他對徐蓮的感情卻還清晰地存在著。師徒是修士最重要的關系,衣飛石放逐一個徐蓮,比凡人死了親生兒子還要慘烈?guī)追帧?/br>二人在修真大學關門休息了兩日,謝茂想著反正徐蓮被放逐了,衣飛石不需要天天去給他修補神魂,還死守在屋內做什么不如出門散散心。他帶著衣飛石去叢林野游。杳無人煙的十萬大山中,僅有蛇蟲鼠蟻、野獸怪奇,對常人來說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謝茂與衣飛石逛著就跟自家后花園一樣,衣飛石負責打獵膳食,謝茂則四處搜尋奇珍仙跡,順手煉些小玩意兒。當野人的樂趣在于幕天席地,兩人放縱了近二十日,方才回到京市。徐以方的畫展就在當日開展。謝茂和衣飛石清晨還在十萬大山里來了個早間鍛煉,離開時順路嗦了一碗螺螄粉,趕到展館時已經(jīng)是上午近十點,門前已然排起長龍,擠得水泄不通。“得虧現(xiàn)在能把車收兜里?!敝x茂左右看了一眼,展館附近曾經(jīng)有數(shù)千個車位,現(xiàn)在停車場大部分都已經(jīng)被拆了另作他用,前來看展的客人們也都是使用迷你車模,極大地方便了交通。不過,沒有車子打擠,前來展館捧場的人還是太多了。謝茂覺得親媽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這場館哪里夠用排隊的人都繞了三圈了。他倆也沒煩惱該怎么進去。殿前司的護衛(wèi)侍從已經(jīng)迎了上來,很快就替謝茂清了一條路往內。謝茂和君上不同,他打從離開謝朝就野慣了,雖不反對殿前司跟前跟后,可也沒打算對殿前司多加照顧。殿前司的侍衛(wèi)跟不上他的腳程,天天被甩在半路,幾個司務每天上班都從崩潰開始。這回謝茂帶著衣飛石去十萬大山里野了快二十天,殿前司連他具體在哪兒都找不到。只是聽說徐以方發(fā)了帖子,謝茂很肯能會在畫展當日現(xiàn)身,徐寶妍就帶著人馬來蹲守了。“怎么堵了這么多人”謝茂這句話帶了些責備。以徐以方目前的身份,她要辦畫展,哪怕籌備時再低調,展前也只給業(yè)內發(fā)了帖子,前來捧場的各方面大佬還是絡繹不絕。這一波客人是來走人情的,對徐以方展出的畫作沒什么興趣,徐以方也沒打算掛牌賣畫,她不缺錢,開畫展完全是為了分享。她畫得那么好,當然展出給更多人看。難道只掛在家里,傳給后人所以,走人情就是來送花籃送彩條送吉祥話,大佬們也不必去看畫買畫。按道理說,這部分走人情的客人離開了,留下真正欣賞畫作的粉絲、愛好者,業(yè)內同行,大家松松快快地看畫,聊一聊創(chuàng)作理念與技法,彼此都開心。現(xiàn)在大佬們在里邊看畫,真正慕名而來的同好、粉絲在外排隊,就是殿前司失職。殿前司確實沒有替徐以方工作的司職,可謝茂要怪罪他們不給親媽服務,守著展館都不知道維持秩序、把徐以方照顧好,殿前司難道還敢說,她的事不歸我管徐寶妍有些苦惱地說“那得怪姑太太的畫作太有吸引力了啊,原本按照計劃,觀展者從入口到出口至多需要四十七分鐘,這是認真看畫的流速。若是走過場,八分鐘就看完了。哪曉得這批人送了花籃跟著姑太太進門,現(xiàn)在都沒出來?!?/br>換句話說,本來走馬觀花、刷臉熟的這波客人,并沒有八分鐘速刷。為了維護觀展環(huán)境,展館采取了通行的限流措施,前面客人沒出來,后邊就不能放人進去。否則好好的展館擠成菜市場,也沒辦法好好地看展了。現(xiàn)在那一批預計很快就會離開的客人們沒有如期離開,導致大量真正前來觀展的客人無法如期進入,不得已在門口滯留。這種情況下,沒有得到徐以方的授權,殿前司能做的事也很有限。展館里做了限流,人還是很多。謝茂曾以為這波人都纏著徐以方不放,事實上館內情形并非如此,來訪的客人都三三倆倆地站在畫作之前,徐以方那張自畫像的跟前觀眾最多,許多人都已看得入了迷。“畫境入道。”衣飛石輕聲說,只怕驚動了正在頓悟的這批觀眾。如今正是全民修真的時代,能趕在第一波被徐以方送進展館的客人,本也是各方面勢力的佼佼者,尋常人不修真入道也罷了,位于金字塔頂端的這一撮人哪怕天資再差,砸錢托關系延請名師也要踏上修行之路。因此,這一撥客人里,90都是修士。謝茂與衣飛石都是圣人修為,見到徐以方的畫作時也有些心旌激蕩,何況這批入道不久的修士“我我突破了”突然有人驚喜地說。馬上就有工作人員對他做出噤聲的姿勢,連哄帶拽地把他從人群中拖了出去。別打擾了其他正沉浸在思悟中的修士。徐以方在助理的陪伴下匆匆趕來“飛兒,茂茂?!?/br>見謝茂和衣飛石都看著前面圍著她那幅自畫像的修士們,徐以方無奈又歡喜地輕嘆一聲“誰知道就遇上這事了咱們換個人少的地方說話?!?/br>三人在休息室找了張椅子坐下,殿前司很利索地封鎖了四周,談話很方便。“不是您計劃中的事”謝茂問。“我身邊沒有剛入道的修士?!毙煲苑浇忉專拔胰氲罆r間也不長,這幾幅畫也只對入道不久的修士才有作用。此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會如此特殊。”所以,今天發(fā)生的事,完全是個機緣巧合。徐以方身邊都是高階修士,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畫有問題。這第一批客人確實大多數(shù)都對畫作藝術不怎么感興趣,純粹就是來刷臉混親密度的。可他們再是用心不純,到了展館看到了徐以方的畫作,突然進入頓悟狀態(tài),馬上就要突破徐以方也不能用“你們不懂藝術”的名義,把他們強行趕出去,放真正的同好粉絲進來。“我已吩咐拿了新的請?zhí)投Y品券去外邊疏導了。這幾幅畫若真能使人進入頓悟狀態(tài),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徐以方話音剛落,衣飛石已經(jīng)站了起來,快步離開。徐以方愣了一秒,馬上跟了上去。趕到展廳時,自畫像前頓悟的修士們平靜、秩序,完全不被任何人打擾。然而,有一個展廳放的都是謝潤秋的畫像,還有一些記錄了徐以方精神病發(fā)作狀態(tài)下見過、殘留記憶的畫作。這些畫作同樣富有感染力,也有不少觀眾站在畫前,進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