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85
“明知道事情不對,你還非要著急回上界,我真的很擔(dān)心你的心態(tài)和安全。能不能為了我暫緩幾日?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們一起……”衣飛石知道謝茂很能容忍自己,可他并不喜歡謝茂如此低聲下氣。不等謝茂這一番話說完,衣飛石已馴服地低頭:“先生。”自從鬼府回來之后,他的態(tài)度就變得有些不馴,謝茂能清楚地感覺到。現(xiàn)在衣飛石的態(tài)度又軟了下來,謝茂頓時心生狂喜,認為二人要結(jié)束這種奇怪的對抗了。哪曉得衣飛石給他的依然是恭恭敬敬地兩個字:“不能。”第797章陰庭舊主(10)衣飛石陡然失去的恭順打破了二人相處的默契,弄得謝茂明顯有些適應(yīng)不良。然而,他們之間的親密關(guān)系卻沒有被疏遠。衣飛石仍舊會下意識地靠近謝茂,他們之間依然不存在任何所謂的安全距離。在衣飛石一硬一軟兩次拒絕謝茂之后,他們依然習(xí)慣性地站在了一起。衣飛石就在謝茂身邊不到三寸的地方。謝茂能聽見衣飛石的呼吸,也能感覺到衣飛石的體溫。謝茂很清楚,他只要伸出手,就能把衣飛石摟進懷里。那,試一試?伸手嗎?抱嗎?答案是肯定的。他當然要知道衣飛石的態(tài)度。丈夫離家多日,歸來后性情大變,不聽家人勸阻非要離家出走……擱一般家庭,這就是出軌渣男要鬧離婚的標準前奏。謝茂不知道衣飛石在鬼府遭遇了什么,不過,就他在新世界的一些發(fā)現(xiàn),事態(tài)確實不大樂觀。他試探著伸手,輕輕搭在衣飛石的肩膀上。衣飛石沒有動。于是謝茂的這雙手從肩頭緩緩?fù)?,滑過衣飛石緊實的背肌,摟住了衣飛石的腰。衣飛石依然沒有動。謝茂的手臂收攏時,衣飛石的身體很自然地貼緊了謝茂的胸膛。——就像他們曾擁抱過的無數(shù)次一樣,沒有任何問題。謝茂的手指最終停在了衣飛石的腰帶上,低聲問:“這可以嗎?”讓你能不能冷靜兩天再談去云海神殿的事,你說不能。那這樣能不能呢?謝茂解開這道金屬扣的速度可以很快,畢竟相處了幾十年,這動作弄得太熟悉了。但他并未徑直動手,而是詢問衣飛石的意見。你的衣服,我能不能脫?我們的這一段親密關(guān)系,還能不能繼續(xù)下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有什么打算?“先生?!币嘛w石按住他的手,避開了這個問題:“我回去看一眼,很快就回來?!?/br>衣飛石自然沒有很用力,可這就是不折不扣地拒絕:不是不行,現(xiàn)在不行,你等我回來再說。謝茂的手指就這么卡在了金屬扣上,衣飛石沒有用力,他也不曾受傷,可是,都沒用力,衣飛石輕輕一帶,謝茂的手指頭就卡在那里了。這在從前簡直不可想象。小衣竟會對我動手?我明明也沒有強行去解腰帶。他停下了。他在詢問。衣飛石完全可以直接說不行,完全不必去按住他的手。就好像他會強迫地做些什么。“這也不可以了。”謝茂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氣是笑,還是自嘲,緩緩將手收了回來。這種事情上,他從來就不曾違背過衣飛石的意愿,從來不曾勉強過衣飛石。此次伸手不是真要親熱,不過是一次試探。衣飛石給了他結(jié)果,他自然不會腆著臉強行貼上去,只是問:“你在下面經(jīng)歷了什么,翻臉就不認人?……被人斬了前塵?”見衣飛石不肯說話,謝茂又問:“我與你這么多年情分,問你要一個交代,總是該得的吧?”說這句話時,他適才所有的苦澀自嘲已恢復(fù)平靜,看上去并不失態(tài)。衣飛石卻知道他傷心了。“不是不可以?!币嘛w石迅速松手抵開了腰間的小扣,將皮帶抽了出來,擲于地上,上前反手回抱住謝茂,低聲辯解,“什么時候都可以?!?/br>二人呼吸團在一起,世界就變得寧靜了。剛才所有的不馴、拒絕、傷懷,都隨著二人距離的拉近,體溫交織,變得遙遠虛無。衣飛石從來都不想讓謝茂難過。“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等我回上界去看一看,馬上就回來了。”衣飛石吶吶解釋。謝茂胸中依然有一口氣堵著,無法宣泄脹得難受。這會兒衣飛石貼上來軟語解釋,他也只想一把將衣飛石推出去,跌個四仰八叉才好!然而,這滿懷著泄憤怒意的手才摸到衣飛石的肩膀,溫?zé)崾煜さ挠|感涌入心頭,數(shù)十年耳鬢廝磨的柔情蜜愛根本不理會頭腦,使得這雙手馬上就自動改變了立場,將衣飛石緊緊抱住。“我不信。”謝茂聲音亦低,仿佛說這話很拉嗓子,字句中滲足了悲悶。“你這樣對我,可見是我哪里得罪了你,你生氣了,再不愛慕我了?!?/br>這樣示弱的謝茂近在咫尺放電,衣飛石哪里抵受得?。勘槐е麄€人都要軟了,只剩下一絲理智還在勉力掙扎:“不是這樣的,我怎么會對您生氣呢……”“你躺在沙發(fā)上不理我!”謝茂指責(zé)。“……那時候我情緒有些不好,以后不這樣了。”“你把我牽你的手摔開?!?/br>“我錯了呀。以后我們好好說?!?/br>“我讓你多待兩天,你為什么非要今天走?”一直做小伏低給謝茂賠罪的衣飛石抬起頭來,帶了絲驚愕地說:“因為先生說,我有行事的自由,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br>衣飛石冷不丁地一句話,馬上就把謝茂杠得無以為繼。這話確實是謝茂自己說的。一句話撂倒謝茂之后,衣飛石又屈膝跪下,賠罪道:“我與先生不過玩笑一句?!?/br>他恭恭敬敬地磕頭,姿態(tài)十分恭順虔誠:“我本就該聽先生吩咐。先生讓我留下兩日,不能奉命已是罪過,今日還當面頂撞了先生,二罪并罰,”他再次保證,“等我回來,任憑先生處置。”前一句話可以稱之為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