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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生隨死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30

分卷閱讀1830

    疊在斷崖上的巨大飛巖已經(jīng)被挪到了一邊,石頭底下顯出各種蛇蟲鼠蟻,驟然見了天光人群,倉惶四散而去。按說蛇吃鼠,蟻食蟲,蛇蟲鼠蟻怎么也不能同住一窩。臥在這塊飛巖下的蛇蟲都有了靈性,彼此互不干礙,共同修煉進(jìn)步,也算是修行奇觀。

“這是呼羊夫人的尸骨?”謝茂指著其中腐朽的白骨說。

呼羊夫人死了一千多年,就算她修為奇高,玉骨不朽,骨頭架子也不該是這等模樣。

梵羅仙子也懵逼了,迎著不動真人責(zé)問的目光,她滿臉錯愕:“我……這里真的是祖師的埋骨地,師父就是這么跟我說的,我每次進(jìn)來灑掃都要來飛巖下祭奠燒紙……”

她左顧右盼轉(zhuǎn)了一圈,在一塊青石上找出焚燒后的痕跡,“這里,這里就是我燒紙的地方!”

眼看妙物山莊嫡系旁系馬上就要為了創(chuàng)派祖師的尸骨打仗,衣飛石吩咐道:“你們回去清點(diǎn)伽羅真人的遺物?!?/br>
不動真人被噎得滿臉通紅,狠狠瞪了梵羅仙子一眼,羞慚地告退。

梵羅仙子也很委屈。關(guān)我什么事啊,我也不知情??!我目前只是掌門嫡徒,還不是掌門呢!

妙物山莊的長老們與精英弟子紛紛離開,只剩下負(fù)責(zé)下苦力打掃禁地的普通弟子。衣飛石讓他們?nèi)e處清掃,飛巖附近不必再管——不用來打掃,不需要你們修建住處,吃穿用度一概無須過問。

這幫弟子也懂得眼色,衣飛石只差沒說“別讓我看見你們”了,他們很快也退了出去。

衣飛石將飛巖下的女尸葬到了別處,就地取材驅(qū)蟲聚靈,很快就平整了地面,清出一片綠地。謝茂直接把荒星上的公寓挪了過來,衣飛石捏訣畫符布陣,謝茂則沿著公寓外圍邊走邊逛,順手種下幾顆搖曳清輝樹的種子,此地靈氣充沛,搖曳清輝樹很快就長了起來,枝繁葉茂。

公寓內(nèi)部無須布置,防御陣勢設(shè)置完畢,謝茂還有閑情雅致圈了前后兩個小院子,就在長得高高大大的搖曳清輝樹底下放上茶幾躺椅。衣飛石很愜意地落座,煮茶。謝茂則燃了一爐祛疫避瘟香。

“你好些了嗎?”謝茂再次關(guān)心衣飛石的傷勢。

“已大好了?!币嘛w石將煮好的茶奉上。

下一秒,衣飛石就眼睜睜地看著謝茂把香氣四溢的茶湯潑了一地,在茶盞里放了保元丹、隱元丹、九轉(zhuǎn)清瘟散、定氣活絡(luò)膏、一元順氣丹,將冷泉注入杯中,五種妙藥皆觸水即溶。

可怕的是,那杯子太小,水太少,藥太多,導(dǎo)致杯中飲物濃度太大,變成了一種糊狀藥物。

——往日謝茂和衣飛石修為皆不足,吃個保元丹就頂天了。如今衣飛石堂堂金丹期修士,謝茂喂他的藥就多了許多,這五種完美級珍品藥物拼在一起喝下去,也不用再擔(dān)心能量太大給衣飛石撐爆。

衣飛石有點(diǎn)一言難盡。你都給我了,我直接吞了,也比吃糊糊好吧……

再說,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大好了,沒什么事了。這些藥他又不是沒帶,謝茂儲量極大,給他分了不少,他都裝在曼珠空間里,剛才他也嗑了不少……

謝茂也發(fā)現(xiàn)了杯子里的糊糊有點(diǎn)可怕,拿起杯子漾了漾,那糊糊紋絲不動?。?/br>
“不大好入口。”謝茂說。

衣飛石連忙點(diǎn)頭:“要不我……”

謝茂已經(jīng)掏出一只精巧的白瓷勺,在杯子里攪了攪,又往里面撒了一點(diǎn)兒山楂片、葡萄干,小心翼翼地捧給衣飛石:“這樣就行了?!?/br>
衣飛石:“……”

大凡靈藥皆氣鮮味美,芬芳怡人,使人服之身心暢快愉悅。謝茂做給衣飛石的這一杯藥糊糊,大體而言也是極其美味的“小點(diǎn)”——如果,沒有加那枚又苦又酸,令人想報(bào)社的一元順氣丹的話。

衣飛石接過杯子,拿小瓷勺舀了一點(diǎn)兒藥糊糊,放進(jìn)嘴里,慢慢地咽下。

他知道謝茂是故意的。

謝茂見他小心翼翼地只用瓷勺沾了一點(diǎn)兒,以為他是心懷忐忑地嘗味,還挺促狹地看著他的表情。

哪曉得衣飛石低著頭沒什么表情,沾了一點(diǎn)兒,吃了一點(diǎn)兒,又沾一點(diǎn)兒,又吃一點(diǎn)兒。

謝茂突然之間就想起修真大學(xué)校長宿舍前的院子里,也是這么一個午后,衣飛石跪在君上跟前,低聲哀求說,您希望多久,我就可以多久。那時候君上威脅說要拆掉他一根肋骨。他明明知道那是折磨,還是馴服地答應(yīng)下來,并且向君上保證,您希望折磨我多久,我就讓那個過程持續(xù)多久。

我知道你故意讓我吃這難吃的藥糊糊,我可以慢慢吃,讓這種飲食的懲罰延續(xù)到極致。

這和謝茂想象的不一樣。他想過衣飛石一口將杯中藥糊飲下,酸得眼角流淚,沖他要水漱口。他也想過衣飛石跟他閑扯撒嬌,把藥糊糊重新?lián)Q成藥丸。

衣飛石選擇了一種最沉默、溫順的應(yīng)對方式:我知道你想什么,我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謝茂捏緊衣飛石的手腕,控住了他端著茶盞的那只手。

衣飛石還未及說話,謝茂已經(jīng)欺身上前,堵住他的嘴唇,將舌頭細(xì)細(xì)地探了進(jìn)去。

他很想說不行苦的,整個口腔都已經(jīng)被謝茂那獨(dú)有的清爽火熱所填滿,他所嘗到的苦澀與尖酸,都在剎那間變成了過去,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回憶,他甚至連這回憶都要徹底遺忘了……

正在沉醉之中,久久深吻之后。

謝茂轉(zhuǎn)身提起冷泉壺,胡亂斟了一杯水,正想自己灌下去,又忍不住遞給衣飛石,先喂給衣飛石漱了口,他直接拎起冷泉壺嘴對嘴灌自己口中,咕嚕咕嚕漱了好幾次,呸呸吐出來。

這玩意兒苦得超乎了我的想象和記憶!謝茂rou體凡胎經(jīng)受不起,兩只眼睛紅通通的,隱有淚光。

衣飛石將漱口水吐出來,連忙起身照顧謝茂清洗口腔,心疼之余還有點(diǎn)好笑。

折騰了好一陣子,謝茂才用手帕捂住嘴,仰面躺在躺椅上,生無可戀。

衣飛石忍著笑收拾殘局,謝茂倏地坐了起來,盯著他:“苦成這樣你還一勺一勺地吃?”

“先生教我道理,我總要聽的。”衣飛石將茶壺茶碗放回茶幾上,耐心回話。

二人此時在院子里歇午飲茶,皆坐躺椅,位置實(shí)在不大寬敞,想要二人同坐是不可能了。衣飛石便跨坐在謝茂膝上,摟著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