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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麻煩,整個園林的景觀畫稿就用上了長期設計,窗景有大半年沒換過了。現(xiàn)在隔著巨幅窗扇往外一瞧,那可不得了了,屋子外邊就跟世界末日一樣,草木全都枯萎了!她立刻意識到,這事兒超出了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疇。宿貞昨天出國了,家里能解決這事兒的就是幾個孩子,她想給兒子打電話——作為一個mama,遇事第一個反應肯定是找兒子。“我手機呢?”徐以方問。助理連忙遞上手機,徐以方在撥通謝茂電話之前,看了一眼時間。上午八點十一分。……兒子就算睡醒了,這會兒大概也沒起床。單身狗睡醒了在床上玩手機,謝茂他用得著玩手機嗎?!“常先生呢?”徐以方又問。李女士說:“常先生昨晚沒回來?!?/br>“給昆侖先生打電話,請他過來一趟?!毙煲苑秸f。常燕飛住在主宅,昆侖則一直跟著謝茂、衣飛石住在隔壁,若非必要,徐以方盡量不找昆侖,現(xiàn)在也是沒辦法了。五分鐘后,昆侖就到了。“太太,這件事您不必擔心,是咱們自己做的。”昆侖在外邊看了一圈,整個園子的草木都廢了,死得透透的,連土壤里的肥力都席卷一空。這是詛咒。他不太喜歡這種力量,萬物生而有靈,不止胎卵濕化,大地山川也有生命。這詛咒的邪惡之處,在于把所有的生命力都抽光了,草木死了,泥土死了,連與之連接的大地靈脈都死了一片。昆侖印是法則神器,攜天地鈞旨,鈐萬物以神威,主要力量在于封禁。他本身沒有再造生息之力,面對這一片被詛咒過的慘像,昆侖也是束手無策。“這地方沒留下什么遺患,枯萎的草木和地下土壤都能碰觸,太太使人來整理就是,不需要特別處置?!崩霭参康?。謝茂正習慣地粘著衣飛石賴床時,聽見了嘩啦啦枯木倒地的聲響。他摁開窗簾,這才發(fā)現(xiàn)滿地都是工人。大約是被刻意關照過,他和衣飛石寢室附近沒什么人,但是,窗外草木枯萎,泥土中生機斷絕,遠處還有麻利地清理著園子的工人正干得熱火朝天……謝茂不禁搖頭:“真沒救了?!?/br>衣飛石渾身懶洋洋地不想動,拿走謝茂手里的遙控器,嗓子因缺水略沙?。骸爸湫g的修行很挑剔心性,便是學不會也不能怪罪阿舜。我主修拾鬼術,別的功訣法門,先生也不曾少教給我。他如今學不會山川咒術,先生教他一些別的功夫,也是兩不耽誤?”咒術確實是容舜主修的功法,衣飛石有來自未來的經驗,謝茂也知道六千年后容舜的成就。無一例外,容舜皆以咒術封神。衣飛石覺得這是順其自然的事情,情勢所迫,到了那個臨界點自然就學會了。與其糾結主業(yè)不習的問題,不如先把選修課上起來。作為謝茂認定的首席弟子,容舜若是打不過師弟們,這日子怎么過?謝茂在被窩里抱住衣飛石,扶著他的腰身慢慢磨蹭,算了,懶得想了,專心小衣。二人埋頭溫存了片刻,衣飛石正享受時,抱著他的謝茂到底還是想不通,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一邊懟他一邊嘀咕:“這添香的紅袖都會寫詩了,少爺還懵逼呢!什么玩意兒!”把衣飛石弄得哭笑不得,有點氣氛都毀沒了。接下來的溫存也沒見謝茂多用心,二人第一次草草了事下了床,謝茂在浴室洗漱時還不怎么爽快地吩咐衣飛石:“給容舜打電話,叫他過來。不許帶著童畫?!?/br>——這一副要找事兒的樣子。衣飛石沒有打電話。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走近浴室,說:“先生,在未來,阿舜是咒術的唯一承繼者?!?/br>君上所統(tǒng)治的諸天諸世界里,咒術沒有太大的生存空間,因為,君上用驚蟄春雷枝釀出了一種能夠免疫咒術的大殺器——純陽水。任何人服下純陽水之后,就對詛咒徹底免疫。容舜在未來當然不叫容舜,他姓姚,舜是他祖上某位老祖的謚號,姚家的咒術傳承非常古老。純陽水出世,無數(shù)咒術世家紛紛沒落,容舜所在的姚家遭遇最為慘烈——他們的仇家服下純陽水之后殺上門去,咒術失去威懾力,姚家滿門盡歿,只有容舜游學在外逃過一劫。容舜花了四年時間,將仇家一一殺光,他最終找上了謝茂。他也要找謝茂報仇。結果也沒什么懸念,黑化的容舜并非真黑化,他講道理。那時候的君上還不是君上,脾氣還挺好,輕而易舉捉住容舜之后,也沒有順手捏斷容舜的腦袋,坐下來好好跟人家聊。兩人聊了半個晚上,容舜抱著原打算刺死謝茂的匕首哭得稀里嘩啦,擦擦眼淚就要離開。君上問他去哪兒?哭懵逼的容舜無處可去。于是,他就成了謝茂的大徒弟。容舜算是謝神府唯一一個帶藝投師的弟子,還深得君上喜歡。君上教了他很多東西,他也學得很認真,進境非???。然而,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沒落的家族,將君上教授給他的一切知識,都用于反哺自己家古老的傳承。在世上所有咒術世家都逐漸消失的數(shù)千年后,容舜成了唯一的咒術承繼者。他的堅持也并非毫無希望。在師徒二人彼此深入了解之后,君上信任他的品性,把純陽水的配方和制作原理都教給了他。他成為了世上唯一一個能夠無視純陽水、依舊能咒死人的咒術師。畢竟,若純陽水是君上給所有咒術師的□□,被咒者的解藥,容舜近水樓臺弄到了純陽水的配方和制作原理,想要繞過這道屏障就很簡單了。謝茂從未來帶了許多修真知識下界,唯獨沒有帶來咒術,因為謝茂確實不大會。——他正兒八經是在宿貞咒殺容舜的時候,跟著常燕飛反推現(xiàn)學的。衣飛石將前因后果說了一遍,謝茂也沒有找到重點:“你是說,我不是咒術師的祖宗,容舜才是?別的不提,就咒術修行上而言,輪不著我教他?”這是故意說怪話了,還是對容舜學不會咒術的時耿耿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