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嚴肅地說：“齊主任，我這里出現(xiàn)了一個很嚴重的案子，希望老巢立刻成立專案組，抽調(diào)精干人員，立馬過來調(diào)查。”

“一個身份不明的年輕女子經(jīng)常利用邪佛像殺害普通人，對，據(jù)我所知，一年三十多個。”

一個來歷不明的東西，一年殺害三十多個人類，把齊秋嫻都鎮(zhèn)住了，立馬答應(yīng)抽調(diào)各部門骨干組成專案組，連夜趕來啟平鎮(zhèn)調(diào)查。

掛斷電話之后，謝茂看見鬼差們的表情：“怎么了？”

黃銀福有點茫然地吃了一口瓜。

打從衣飛石被?；奂Z司嘀咕倒霉幾日，謝茂一怒之下敕書下界要“誅不臣”之后，?；奂Z司這幾位鬼差就知道這位謝判大老爺實力不俗。可是，對付孟婆？

孟婆在鬼府的地位很超然。看上去就是個熬忘魂湯的，其余諸事不管，也沒自己的下屬和地盤，可各位大判和孟婆的關(guān)系都很“好”，沒聽說哪位判官老爺和孟婆鬧矛盾——親媽親兒子還吵架呢，人與人相處豈有不鬧分歧的？孟婆能讓所有判官都和她沒脾氣，本身就代表著一種實力。

謝老爺居然打算和孟婆杠上？

鬼差們表示，我們要吃一口瓜壓壓驚。

黃銀福和王金貴商量之后，由黃銀福帶了兩個鬼差，下界去察看鬼門。一則黃銀福知道的古老八卦比較多，二則黃銀福也很想立一個功勞，在謝老爺面前壓一壓王金貴的氣焰。

王金貴表示我不和你爭，富貴險中求，你要能平平安安回來，功勞你該當(dāng)?shù)摹?/br>
當(dāng)夜，謝茂與衣飛石就宿在了廠區(qū)辦公樓的套房里。

原本屬于原頂呱呱董事長李大紅的辦公與休息套間，外邊就是一間占據(jù)了1/4樓層的辦公室，里邊則是更加豪華寬大的休息室，茶室、小客廳、健身房、臥室、浴室，一應(yīng)俱全。

謝茂住進來也沒怎么裝修，換了家具，貼上墻紙，格局都沒有動。

檢查完被動過手腳的傀儡，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半。

衣飛石煮了青草湯端來，就見謝茂將袖子放下，說：“沒留下任何線索。”

“丑時了。”衣飛石把青草湯放在桌邊，拿搓好的毛巾給謝茂擦擦手，蹲在他身邊，“要么早點睡了，明天再看?！?/br>
只有衣飛石能察覺到謝茂的緊繃，毫無頭緒又無比強大的敵人，能夠無知無覺地在謝茂身上、身邊做手腳，謝茂豈能不緊張？在謝朝的時候，他有系統(tǒng)在身，了不起死了重來?，F(xiàn)在系統(tǒng)幾百年都不吭一聲，真要是死了，還帶著衣飛石一起死？謝茂承受不了這種慘烈下場。

“嗯。好?！敝x茂將衣飛石摟在懷里，親了又親，總算還有人能讓他鎮(zhèn)定下來。

說是休息，其實一整夜都沒能睡著。

謝茂摟著衣飛石不肯放，狀態(tài)很投入，所有的茫然、憤怒、沒頭緒，全都傾泄在了衣飛石身上。

窗外透出黎明第一縷光時，有鳥雀聲嘰嘰喳喳，謝茂方才停下折騰，伏在衣飛石身上，汗?jié)竦哪橆a與衣飛石貼在一起，二人一同看著窗外蒙蒙的天光，呼吸擠壓在一起。

感覺到緊繃了一夜的謝茂終于放松了下來，衣飛石伸手在他汗?jié)竦穆惚成陷p輕摩挲，試圖讓他更加放松：“陛下?！?/br>
謝茂沉浸在美好中不大想動，因是衣飛石呼喚，他才懶洋洋地哼了一聲：“嗯？”

“臣在。”衣飛石眼角微微紅腫。這個未經(jīng)風(fēng)吹日曬、邊城磨礪的身體，遠不如謝朝的衣飛石那樣硬朗，稍微被汗淚浸潤，就會泛起點點緋紅，顯得嬌弱，“臣一直在?！?/br>
謝茂在衣飛石跟前習(xí)慣了掌控和偽裝，哪怕再狼狽的局面，都會裝著勝券在握。

衣飛石少年時看不出他的深淺，等長大了之后，謝茂帝位穩(wěn)固，積威深重，也可以稱得上是局面盡在掌握。所以，衣飛石從來就沒發(fā)現(xiàn)過謝茂的色厲內(nèi)荏。在他的心目中，陛下就是高山仰止。

這是衣飛石第一次發(fā)現(xiàn)謝茂的緊張。謝茂居然會緊張得一夜不睡、玩命折騰。

他知道，他應(yīng)該假裝沒發(fā)現(xiàn)謝茂的“狼狽”，根本不提這件事?？墒牵霾坏?。在謝茂需要支撐的時候，他希望自己是那根拄杖，那把憑幾，是扶持著謝茂的人。謝茂想要伸手的時候，絕不會空虛。

謝茂失笑低頭，看著衣飛石年輕雋秀的臉龐，說：“我知道。”

就是因為你在，我才會這么患得患失。不過，既然你對我這么有信心，我也不能讓你失望。

有你在我身邊，君臣攜手，可敵天下。

……于是，謝茂與衣飛石又快樂地睡了個回籠覺。

齊秋嫻派來的專案組趕到啟平鎮(zhèn)時，謝茂還在睡覺，接了電話才肯下床。

就在頂呱呱的綜合樓撥了一間大辦公室給專案組使用，花卷、炒面負責(zé)接待。謝茂和衣飛石洗漱停當(dāng)，在會議室吃了個早午飯，簡單說明了一下案情。

和在謝朝時一樣，謝茂的工作環(huán)境很放松，邊吃東西邊議事毫無壓力。

會議桌上擺滿了各種包子花卷饅頭油條豆?jié){稀飯，蒸蛋炒蛋茶葉蛋，炒面河粉腸粉……專案組的成員剛開始還有點不習(xí)慣，看見過來招待的花卷和炒面習(xí)慣性地拿筷子開吃，這才各自分了食物，開始低調(diào)無聲地吃早飯。

謝茂坐在會議桌前邊，面前一碗rou粥，衣飛石服侍他吃水煮蛋，他隨口說案情。

案子說完了，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專案組各人都知道謝茂是公器私用了。

說那個東西一年殺了三十多個人，夸大其詞不是？這要在別的地方死了三十多人，絕對引起轟動，醫(yī)院里哪天不死人？每月兩三個腦溢血死亡患者，總不能全是她殺的吧？

然而，礙于謝茂的作訓(xùn)處主任身份，誰也不敢跟謝茂頂嘴抗議，佯作不知老實辦案。就算私底下給齊秋嫻打電話匯報情況，齊秋嫻也很無奈，表示你們就當(dāng)度個假吧，津貼照發(fā)。

衣飛石拿到了容錦軒從前調(diào)查的資料，交給了專案組。

不必謝茂指點，這群專業(yè)人士就照著名單去提檔調(diào)查了，細節(jié)上的cao作比謝茂想得更周到。

謝茂在謝朝就是甩手掌柜，只管大方向，不管具體安排。思來想去也沒什么可囑咐的，只說不要擅自進行圍捕，凡事注意安全，畢竟，這“東西”相當(dāng)?shù)夭缓萌恰?/br>
他和衣飛石離開之后，花卷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