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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生隨死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6

分卷閱讀56

    殷殷切切地目光,還是慢慢往他懷里靠了過去。

相處了這么多天,他也漸漸回過味了。謝茂似是對他渴念至極,可真要親熱的時候,總是顯得親昵又不違禮。動輒伸手要抱,也就是摟在懷中親親額頭,上手要摸,多半是肩膀背心,最耐不住的時候才摸摸腰臀,更私密尷尬的地方一處都沒碰過。

他曾懷疑謝茂的用心,是否根本對自己不感興趣,只是借故接近自己?

——然而,謝茂那處時常遮掩不住的狼狽硬挺,讓他無話可說。

他現(xiàn)在就疑惑一件事:不上何撩?經(jīng)常這么撩著撩著又硬憋著,難道不覺得難受么?

靠在謝茂懷里,聽著謝茂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這種依附的姿態(tài),讓衣飛石覺得有點不得勁兒。只是謝茂喜歡,他沒別的地方能討好謝茂,將此曲意逢迎。

信王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若是外間大事,曲昭為何沒告訴我?衣飛石不解。

謝茂抱著衣飛石不撒手,就這么昏君摟著寵妃的模樣,對余賢從說:“這件事孤不能莫名其妙就背了黑鍋。待會孤立刻給陛下上表,另有兩封信,分別給林相與承恩侯,你遣人送出去?!?/br>
余賢從先應(yīng)是,又小心翼翼地提醒:“王爺,您此刻本不該知道這件事?!?/br>
被高墻圈禁了,就是任何消息都不許出入。所以,給皇帝上表,給林府、承恩侯府送信,都是現(xiàn)成彈劾信王府外出刺探的罪證。

謝茂嘿然一笑,口含惡意:“孤就想瞧瞧,這時候哪家敢冒頭。”

衣飛石聽得一頭霧水,謝茂已向他訴苦:“剛下邊人說,季擎府上失火了。”

季擎是楊家抬入內(nèi)閣的前工部尚書,在信王殺楊靖案中得罪了信王,氣得信王金鑾殿上怒踹老臣,還放了狠話,出去之后要殺季擎全家?!x茂就是說著嚇人的。季擎那句話又傷不了他,到底也是勤懇三十年的老臣,就算腦子拎不清,他也不至于真搞人全家。

“什么時候的事?季閣老家中傷亡如何?”衣飛石心肝一跳。

他下意識地將此事與騾馬市那場大火聯(lián)想起來。

殺人放火是會上癮的。要殺人滿門的方式很多,放火并不是最穩(wěn)妥的一種。

如季閣老家的大宅子,有仆役照管,兵馬司也時常巡邏,一旦走水,救援必然及時。再者,人都長著腿,這邊失火了,那邊不會跑嗎?

謝茂哼了一聲,提起這事兒就氣不順。

黎順恭敬地回稟道:“火勢燒起在一個時辰之前。目前南城兵馬司與緝事所正在救火,暫時還不知道傷亡情況?!獡?jù)報,還沒見有人逃出來。”

季擎才得罪了信王,府里就被一把火燒了個干凈,這鍋妥妥的就要扣在謝茂背上。

難怪謝茂氣得在府里跳腳。季閣老府上失火不是偶然,火燒起來時,天還亮著,誰家沒事兒大白天地舉火?還一口氣就燒了全家?必然是有人縱火!

在季閣老府上縱火,則是為了嫁禍信王。嫁禍信王又是為了什么?

文帝大行之前,信王都是個沒脾氣的老好人,看誰都親熱。若談結(jié)仇,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他殺了承恩侯世子楊靖,天字一號大仇人就是承恩侯府。深想一步,有徐鄉(xiāng)殺良冒功之事,與楊靖同流合污、唇亡齒寒的前守備將軍簡薛,也應(yīng)該仇視忌憚信王。

結(jié)仇歸結(jié)仇,有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是,這兩家有膽子和信王正面沖突嗎?

何況,季閣老是承恩侯府一力舉薦入內(nèi)閣,他是承恩侯府極其重要的政治資源,就這么一把火燒死了?不啻自毀長城。

簡薛呢?他一個三品將軍,敢殺一位一品閣老,用以栽贓一位一等王爵?

這火燒得太荒謬了。不管是承恩侯府還是簡薛,這時候去燒季閣老家都無異于自曝其短。衣飛石覺得,若說是陳朝探子趁火打劫混淆視聽,倒很有可能。

懷里小衣安靜得反常,謝茂吩咐所有人退下,單獨問衣飛石:“你想到什么了?”

衣飛石很驚訝。他自認(rèn)沒表現(xiàn)出任何破綻,就是很正常地不說話,信王怎么就知道他心里有揣測了?——可憐衣飛石并不知道,他認(rèn)識信王不足十日,謝茂認(rèn)識他足有兩輩子那么久了。他才眨眨眼,謝茂就知道他要用什么姿勢撒謊。

“殿下還記得騾馬市大火當(dāng)日,我曾在火場附近撿了樣?xùn)|西?”

衣飛石從懷里摸出那枚微微變形的銅錢,放在謝茂手里。

銅錢被他貼身揣著,帶著他的體溫,謝茂伸手接了,恰好一點兒溫?zé)釤谑中睦铩?/br>
這一點兒搔動,從手心一直癢進了謝茂的心窩。

他以為衣飛石會照例撒謊,這時候的小衣并不信任他,也不真正相信他有庇護衣家的能力,對他隱瞞真相自行其是,是很正常且理智的選擇。

可衣飛石竟然選擇了坦陳!

這太出乎謝茂的意料了,那僅是一枚銅錢么?不是,那是衣飛石的信任。

“當(dāng)時陳朝jian細(xì)中,有高手以此銅錢擊碎了太平缸。不過,在甕城時,我并沒有遇到這位高手。他應(yīng)當(dāng)是在前往圣安門途中離隊脫身了。此前我曾命人暗中在圣京探察,今日恰好當(dāng)面探了探底細(xì)……”

一句話沒說完,謝茂把他從懷里揪了起來,皺眉道:“你去見jian細(xì)?”

衣飛石不解:“是?”怎么了?

“……你傷才好。”謝茂也不是攔著衣飛石不許涉險,可他還是沒法兒把眼前這個少年與記憶中的衣大將軍徹底疊加成一個,下意識就想揣口袋里護著,“你沒和人動手吧?”

衣飛石笑道:“他指上功夫厲害,也不及我。殿下放心,沒人能讓我吃虧?!?/br>
謝茂按住他肩膀細(xì)細(xì)摩挲了片刻,才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你的意思是,這火可能是jian細(xì)放的?”謝茂沒有糾結(jié)太久,衣飛石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可能真的把衣飛石困在身邊。

“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沒有證據(jù),也不一定對?!币嘛w石道。

“可以查一查?!敝x茂捻起手里的銅錢,“我來查?”

衣飛石正要借助信王府的力量。他在軍中有人,在京中卻是一籌莫展。衣家手握重兵駐扎于外,再跑京中弄一攤子算怎么回事?衣飛金在京中擱了些人打探消息,也都是借著夫人周氏的陪嫁鋪子名義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