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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城人多眼雜,不好和李承乾親密接觸,現(xiàn)在就他們兩個人,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陳星給李承乾放血,已經(jīng)過了好一會了,李承乾的身體顏色由黑變成淺灰,要解除血煞,只需將李承乾身上的血放干凈就可以了,但那樣的話李承乾也會因失血過多而死,所以放的血要適量。隨著時間的流逝,李承乾臉色由黑變灰,又變成蒼白的黑灰色,陳星看了看時漏,知道時間差不多了。李承乾的手掌也流不出來多少血來,陳星用繃帶給李承乾纏上,將兩個裝著血的銅盆撤了出來,房間里頓時縈繞著一股血腥味,刺鼻更讓人作嘔。陳星忍著嘔吐的欲望,拿著還沾著李承乾黑血的刀,眼睛都不帶眨的,在自己手心劃開一個口子,另一只手也是如此,將李承乾的手掌與自己貼合在一起。“承乾你我本該一體,我的就是你的,現(xiàn)在我將血分你一半。”陳星眼中含著淚笑著,輕咬著下唇道,“水□□融不過如此,而我們卻連血都是相通的……”陳星自顧的說著,也不管陳星聽不聽得見,說著從前難以啟齒的情話,只因這些話是李承乾愛聽的。倆人吸了一陰一陽兩種符氣,便會互相吸引,于是那血便會從其中的一只手進另一只手出,順著開好的口子流進陳星的身體里。帶著煞氣的血,進到陳星身體時,陳星疼得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淚眼婆娑的看著李承乾道:“這血原來這么疼,不過過會兒你就會變得舒服了……”只見一黑一紅兩種血互相交換著,李承乾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好看起來,不再是黑灰色。而陳星臉色卻是越發(fā)難看起來,唇漸漸變黑了,眼底有抹青色,手變得無力顫抖了起來,陳星挺直的背脊彎了些許,血煞果然厲害!陳星咽下翻騰起來的血,深吸口氣,又挺直了背,繼續(xù)給李承乾換血。李淳風(fēng)和李德謇吃完飯,正準(zhǔn)備回來休息,結(jié)果剛到院子門口,就察覺到不對勁。門口兩個守著的侍衛(wèi),左顧右看,一見是他們倆回來,立馬變了臉色,成了面無表情的站著。“這兩個是你的下屬吧?”李淳風(fēng)面色有些紅,看樣子是喝了酒了,因著遇到李德謇所以多耽擱了些時間。心里擔(dān)心陳星,但想著就一個時辰左右,陳星應(yīng)該出不了事,一吃完飯,倆人就回來了。李德謇點頭,“是,你倆怎么了?”兩個侍衛(wèi)扯了扯嘴角,“沒……沒事?!?/br>李德謇狐疑的看著他們倆,李淳風(fēng)鼻子動了動,聞到異樣的味道,面色一變,快步進了院子。李德謇見狀也跟了進去,只見陳星的房門緊閉,綠蘿和紅葉兩個宮女還有兩個侍衛(wèi)守在門口。李淳風(fēng)頓時目呲欲裂,大步向前吼道:“陳星呢?”綠蘿和紅葉,互相對視了一眼,紅葉垂下了頭,綠蘿迎了上去,“陳少卿正在幫太子殿下治病,李道長您在外頭等會吧?!?/br>“治病?”李淳風(fēng)怒吼道,“師父都治不好,他怎么治?!”綠蘿抿緊了唇,垂下頭不說話了。“你們給我讓開!”李淳風(fēng)顧不得男女之別,就要從倆人中間穿進去,他不知道陳星用什么法子救李承乾,但他自己肯定會受傷,還讓兩個宮女守著,明顯就是防著他,怕他阻止。若是不兇險,干嘛要防著他?綠蘿、紅葉卻是手拉著手,就是不讓李淳風(fēng)過去。李淳風(fēng)急得眼睛都紅了,粗著脖子道:“你們惦記著太子殿下,那有沒有想過陳星的安危?太子是你們的太子,陳星是我的師弟,都給我滾開!”李淳風(fēng)鮮少有發(fā)怒的一面,這還是認(rèn)識他這么久以來,頭一次見他情緒失控。“到底怎么回事?”李德謇沉聲問道。李淳風(fēng)看了李德謇一眼,看樣子李德謇不知內(nèi)情,這讓他情緒好受了些,若是李德謇是故意支開他,好讓陳星替李承乾解煞,那他再也不會原諒他了!紅葉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綠蘿則大方的抬起頭解釋道:“是陳少卿吩咐的,只說這是關(guān)鍵時刻,他沒出來誰都不能進去!”李淳風(fēng)面色沉得嚇人,也知這的確可能是陳星吩咐的,可他不能由著他這般胡來,大著聲音,朝著陳星屋子窗戶吼道:“陳星你要是出事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陳星沒有回答他,李淳風(fēng)依舊不停的咒罵著。李德謇上前將有些失控的李淳風(fēng)拉住了,冷靜道:“我們要相信陳道長,相信他和太子都能活下來!”李淳風(fēng)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將他手甩開,默默站在一旁不說話了,知道李德謇說的是理,但他就是不想理會他。李淳風(fēng)擔(dān)心陳星,綠蘿和紅葉便惦記著他的主子,誰都不退讓。這時天上響起一道驚雷,驚醒了眾人,月光星輝都被遮住了,烏云密布,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雨了。屋子里傳出來的血腥味兒越來越濃,大家無濟于事,只能沉默靜靜的等待著。屋里的陳星受了李承乾身體一般半的血煞,終是受不住,“哇”的一聲,往一旁吐出一口血來,倆人的手還是沒分開,緊緊的貼合在一起。陳星頭暈?zāi)垦?,甚至都看不清面前李承乾的面容,瞇著眼睛深深的望著他,繼續(xù)提了口氣換著血。倆人的血換了大半,血流速度也慢了下來,陳星靠著最后一點意志力支撐著,想著能幫李承乾分擔(dān)一些,便多分擔(dān)一些。陳星其實也拿不住主意,自己能否活下去,但李承乾能活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想著李承乾能好,陳星虛弱的笑了笑,意識漸漸模糊,頭無力的垂了下來,與李承乾額頭對著額頭,貼在了一起,因此也就沒能看到他額間胎記閃爍著異樣的紅色光芒。雷聲一聲接著一聲,一刻鐘后下起了大雨,沒人挪一步,依舊在房門外靜靜的候著。李淳風(fēng)冷得哆嗦了起來,身子冷,心更冷,他怕門開了,看到的是一具他師弟的尸體。李德謇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幫李淳風(fēng)披上,“要不你先回自己屋,這里有我候著,有什么情況,我立馬通知你?!?/br>李淳風(fēng)固執(zhí)己見搖了搖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陳星的房門。李德謇嘆息一聲,這兩人都固執(zhí)得很,既然李淳風(fēng)不愿意回去休息,那他們只好一起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