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了……”律解釋，“我不認……認識他?！?/br>
夏常樂沒有吱聲。律上前用手輕攏住夏常樂的肩膀，夏常樂劇烈掙脫，可惜沒成功。律隨后在他背上緩慢有節(jié)奏地拍著。

“真的……阿樂……相信我……我是……巫妖，對吧？”律輕聲安慰，微啞的聲線很有安全感，“我……最喜歡……阿樂了……不會瞧不起……真的?！?/br>
律在夏常樂耳邊呢喃：“最喜歡……真的……”

半晌他又開口：“阿樂……你……餓不餓？我去……做點吃……吃的……”說完，也沒等夏常樂的回應就出去留給夏常樂單獨的空間。

夏常樂抬起頭，雙手環(huán)住自己，像受傷的小獸，獨自舔舐傷口。

怎么會這樣……他想，鼻頭驀地一酸，好像是要哭了。

在夏常樂讀小學時交了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別人都說他們像是連體嬰兒。兩人真的很要好，甚至超過了蘇湘江。夏常樂以為他們會要好一輩子，可是那只是他以為。

有一次夏常樂沒去上學，老師讓同學家訪，朋友自愿前來。其實夏常樂不是因為生病才沒去，而是夏父又再次酗酒而實施家暴。當朋友來他家時，夏常樂渾身被扒光，正被屈辱地打罵。他永遠都忘不掉朋友那個眼神。

震驚，憐憫，隱匿的厭惡。

第二天，學校就有許多關于他的謠言。

然后，他只剩下蘇湘江和他玩。

再然后，他打架逃學。

最后，成為街頭混混。

唯一沒變的是那個父親和暴打。

夏常樂其實內心極度自卑不安，而這種極度，在被律看到后徹底爆發(fā)。害怕被人討厭，害怕被人憐憫，更害怕被……拋棄。

“我熬了……一些清粥……趁熱……喝。”過了一刻半鐘，律端著一碗東西進來。

“我沒胃口?！毕某仿曇魫瀽灥?，將頭扭過一邊去，像個鬧別扭的孩子。

“從昨天……到現(xiàn)在……你沒……吃過東西……”律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喏……很香的……”

夏常樂看他一眼，律對他一笑。良久，他伸手拿過碗開始喝粥。

清粥甜糯，唇齒留香。

恍惚之間，不知誰先說了一句對不起……

第21章示好

律似乎順眼了許多。——夏常樂

夏常樂吃完后又休息了一陣，醒來時房間靜悄悄的，屋子里昏沉，倒也分不清外面天色。

他起身去方便，一動就牽發(fā)全身傷口，加上躺久了，一時間酸痛難忍。

律在客廳沙發(fā)上小憩，它雖是巫妖，可到底也不是鐵打的，昨晚挨了打又照顧了夏常樂一夜，也是著不住了。不過他睡得淺，臥室里一出動靜便醒了。

“你……不能……亂動?！甭梢灰娤某穭幼?，急急忙忙把他按在床上，不讓他起身。

這一下倒陰差陽錯地牽動了夏常樂腰椎的淤傷，他瞬間扭曲了神色，嘶溜嘶溜地直吸了幾口冷氣兒，隨機皺眉埋怨道：“干什么了你，想疼死我??！”

律瞧見他這個態(tài)度并無不滿，反而心底卻是安了，也知道那事兒算過了。解釋道：“你……有傷呢……別動?！?/br>
“我——”要上廁所。夏常樂掙扎起身。

“阿樂……不行……休息?！甭梢詾樗宦?，耐心的勸道。

夏常樂胸里憋了一口氣，看著律關心的模樣又不好發(fā)作。

“你看……臉色差……”律看著他說。

‘媽的，那是被你氣的?！某沸南?。

“好好休——”

“老子要去上個廁所，你啰哩巴嗦的，怎么這么費事兒！”夏常樂實在受不了，微怒道。

律聞言有那么點兒尷尬，他趕緊站在一旁。

夏常樂氣悶的瞥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那么遠干什么？指望我自己起來??！”

律又趕緊過去在床邊把拖鞋擺好。

夏常樂瞧他細胳膊細腿的，索性拂開他的手，把律的身子壓低，自己搭在他肩膀上。

“好重……”律哼唧了一聲。

夏常樂故意往肩膀那里壓了壓，律的腰猛地一彎，他轉過頭不解，怎么變重了？

夏常樂失笑：“蠢貨！你以為我是你啊，跟根兒豆芽菜似的?！苯Y果笑過了，捂著嘴角的傷痛呼。

律不言，把他送進廁所。

又在外面耳紅等了一陣兒，夏常樂才出來，瞧見律的樣子，笑了聲。

“你……請假……了嗎？”律整理夏常樂書桌時忽然想起這件事，不由得問出口。

“沒事兒，反正那老妖婆也不在乎，估計還巴不得我不去呢！”夏常樂老自在地躺在床上咬著手里紅彤彤的蘋果，嗯，挺甜的。

“那……考試呢？”

“考試有什么？我不去，到時候算分兒直接把我剔了，班里成績上去了，我估摸著她還得感謝我?！毕某吠耆珱]在乎，手托著下巴十分心安理得。

“可……你不是……答應我……我了嗎？”律放下書，盯著他反問。

夏常樂有一陣心虛，他本來就打算等律走了，就……

“你……上不……了課……我?guī)汀銖土暋甭梢娝徽f話，就說道。

“唉，我是傷患誒！”夏常樂試圖據(jù)理力爭。

律充耳不聞，把自己整理的復習資料放在夏常樂被子上。

“我說你怎么這么犟呢！”夏常樂幾乎要彈起來了。

“好了……你數(shù)學……還不錯……我們就……復習函數(shù)……”律拿出小白板對著夏常樂。

夏常樂無奈拿起資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這個……三角形……面積……可設A……然后根據(jù)……公式……”律邊講邊寫，唇干舌燥的。

夏常樂看著那些公式就煩，只能不停地點頭。

“你要認真！”律狀似警告了一句。

“我就說我不行，你當初何必選我，多麻煩！”夏常樂嘟囔了句。

律眼神黯淡了瞬間，繼續(xù)講解。

時間飛逝，待律大致復習完后，已經很晚了。

夏常樂覺得好像過了半個世紀，反正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