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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老頭的臉皮?我熬夜畫的圖紙呢!”周已然仔細看了看,確實像!大圓桌雖然沒坐滿,但上的菜卻不少,樂家人敬的酒周已然二人都一一推辭了,只專心吃菜。大家昨天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都勞累不堪,到今天其實都沒怎么緩過來,所以這一場答謝宴除了開場寒暄了幾句,之后就是一直安安靜靜地吃到結(jié)束,也算是一餐令人舒適的午餐。周已然打算下午就回新城,剛婉拒了樂家人的挽留,就看見樂文文悄悄朝他眨眼。周已然還沒反應(yīng)過來,樂文文便自告奮勇地表示他要送他們回新城。樂爹冷哼一聲,將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你想也別想!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待在家里!”樂爹脾氣沖,樂文文的脾氣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嗆了回去:“你不是見不得我嗎?我為什么要待在家里討你嫌。”“......你喜歡男人這事兒雖然丟人......可你這么大了,我也管不住你,”樂爹哼哼了兩聲,不情不愿地開口:“再說你那男朋友都死了你還待在外面做什么......你要是實在喜歡,讓你哥給你介紹幾個好的重新談就是了?!?/br>樂爹越說越覺得自己這主意真是妙極了,迫不及待地想給自己兒子安排一場——走出舊日情感傷痛,迎接新的光明人生的、同性相親宴。“......我聽說王家小兒子好像也是同性戀,這個人選就不錯,家世和我們家相配,人模樣也不錯,武午,你給你弟弟記一下,有機會可以考察一下......”樂武午看著樂文文已經(jīng)黑透的臉色并不敢記,甚至默默后退了一小步。“你可真是我親爹?!睒肺奈囊е赖溃安贿^你有cao心我的事的時間,還不如好好想想你外面那些‘乖兒子’該怎么處理?!?/br>樂爹臉色一僵。“你以前是不是很不理解我都在家里出柜了,為什么爺爺還是不許你那幾個好兒子進門?”樂文文眼神有些憐憫地看著他父親,“爺爺心里清楚我們樂家中了催命,子息不豐,你在外面浪蕩這么多年到底還是只有我一個種。說起來我不過見了他們幾次,便已察覺不對。請人一查,你那些乖巧可愛的‘兒子’果然是你養(yǎng)的情人和不知道誰生的野種......爸,你不會真是昨天才知道吧?這些年真是真心實意地把別人的兒子當(dāng)親兒子養(yǎng)?”樂爹氣得嘴唇直哆嗦:“你給我滾!”樂文文笑了一下,并不在意:“好嘞,我這就滾?!?/br>走出幾步,他又回頭:“對了,我男朋友雖然死了,可我們相好一場,他待我不薄。我可不能像爸你一樣還沒出孝期就左擁右抱,他不像我媽,脾氣好,什么都忍得。真做出這種不要臉面的事,他是會半夜站在我床頭找我索命的......”樂爹這下是氣得渾身都哆嗦了。所以說做人最好不要太混賬,他從前勸也勸了,奈何弟弟死活不聽,如今自食其果,也沒什么好說的。他們家經(jīng)營成如今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先和妖人合作的報應(yīng)。樂大伯嘆口氣,拍了拍樂武午的肩,語重心長道:“樂家的未來都看你的了......”樂武午到底是晚輩,長輩的這些丑事他雖然早就被樂文文當(dāng)做笑話科普過,這會兒也只能埋著頭當(dāng)做沒聽見。樂大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認(rèn)真地打量了樂武午一番,語氣遲疑:“你老實和大伯交代......文文昨天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樂武午一臉茫然:“什么真的假的?”“就是,就是你究竟是不是性冷淡?”樂大伯神情十分嚴(yán)肅,“能不能傳宗接代!”樂武午:“......”我不是!我可以!樂文文你給我回來——.........回到陶宅時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洗漱完畢后周已然趁陶姜不注意直接將他按在床上,雙手抵在他的臉側(cè),故意將聲音壓得低低的。“現(xiàn)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以說了嗎?”陶姜抬手松松地摟住他的腰,周已然硬撐著的身體便不自覺松了力道,趴在了陶姜身上和他額頭相抵呼吸交纏。等了好一會兒,陶姜才緩緩開口:“……百年前我初初醒來,神智混沌,連自己是什么都沒搞清楚便草率地離開了靈羌鼎。幾千年過去,時移世易,天地間靈氣稀薄,我恢復(fù)得很慢,在山中渾渾噩噩地游蕩了幾日后,我遇到了翟子隱......”千年前的九尾狐初入人間,便撲進了姜的懷里。那是它遇到的第一個人,它便以為天下人都如姜一般。后來,是姜的死亡讓它看懂了人類的貪婪、冷血、殘忍、和暴戾......千年后,它再次入世,又遇到了一個人。很可惜,那個時候它還沒有記起,它曾經(jīng)耗盡血淚看懂的東西。翟子隱像從前的姜一樣,偷偷將它養(yǎng)了起來,他不敢將九尾狐帶回道觀,只能每日尋些吃食悄悄送進山里。雖然那點東西給九尾狐塞牙縫都不夠,但每日能有個人來看它,九尾狐心里還是有些高興的。天天都來的人突然有一天不來了,九尾狐便有些焦慮擔(dān)憂。它記得這個人類說過,它是妖他是人,人妖不兩立,若是被他們道觀里的人發(fā)現(xiàn)他每日給妖怪送吃的,那他恐怕九條命都不夠被罰的。九尾狐離開了山林,朝翟子隱曾經(jīng)指過的方向走去。山下有許多人,卻無人敢攔它,那些人轉(zhuǎn)身跑開時都喊著同樣的話——妖怪!‘果然人妖不兩立,那他為什么每天都要來看我呢?’直到走進清云觀,九尾狐也沒想明白。在清云觀它見到了許多和翟子隱穿著同樣道袍的人。盡管每日都見面,但它其實不太記得翟子隱的臉,因為他來的時候它總是在發(fā)呆,有另外一個身影在攪亂它的思緒。但人還是得找啊,沒辦法,它只能一個一個地辨認(rèn)了,它雖然有些認(rèn)不得臉,但好在翟子隱平日十分聒噪,它還可以憑聲音或者氣息辨認(rèn)......“然后呢然后呢?”周已然抱住陶姜的脖子搖了搖,“你找到人沒有?”儼然一副聽故事的模樣。陶姜搖頭:“沒有,他不在那些道士里。那時我還渾噩懵懂著,什么都看不出來,現(xiàn)在回憶起來,當(dāng)日的清云觀,布著陣法就等著我入內(nèi)......”陶姜突然笑了一下:“打頭的那個道士一直罵我,說我,草菅人命、枉為神獸。當(dāng)時我還在想,我是妖怪呀,不是什么神獸?!?/br>“不過他也沒罵錯,他們的大陣雖然封印了我,可狐火也焚遍了清云觀。我被困百年,到底出來了,他們卻近乎被我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