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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br>這么容易就放行?裴懷溫狐疑地瞟了他一眼,見他說的像是真的,便甩甩袖子便走了,最后還不忘帶上自己最喜歡的桃花釀。施翎看著他的背影,片刻轉過身,觸及一道冰冷的視線,他回望過去,便看見裴亦清冷峻的面容。施翎微微勾唇,對著他舉杯。別急,大戲還沒有開始呢。一杯熱酒下肚,肋骨處卻微微發(fā)疼,施翎的笑容僵了僵,沒想到那人一副虛弱的樣子,力氣倒是不小。而此時裴懷溫已經繞開了宴會中央來到了外院,他手里拿著一壺桃花釀,卻懊惱地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帶上酒盞。繞著外院小道走了一會,裴懷溫才看見有個亭子里擺著一方木幾,上面布置有整齊的茶具。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裴懷溫興奮地將桃花釀往木幾上一放。月色彌漫,微帶寒意的夜晚。北域的夜總是如此冷的,無論是夏是冬。“公主,我們去哪兒?”一個丫鬟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毛毛躁躁的。“去散散步?!?/br>“公主,這么冷的天還是不要出去了,您的身子受不住的?!?/br>“胡說,太醫(yī)明明囑咐過要多多活動的,你這丫頭是自己不想出去吧?!?/br>“……公主,我……”“死丫頭,還不快點跟上來,還沒到冬天呢,凍不死你?!绷壕頉]好氣地看著后面那抖成篩糠一樣的丫鬟。“公主,太子殿下等會兒哭鬧起來怎么辦?”丫鬟小步快走到梁君晚身邊,眉頭卻擔憂地皺起。梁君晚一聽,唇角抿成一道直線,就算丫鬟再愚笨也知道公主這時不高興了,何況她從小就陪在公主身邊。她小心看了看梁君晚,也不再多話。梁君晚見她不再說話,也微微放松了表情,“我不過是出來透透氣而已?!彼拿奸g卻夾雜一絲陰郁,在這北域皇宮雖然是貴為皇后,但是卻連點點自由都沒有。就像這次,梁君晚其實是想要出席的,但北域皇帝卻是不允許的。梁君晚走過湖邊,看著一池碧綠荷葉挑了挑眉,“對了,聽說國師今日也參加宴會了?他不是素來不愿與我們這些俗人打交道嗎?”丫鬟也習慣了梁君晚對于施翎嘲諷的語氣,像是沒聽見那些可稱之為冒犯的話,答道:“公主,這次來的是大梁的重臣,國師大人自然是要出席的。”梁君晚冷笑一聲,“也是。”托當初梁景云對三王爺府那瘋狂的報復,梁君晚也知曉施翎國師的名諱,裴懷溫的失蹤與此人定是脫不了關系。“公主,感覺要下雨了,我們回去吧。”“無礙,去那亭里坐坐好了,我記得那邊有座涼亭?!绷壕砥鹕砭妥撸诀咧缓酶谒砗?。“公主……公主!這天真的要變了,我們還是回屋里去吧,公主?”丫鬟氣喘吁吁地追上梁君晚,卻見梁君晚呆怔在涼亭前,竟是一動不動。丫鬟愣了愣,這時,一道白光照亮整個天空,丫鬟的臉頓時一白,果然即刻轟隆雷聲震耳欲聾響起。啪嗒啪嗒的雨片刻就打在人的身上,丫鬟看著仍舊一動不動的公主,急了?!肮鳎掠炅?,您倒是進去避避雨啊?!?/br>雨水滴落在臉上,梁君晚眨了眨眼,輕喃一聲:“下雨了?”丫鬟抬頭卻是一怔,“公主?”她看見公主的臉上一片水跡,可便是雨滴也沒打在臉上啊……丫鬟轉過頭朝涼亭中看去,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雨下得真大。”梁君晚平復了心情,抹去臉上的水跡,淡淡道。可沒人知道她朝那人走去的腳步都在顫抖。趴在石桌上的身影瘦削,比起往日更顯出一絲病態(tài),白皙的臉上似是因為喝醉而露出紅暈,醉過去了,一雙眉仍是皺著的。又是一道雷聲,那人被驚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睜開了眼。“懷溫……”這是誰?裴懷溫抬頭看著眼前模糊的身影,喝多了酒后的他腦子都轉不過來,整個人像是飄起來一樣,只會傻傻地看著眼前的人。“懷溫……你果然沒事?!彼剖桥?,溫柔地讓裴懷溫恍了個神,“懷溫,這里是北域皇宮,你怎么會在這里?”“北域……皇宮?”裴懷溫無知覺地重復一遍,“你是誰?”聽了他的話,梁君晚怔住,“你是不是喝醉了?懷溫?!?/br>“喝醉?”裴懷溫皺起眉,煞有其事地思考了會,然后點了點頭,“或許吧,不過還不到認不出人的地步?!?/br>“我是梁君晚啊,”梁君晚甚是訝異,“懷溫,你不記得了嗎?那……裴亦清你還記得嗎?”“裴亦清?那是誰?”裴懷溫疑惑地想了想,“啊,對了,是裴懷溫的哥哥?!?/br>裴懷溫的哥哥?這怪異的稱呼讓梁君晚心底一沉,她看向裴懷溫,卻見他已經在揉著額頭,臉色有些蒼白,梁君晚忙關切地靠近,輕聲問道:“怎么了?”“頭疼……”裴懷溫撇了瞥嘴。梁君晚被這從未見過的撒嬌樣的裴懷溫給驚了驚,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一樣心里撲通撲通地跳起來,好……好可愛。這興奮竟是剎那間蓋過了剛開始察覺到裴懷溫不對勁的憂慮,梁君晚看了看裴懷溫,站起身瞥了眼丫鬟。丫鬟哭喪著臉,“公主,這……這不合規(guī)矩啊……”梁君晚涼涼道:“用得著你說?”丫鬟嘆了口氣,“公主,我們又怎么把裴公子帶回去呢?這里不是大梁。”梁君晚臉色沉下,剛想說些什么,卻聽身后裴懷溫一聲輕呼,“你……干什么?!”梁君晚猛地回頭,臉色頓時一變,“皇兄!”不比梁景云抱著失而復得的心上人狂喜的心情,裴懷溫卻是很不樂意地想要掙開讓他呼吸困難的擁抱,這個人是誰啊?做什么要靠得這么近?“懷溫……懷溫,”梁景云將頭放在裴懷溫肩上,神色有幾分大悲大喜的悲慟,手里是熟悉的溫度,他埋在裴懷溫的頸邊,聲音有些哽咽,“懷溫,我是景云。”“景云……”景云是誰?裴懷溫正要開口,頸邊的冰涼讓他成漿糊一般無法轉動的大腦清醒了一瞬間,這個人……是在哭嗎?“皇兄,你……”梁君晚見著他如此,神色復雜,正要阻止的手臂也垂了下來。梁君晚知道皇兄的感情,但從未看過梁景云如此的模樣,或許她想錯了,梁景云也會是個深情的人,即使他做過那么多不擇手段讓人不寒而栗的事情,對于裴懷溫,他一直都是那么地認真。如果裴懷溫真的不在了,梁君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