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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樣子難看極了,像是要哭出來一樣。他試著開口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嘶啞難聽,便立即住了口,整個人埋到裴懷溫的懷里,小臉還在他的衣襟上蹭了蹭。裴懷溫感覺到衣襟上面有濕潤的感覺,他猶豫了會兒還是沒有阻止小孩的動作。雪還是很冷的,他有些坐不住了,剛才小孩從樹上摔下來,裴懷溫雖然接住了,但是也順著力道坐在了雪地里,現(xiàn)下腿也因著寒意有些僵硬。他慢慢地站起來,將身上的雪花拍了拍,又幫著整理了下小孩的衣服。潔白的雪地上有一抹亮色吸引了裴懷溫的注意,他看過去,就見一條金黃色腰扣躺在雪里,那位置與孩子剛剛下來的樹根處離不了多遠。裴懷溫眼神轉(zhuǎn)深,看向懷里孩子的眸里掠過一絲復(fù)雜。算起來,太子也確實該這么大了。兩歲的孩子。裴懷溫輕輕摸了摸孩子的頭,抿了抿唇,不應(yīng)該如此沉默寡言才對。好了,有哪兒傷著嗎?”裴懷溫輕聲道。“……沒有。”孩子過度蒼白的臉上劃過一絲淡淡的羞澀,他低著頭,手指捏著衣角,半晌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道,“您……您是客人嗎?”裴懷溫點了點頭,卻又道:“不用稱呼我為您?!?/br>孩子疑惑地抬頭,耳邊卻聽見輕微聲響,他猶帶著稚嫩羞澀的臉頰立刻染上警惕的神色,眸里也劃過一絲冷漠。裴懷溫就看見那剛剛還結(jié)巴羞澀的男孩身手靈活地轉(zhuǎn)過身將他護在身后,身前的孩子身高都不及裴懷溫的腿根,周身氣質(zhì)卻猛地一變,剎時就顯得沉靜而凌厲。裴懷溫不禁有些懷疑梁景云到底是怎么教育他這個太子的了,說到太子,若不是今日他恰巧看見了站在樹上神色猶豫的孩子,他怕是也見不著。誰會知道這個瘦弱蒼白的孩子就是當朝太子呢?就連今日的宴會太子也沒有出席。裴懷溫心里仍在思考,那暗處的人卻慢慢在太子暗沉如水的眼神中走了出來。“微臣見過太子,太子安好?!绷夯匆舸竭厧еθ?,“裴大人,別來無恙?!?/br>裴懷溫還沒開口說話,袖袍卻突然被緊緊拽住,他詫異地低下頭,只見太子臉色蒼白地看著他,眼神認真,似乎還有些……害怕?“怎么了?”太子搖了搖頭,轉(zhuǎn)過頭看向那在雪地里掩蓋不住顏色的金色腰扣,緊抿的唇角透露出一絲脆弱的神態(tài)。裴懷溫以為他是想要那條腰扣,便放開抓著他的手朝那個方向走去,卻沒走開,裴懷溫默默無語地看著剛剛突然撲到他懷里的太子。抱著他腰部的手臂格外用力,不過這么大的孩子倒也沒有多大的力氣,裴懷溫也不覺得疼。他似乎在這一瞬間發(fā)現(xiàn)了太子與他老子的相似點了,都是一樣的黏人。“……我只是去拿你的東西。”裴懷溫指向那條腰帶。太子看了看,卻仍舊不放開手,他悶聲道:“我冷?!?/br>“……”這時梁淮音倒是將那條腰帶拿回來了,遞到太子的面前。太子看了一眼,冷淡道:“不要了?!?/br>梁淮音的笑容不變,攥著腰帶的手卻加大了幾分力氣,果真是梁景云的兒子,連脾氣都是一樣的惡劣。裴懷溫見掙不開,便也放棄了,只對著梁淮音歉意地笑了笑,“見過三王爺,三王爺見諒?!?/br>梁淮音扯唇一笑,“裴大人不必多禮,本王也擔不起你的大禮?!?/br>似乎察覺到這句話有些火藥味,梁淮音掩飾地輕咳了一聲,上前一步撫過裴懷溫的發(fā)梢,裴懷溫愣了愣,就見那人已經(jīng)后退一步,手上還夾著細碎的雪水。“你--”話未落地,裴懷溫就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了過去,幾步就從梁淮音身邊離開了。他轉(zhuǎn)過頭就看見梁景云冰冷而帶著怒意的側(cè)臉。“你在做什么?”梁景云看向梁淮音的眼神格外冰冷。梁淮音淡淡笑了笑,眼里卻沒有絲毫笑意。裴懷溫皺眉甩開梁景云的手,語氣平靜而冷淡,“皇上,微臣可以告退了嗎?”梁景云轉(zhuǎn)過身,本來柔和下來的臉色在看見裴懷溫懷里的人時又黑了,他幾乎是壓住了火氣低聲道:“你怎么在這里?”太子沒有回話,裴懷溫倒是冷笑了聲,“對啊,太子怎么會在這里?按說太子理應(yīng)在宴會上才對?!?/br>梁景云有些尷尬地低下頭,實際上自知道戚云沒死后,他就不想去想自己有了個兒子這件事,這對裴懷溫未免太不公平。他一想到此,就感到愧疚甚至羞恥,而對于太子,梁景云也素來是漠視的,給太子找了個教武功的師傅后就再也沒問過。到底記得現(xiàn)在梁淮音還在,裴懷溫也不想跟梁景云撕破臉,他將太子交給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趕過來的侍女,太子拒絕侍女抱他,站在雪地里看著裴懷溫,直到裴懷溫摸了摸他的頭溫聲囑咐他幾句后才離開。而在裴懷溫沒有注意的時候,太子回過頭與梁景云對視了一眼。梁景云瞇著眼冷笑了聲,想到剛剛那孩子的眼神,就覺得既好笑又好氣。膽子夠大的,敢跟他搶人。梁景云和梁淮音的關(guān)系早就用不著寒暄來虛假地維持了,裴懷溫看著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有些無聊地盯著遠處的一片梅花,說起來,那里似乎是北域三公主住的地方吧。“三王爺怎么不在宴會上好好享受?”“皇上又因何故沒有出席呢?”梁景云冷笑一聲,“你逾距了,朕的事情又是你能問的?”梁淮音笑了笑,“不知道皇上可遇見了北域的衡王?微臣見著他出來,卻沒尋見蹤影?!?/br>這都說出來?裴懷溫心里暗嘆,還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一點都不怕梁景云知道他與北域勾結(jié)嗎?就怕結(jié)果和上一世一樣,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啊。不過這與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裴懷溫唇角掠過一絲冰冷的笑意,他看著依舊如往日溫雅的那人,明明是一樣的容顏,曾經(jīng)讓他迷戀幾世,如今再看去時卻再也沒有一絲異樣的感覺了。甚至……在知道戚若水差點被害的事都是由梁淮音一手造成時,裴懷溫終于感到了厭惡,或許還有一些深恨。該是怎樣的人,才能在殺死自己的好友后還狠下心去害好友的meimei呢?這樣的梁淮音,讓裴懷溫心寒。第30章耳鬢廝磨梁景云并未與梁淮音交談多久,特別是裴懷溫在場時,他承認他如今已經(jīng)無法接受裴懷溫和梁淮音在一起了,當然,他相信以裴懷溫的心性也不可能再和梁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