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裴懷溫眨了眨眼睛，“對啊?！?/br>
裴亦清在心底將帶壞自己弟弟的江止明咬牙切齒地揍了好幾遍，想著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再看了看一臉無辜的裴懷溫，他微微放下心來，看樣子弟弟還是原來的樣子，要不然他一定要活剮了江止明。裴亦清看著裴懷溫笑了笑，凌厲的眉眼柔和下來，道：“你先休息吧，現(xiàn)在也很晚了，二哥回去了。”

“二哥路上小心。”

裴懷溫望著遠(yuǎn)去的背影，捧起桌上的熱茶抿了一口，在心里為江止明默哀，他可是實話實說一點都沒有摻假呢。

第15章回憶傷神

冬日在愈加寒冷的天氣里到來了，宮里貴主們都被分配了各類級別的炭火，精打細(xì)算著度過今年的寒冬。話說梁景云登基后，大臣曾經(jīng)上奏過選秀一事，卻被梁景云拒絕了，后來御史幾度參奏終于惹惱梁景云，梁景云于是怒斥其不務(wù)正業(yè)盡關(guān)注些后宮婦人之事，其心不正。那名御史被革職，之后就再無人上奏了，畢竟新皇登基穩(wěn)固政治需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而等梁景云的勢力慢慢地穩(wěn)固強大起來，大臣也摸清了自家皇帝喜怒不定的壞脾氣，也沒人敢再出口，反正是皇帝的私事，也沒什么好說的。

所以梁景云登基后，后宮是有史以來大梁王朝最冷清的。除了皇后楊氏以外，也就幾個貴妃，和幾個位份低微的嬪。楊氏是梁景云當(dāng)四皇子時的太傅的女兒，當(dāng)初也算是遵循了梁景云老師的意愿，是較早陪伴梁景云的舊人。

梁景云素來不怎么去后宮，只偶爾去皇后那里歇息，不過近來又待在書房里，因為皇后楊氏懷孕，到現(xiàn)在差不多九個月了。

德福走進書房，輕聲道：“皇上?！?/br>
“怎么了？”梁景云批改著奏章，頭也不抬地問。

“安陽宮的大丫鬟來了，說是皇后請皇上去一趟?！?/br>
“皇后？”梁景云皺起眉，“她又怎么了？”

“皇后說肚子有些不舒服，有些害怕?！?/br>
“有什么好害怕的，朕不是給她挑了個熟練的接生婆在她邊上，還特意將蔣太醫(yī)的女兒安排著伺候她？”梁景云不耐煩地道。

“皇后的心情似乎有些抑郁，對生產(chǎn)有些不好，蔣小姐也勸皇上去陪陪皇后，說是畢竟一個月了，夫妻之間不見面不利于孕婦養(yǎng)胎。”

“夫妻？”梁景云嗤笑一聲。德福深深地埋著頭，一聲都不敢發(fā)出來。

梁景云的眉間閃過一絲陰郁，“她這個孩子既然有了就必須給我安然無恙地生下來！至于皇后，不過是生這個孩子的女人罷了。德福，你知道該怎么辦?！?/br>
德福點點頭，“知道了，皇上，奴才一定會在安陽宮加派人手，小皇子一定不會有事?！?/br>
梁景云不耐煩地?fù)]手，看著德福離開了，目光轉(zhuǎn)到奏折上面，卻沒什么心情了。這個孩子的出現(xiàn)還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不過既然來了就希望是個男孩，梁景云疲憊地按了按眉心，他可不想再費力去要個皇子。

至于皇后，那個女人的為人并不適合做太子的母親，如果她生了一個男孩的話。當(dāng)年梁景云娶了楊氏后，手下就發(fā)現(xiàn)楊氏在梁景云各個侍妾的衣物上面熏了避孕的熏香，對此梁景云并不在意便懶得管，可是他并不欲讓楊氏生子，她是皇后，如果有孩子自然可以親自撫養(yǎng)，可是梁景云知道他不會希望自己的繼承人被這樣一個女人撫養(yǎng)。但楊氏卻竟然懷孕了，當(dāng)時梁景云非常生氣，明明都差遣過暗衛(wèi)送過避孕湯的！

后來他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就更加厭惡楊氏了，梁景云素來在初春的花燈節(jié)期間會大醉一場，因為戚云喜歡花燈節(jié)，梁景云不知道他為什么喜歡，可是小時候每當(dāng)那時他們就會相聚游玩，那是他最幸福的回憶了，自從戚云和三皇子相交后回憶就終止了，之后的花燈節(jié)他都是一個人。

而那年初春的花燈節(jié)，梁景云醒過來時看見了楊氏?；蛟S是太過厭惡，甚至對玷污了這個回憶而感到愧疚心傷，梁景云忘記了避孕湯這回事，而暗衛(wèi)以為他是承認(rèn)了楊氏也沒有提醒，結(jié)果不言而喻。

能夠混過宮外侍衛(wèi)，特意選好那一天這個絕佳時機，這份心機梁景云也是見識到了。就算楊氏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要個孩子，梁景云厭惡她，那她做什么都是錯的。這個孩子，并不是他期望的，可是如果可以，當(dāng)為繼承人再好不過了。

安陽宮內(nèi)。

剛剛出去的皇后身邊的大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冰冷的地磚上面卻一下都不敢動，她剛剛磕磕絆絆地說出了德福公公的傳話。

“他不來？皇上竟然還不來？！”躺在床上的楊氏的表情先是震驚然后是憤怒之后便成了深深的悲涼，“果然沒有用，他就是個沒有心的人！”

做了這么多有什么用？懷胎九月看見皇上的次數(shù)有幾次？他根本只需要孩子不在意她的死活。楊氏的心里突然萌發(fā)一股殺死肚子里這個孩子的惡意，可是一看到身邊表面伺候?qū)嶋H監(jiān)督的幾個侍女，她的心瞬間冷了下去。

“皇后娘娘，別動怒啊，保重身體，”蔣玉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她，“有了這個孩子您的生活也會變好的，如果是個皇子皇后以后的日子不就好過了嗎？何必急于一時呢?！?/br>
“會好嗎？”楊氏看著白色的帷帳頂，目光里滿是茫然，然后便變成漠然，她閉上眼，低低的聲音飄散在冰冷的空氣里?！安粫兒玫??！?/br>
“皇后娘娘，您說什么？”

“沒什么，你下去吧。你們都下去，本宮累了，要一個人靜一靜。”

京都郊外的宅院里，顧長安彈著琴，伴隨著茶香裊裊，儼然一副清雅的隱居生活模樣。半晌，琴聲忽停，顧長安看著斷了的琴弦，無奈，“又要拿去修了?！?/br>
沏茶的綠琦笑了笑，“公子何不換把琴？”

“什么琴都能換，這把琴不行呢?！鳖欓L安也笑。

看出他眼里的懷念，綠琦的神色也微微悵然，“是少爺?shù)那?？?/br>
“是啊，當(dāng)年給我的，”顧長安看著琴上細(xì)微的劃痕，手指觸碰上去有粗糙的觸感，“可見他給我的還真的不是什么好貨，這幾年就斷了好幾根弦，這可真是不吉利?！?/br>
“呵呵，少爺可不相信這些東西?！?/br>
“他確實不信這些，”顧長安回憶起，嘴角的笑容很真實，眸里卻劃過一絲淡淡的憂郁，“可是，在有些時候，他又突然很相信命運?！本拖駥τ谌鯛斠粯?。

綠琦也沉默下來。

顧長安收回心緒，看著綠琦，“其實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