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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些什么。車外一輛又一輛車閃過,畫出黃白相間的線條,一路都是他的夢吟,傅一維把車停在車庫,剛準備下車,聽到秦九很清晰地蹦出了幾個字:“樂隊……仙兒……對不起,我喜歡男人……對不起……”他的手停住,看向皺著眉頭的秦九,光線穿過玻璃,快慢不定地逃向下一個遠方,光從他的側(cè)臉移到鼻梁,再移到他的側(cè)臉,他的手親不自禁地伸過去,在指尖要觸碰到他帶著茸毛的臉頰時停住。他下車,靠在墻邊抽了根煙,他感覺身體的某一個地方開始舒暢,像是埋藏已久的種子開始生根發(fā)芽。秦九于他就像像個不知道想什么的小動物,還沒長好,不適應,跌跌撞撞的,倔強,執(zhí)拗。整個人就像是陶瓷或者玻璃做的,指甲一碰叮叮響,不可以融化不可以柔軟地被改變形狀,要碎就是碎一地。他把煙頭丟掉,他知道,自己會栽在這個小子身上。—傅一維看著遠方發(fā)呆,衛(wèi)生間門響起,他回頭,看到了穿著他的睡衣,正在擦頭的秦九。這套睡衣穿在他的身上特別合體。傅一維去吧臺倒了杯熱水,給了點蜂蜜,遞給秦九,說:“解酒。”秦九沒伸手,用帶著笑意的眼神看著傅一維,然后,直接把嘴放到了杯口。傅一維一愣,只好順著他向上抬了抬手腕,秦九的喉結(jié)滾動。“……”秦九笑得嬉皮,沒有回應,開始打量這個偌大的房間,整體的米色裝修配上紫色的點綴,顯得很高級。無聲的地毯,大理石裝飾,高級的電器也沒有科技的突兀,是個很有品位的裝修設(shè)計。他覺得這個房間有點大地離譜,向前走去,看到過道的一列陳列墻,上面每一個小格子里都放了一副眼鏡,有有框的,由無框的,有圓的,有扁的……他也不怕落灰……秦九想著,隨手拿起一個帶上,來回嘗試,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度數(shù),他一回頭,看到倚靠在吧臺邊似笑非笑的傅一維。他帶著眼鏡走過去,然后把眼鏡家在鼻梁上,抬起頭看向傅一維平靜的眸子,問:“我這樣像不像個學生?”傅一維伸手要去拿眼鏡,被他晃著頭躲掉。傅一維的手停在半空,眼神深邃,密不透光。秦九笑笑,自己把眼鏡拿了下來,遞給傅一維,說:“傅老師,謝謝你,我一會兒就走?!?/br>傅一維沒有接,說:“這么晚了,別回去了?!?/br>秦九看向傅一維,他的眼神有些變化,空氣里的粉末繼續(xù)飛揚著,一如夜晚慌亂的心事,給燈光一照就不安分起來。夜晚的燈光包裹著兩個人,點燃簇簇地火苗,以熾熱躁動突破白日的昂長與乏味。其實他偶爾表現(xiàn)出的欲言又止讓秦九倍感親切,秦九在賭,用他整個人在賭,賭他們之間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并非代表了他會與他隔絕,而是在陳述著他們相互需要。秦九拎著眼鏡腿,把眼鏡在空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的聲音沙啞又低沉,他說:“傅老師……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傅一維的眼睛一下子陰沉了下去。秦九控制住內(nèi)心的顫動,卻不知道跳動的瞳孔早就出賣了他。秦九的聲音里帶了戲謔和一種難以言表的玩味,似乎在引火上身,又似乎在置身事外。“你們文化人,是不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喜歡男人啊……”空氣開始凝固,然后傅一維露出了笑,平靜地說:“怎么?”他上前一步,盯著秦九的眼睛,也許這只是一秒,也許這過去了一個世紀。刀光劍影,劍拔弩張,傅一維抬手,放到了秦九的腦后。秦九感覺到汩汩的熱量傳來。“你在期待嗎?”是秦九輸了,他的眼神先松懈下來,傅一維用力,冰涼的唇就覆了上來。嘴巴會騙人,但眼神不會。行動會騙人,但感覺不會。秦九在享受這個帶著侵略的吻的同時,聽到了布繩摩擦穿梭的聲音,然后他的頭被按了下去……傅一維隨手打開了音響,里面放出prince的eoneonDon’tbeshy,it’sonlyyouandIIsn’tthatwhatUwant……“輕點……我是第一次……”……OhyeahOh,hereIeeonthenOh,yeahKeepgoingKeepgoing……“cao……傅一維……cao!”……YeahHereI,hereI,hereIeNoweU’realmosthereeOhyeahIloveyou……傅一維喘著氣,點燃了一根煙,秦九叼著煙湊過去,把熱量吸收過來,也緩緩地吐出一口。他支著腦袋,笑著看傅一維,說:“傅老師,沒想到你挺厲害的呀……”傅一維沒說話,把煙灰隨意地彈到了床頭的水杯中,他看著秦九的紋身,一條過肩鱷直沖脖頸,花臂上是亂七八糟的日式圖騰,浮世繪的海浪蔓延到手背,小腹上還有一支梅花,通向幽暗處。他把秦九的頭發(fā)別在耳后,摸著他擴耳后畸形的耳垂,說:“不疼嗎?”秦九笑著,眼中像是有閃爍的光,“不疼……”他眼眸回轉(zhuǎn),說:“不過剛剛很疼?!?/br>傅一維溫柔地摸著他的頭,聲音卻很淡然:“忍著?!?/br>“……”煙味縈繞在兩個人之間,像是靜謐黑夜的信號,一根煙抽畢,秦九向傅一維身上靠了靠,說:“傅老師,你家人知道你喜歡男人嗎?”傅一維把玩著他的頭發(fā),秦九能聞到他剛剛運動后身上淡淡的汗味,不過混合著尼古丁和香氛,只是隱秘中的那么一嗅。“我mama去世了,我爸爸和jiejie生活在美國,其實我的家庭感情很淡……”秦九點點頭。“我jiejie是哥倫比亞大學的人類學教授,我爸爸原先是港橋大學的教授,研究方向中國哲學,王夫之,唯物主義,太虛一實……你知道嗎?”秦九搖搖頭。“他很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