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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過去,春天到來,天氣開始回暖。 苦生每日都問誅邪劍:“誅邪劍,你說最近為何找不到厲鬼蹤跡?” “讓開點?!绷_玉靜說。 苦生抱著劍挪開些,讓她把剛洗好的被子掛在兩根樹間的繩子上。 今日是一冬后難得的好天氣,羅玉靜要求把自己用的被子還有鍋碗瓢盆等雜物全清洗一遍,因此兩人才會在上午時停在這里歇息。 連那把藤椅,都被洗過晾曬在空地上,空地上能照到太陽的地方擺滿了雜物,苦生也被趕得一退再退,最終蹲到了角落里。 “又有兩月不曾遇到厲鬼了?!彼诮锹淅?,對插在面前的誅邪劍說。 誅邪劍自然是不理他的,苦生自顧自說了幾句,忽然誅邪劍被羅玉靜拔.出來,拿走了。 她的動作理所當然,苦生看著眼前空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伸手阻止:“我的劍!你又要拿它砍什么?” 羅玉靜:“把它洗一洗?!?/br> 苦生:“這是誅邪劍!” 羅玉靜:“誅邪劍沾水會壞?” 苦生:“不會……但我從未洗過它!”誅邪劍怎么能洗呢! 羅玉靜:“你連自己也不洗,還能指望你洗劍?!?/br> 苦生阻止不了,而且誅邪劍自己也不反對,他就眼睜睜看著羅玉靜把誅邪劍擦洗得亮閃閃的,放在一邊曬太陽。 這把劍跟著他,殺厲鬼砍妖怪戳僵尸……什么都做過,渾身上下都是“滄?!保瑒Ρ线€有陳年血跡,殺戮氣息厚重,這會兒什么痕跡都被洗掉了,看上去仿佛一個人“返老還童”,干凈得苦生有些不習慣。 蹲在亮閃閃的誅邪劍旁,苦生伸手去抓它,卻見誅邪劍動彈一下,翻個身避開他的手。 苦生:“誅邪劍怎會不讓我碰,莫非是洗壞了不成?” 羅玉靜聲音幽幽:“它的意思是,你的手沒洗,別碰它干凈的劍鞘。” 苦生:“???!” 他不敢置信,大喊可惡。 羅玉靜并不怕他發(fā)怒,忽然說:“我聞到香味了,你身上的那種香味,今天又濃了一點,是不是又要像那次一樣睡一個晚上?” 苦生想起上回自己因封印效果減弱陷入沉睡后發(fā)生的慘劇,一下便忘了方才的事,告誡道:“不許再濫用誅邪劍!堵住耳朵睡覺,不用管那些被吸引而來的東西?!?/br> 天色擦黑,他們在這處荒廢宅子里休息,苦生獨自坐在一張缺了一只腳的長桌上。 羅玉靜撿拾柴火生火,又外出去打水。這院子里有一口井能吃水,苦生只遠遠看了眼,絕不肯靠近,因此羅玉靜只得自己去。 她去了一陣還未回來,苦生發(fā)覺干干凈凈擺在一旁的誅邪劍忽然震顫起來。 “嗯?”他眉頭一擰,察覺一股妖氣靠近,想起羅玉靜還在院中,跳下桌子一把抓住誅邪劍正要出去,一道身影款款從門口走進來。 熟悉的素白衣衫,很少展顏的面容上露出勾人笑意,腰肢柔軟搖擺……是一只化作羅玉靜模樣的野狐妖怪!道行還不錯,應當是被散發(fā)的神香吸引過來。 苦生一眼認出她不是人,可還是被這古怪模樣給驚到,莫名心驚rou跳,下意識后退一步。 野狐聳聳鼻子,陶醉地嗅聞空中的香氣,嘻嘻一笑,又扭著腰靠近,正這時候,羅玉靜提著水回來,瞧見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東西逼近苦生。 “是一只野狐!”苦生忙大聲說道。 羅玉靜提著水默默走到火堆邊,倒水燒水,好像沒看見這詭異一幕。 見她沒反應,苦生又指那只野狐:“這有一只野狐妖怪!” 羅玉靜:“那你趕緊殺,我燒水脫毛?!?/br> 作者有話要說: 靜靜今天說了好多話! ☆、10 靜好 “要來怎么不早點來, 天冷的時候還能剝皮做個圍脖,現(xiàn)在天氣都轉暖了,還有什么用!”羅玉靜拿起一根柴折斷,劈手扔進火堆說道。 野狐:“……”猛然齜牙。 苦生:“……”拔劍而去。 過得片刻, 苦生提著一只毛發(fā)軟滑的野狐尸體回來。羅玉靜倒是沒有真的將它剝皮, 味道太大了, 掛在一邊沒管。 苦生額上貼一張黃符陷入沉睡, 羅玉靜抱著誅邪劍靠坐在旁邊。隨著苦生身上那種香味越濃,有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聞香而來。羅玉靜將額頭抵著膝蓋,堵住耳朵, 不聽不看。 只是, 這一晚上總覺得周圍十分擁擠,堵住耳朵仍能聽見些細細碎碎的聲音, 好像身處嘈雜鬧市。羅玉靜不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 那些聽不清的囈語混在在一起,最后都好像變成從前周圍人對她的指指點點,奚落嘲笑。 她的手微微顫抖,從箱子里翻出苦生做的安魂香點燃, 點了一根又一根。 一夜無事發(fā)生, 次日天明,苦生猛地睜開雙眼坐起, 環(huán)顧四周,見周圍沒有滿地的尸體,大感放松。見羅玉靜身側堆積的厚厚香灰, 他倒是沒有說什么,只拉開小箱子看了眼,發(fā)覺里面的安魂香所剩無幾。 該做一些新的香了。這附近有什么氏神? “這附近啊, 好像從前是有個石氏宗祠,不過那都是兩百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哪還能找得到啊。” 解決了一個小兒驚嚇失魂癥,那家的老人聽苦生問起氏神,這么說道。 “我們代代生活在這里的本地人,知道這里以前有氏神庇佑,外地人都不知道了,這位道長真是見多識廣啊。” 東洲地方這么大,氏族繁雜,大小氏族興盛衰敗的歷史足以書寫成一本厚厚的書冊,而氏神往往只存在于氏族內(nèi)部的記載里,普通人人生幾十年,過去兩三代人,許多不曾被記錄的東西也就漸漸消失在了人們的記憶里,被逐漸忘卻。 苦生之所以清楚,是因為他特殊的身份,他踩上某一處的土地,就能從土地的氣里察覺到這地方是不是其他氏神的轄地。 這就像是某些動物會用氣味圈出自己的地盤一般,各個氏神之間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有多大范圍,他們的氣是友善還是充滿攻擊力。 若是友善的氏神,苦生去便去了,如上次那位祝氏神,他正在衰敗,氣也如同水流柔和。若是那種充滿攻擊力,排斥其他氏神靠近的氣場,苦生也不好接近。 像是這一片地方,苦生能感覺到曾經(jīng)有出現(xiàn)過氏神的“氣”,這種氣已經(jīng)消散殆盡,便代表著這個氏神也已經(jīng)消亡,進入這種地方他自然無所顧忌。 這個氏神雖死去,但他所在舊地很有可能還存在安魂木。 循著一個模糊的指路,苦生背著羅玉靜上了附近一座矮山,看得出來曾有一條上山路,還是條大路,不過久未有人走已被樹木野草覆蓋,只露出模糊的邊界線。 前方有一座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