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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那些紅線整理好,見到它們忽然有生命一樣蠕動起來。 “?。 ?/br> 被袖子罩住大半個身體的妻子發(fā)出一聲玩鬧的低呼,頭發(fā)亂糟糟地從袖子里把自己扒拉出來。氏神瞧一眼,又閉上眼睛,好像不是自己做的好事。 這回不只是手和手臂,脖子頭發(fā)上全都掛滿了紅線。羅玉安好好的、整齊的頭發(fā),被紅線七零八落地綁著蝴蝶結(jié),異?;?。 抬手摸摸自己的頭發(fā),她覺得這個滿臉冷漠的二哥,心里肯定在笑。 “二哥,打成死結(jié)了,解不開?!彼饬税胩於紱]能解開手上那些線,如果是一般的亂線團,她這么耐心早就解開了,然而這些線有生命,她越解,它們綁越緊,分明是故意不讓她解開的。 “二哥?” “哈哈哈哈!”羅玉安笑起來,因為有紅線在點她的耳朵,有點癢。她一頭鉆進氏神懷里,沒頭沒腦一頓亂蹭,都快鉆進氏神衣服里了,那些紅線終于自己把自己解開,規(guī)規(guī)矩矩回到袖子里。 羅玉安好不容易擺脫紅線的糾纏,又伸手去摸氏神的手,將那完美無瑕的手拿出袖子。 “二哥,紅線是從哪里來的呢?” 仿佛為了回答她這個問題,搭在她手心的手突然散成一把細軟的紅線。 鮮艷的顏色,柔軟流水一樣的絲滑觸感。羅玉安順著這一把紅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順手用它們做了個如意結(jié)。 啊,不小心把二哥的手打結(jié)了。 氏神睜開眼看著她,看看那個鮮紅的如意結(jié)。 羅玉安拎著如意結(jié),猜測這是手上的哪一個部位,略覺不安,“二哥可以恢復原狀的對不對?” 然后她就被拉進了那個混沌黑色的世界,見到了會微笑的氏神。這個地方是氏神神像之內(nèi)的世界,是他的力量源泉,羅玉安除了新婚和后來那次,沒有再來過這里,她猜測這里大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突然被拉進來,羅玉安看到溫和帶笑的氏神,心中馬上抑制不住生出喜悅。 “好調(diào)皮的妻子?!笔仙駥⑺饋?,笑著打趣。 “是和二哥學的?!绷_玉安回抱他,緊緊抱住。她從前和meimei相依為命,一直是處于照顧保護的位置,調(diào)皮這兩個字離她很遠,那是有人寵愛才有的特權。而現(xiàn)在,不知不覺中,她有了一些改變。 “我本來早就死了,您給了我新的生命。”羅玉安低頭凝視抱著自己的氏神,捧著他的臉,虔誠地親吻他。 她有時候會有種很可怕的貪欲,想獨占他,甚至吞噬他,融化他。 氏神被她親的微微仰頭,抬手隔開妻子的腦袋,有些感慨無奈道:“在這里,太過激烈的情緒會感染我。放松一點,安,你不想被我融化吞噬吧?!?/br> 羅玉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舔舔唇,“……想。” 氏神:“……” 羅玉安:“我現(xiàn)在覺得,就算當初被吞噬,變成養(yǎng)分也好。”至少,比在監(jiān)獄里死于審判者的處決要好。 “真是個小孩子?!笔仙褡屗哪X袋靠在自己肩上,拍著她的背,“我等待許久的妻子,要好好珍惜自己才好。” . 羅玉安從神龕里醒來,發(fā)現(xiàn)手上纏繞著一枚如意結(jié),是她昨天用氏神的紅線隨手編織的。鮮紅美麗的紅線纏繞在她的手腕上,像一個精致的手鏈。 . 舊宅的日子過的規(guī)律又與世隔絕,忽然間出一次舊宅,穿過森林回到那繁華現(xiàn)代的都市,羅玉安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不習慣,不習慣這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 她這次回渝林區(qū)是為了給meimei掃墓。因為是meimei的生日,她帶了meimei喜歡的花,還特地做了個小蛋糕。蛋糕樣式是氏神選的,在一邊看著她做完了裝起來,還把她送到了舊宅門口,摸了摸她的臉才讓她出門,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不是常規(guī)掃墓的節(jié)日,渝林區(qū)巨大的墓園里人非常少,從墓園入口進去,走了許久一個人都沒碰見,只有明茴陪著她,替她打著傘遮擋陽光。 明茴比明黃沉默些,做事細致,舉著傘生怕不小心讓她曬了太陽。陽光燦爛的日子,墓園這種地方也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陰森感。羅玉安抱著花提著蛋糕慢慢往前走,望著周圍被陽光照耀的一排排石碑,有些走神。 迎面走來一個十八九歲的男生,挺拔俊朗,瞧見她們,往旁邊避了避。忽然,他的目光停在明茴身上,不太確定地喊了一聲:“秦明茴?” 明茴訝異地抬頭看過去,“秦稚!” 羅玉安現(xiàn)在對秦這個姓很敏感,聽這男生姓秦,又和明茴認識,當即猜測他也是秦氏族人。只是,秦家按字排輩,都是三個字的名字,如果和明茴是一輩人,名字中間應該有個明字,但他卻是兩個字的名字。 疑惑在心里一閃而過,羅玉安停下腳步,體貼地讓明茴和他聊了兩句。 “我聽說你被選去當氏女候選了,怎么會在這里?” 明茴沒有提起羅玉安的身份,只含糊說:“我陪一個jiejie來掃墓,你呢?也是來掃墓的?” 秦稚:“嗯。” 明茴看了眼羅玉安,又多問了句:“你最近怎么樣?聽說你畢業(yè)成績很好,畢業(yè)后應該被族里安排了工作吧?” 秦稚沉默了一下,苦笑,“沒有,不過沒關系?!?/br> 兩人短暫地交談后,擦身而過。 羅玉安往后瞧了眼,微笑著低聲問:“是你的同學?” 明茴有點臉紅,“嗯,我們秦家年輕人一般都在家族私立的學校上學。哦,對了,他叫秦稚,也是我們秦家的人?!?/br> 羅玉安:“是嗎?秦稚?我第一次看到兩個字的名字?!?/br> 明茴聽她這么說,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說:“他那一支比較特殊,好幾百年前開始,就是兩個字的名字,不參與我們的排輩。他們那支人數(shù)很少很少,一直處在家族邊緣,現(xiàn)在也就剩下他一個人了?!?/br> 說到這里,明茴流露出一點同情。 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的秦稚走到墓園門口,沒有直接離開,他迅速找到停在附近的一輛車,想起剛才看見的那個站在黑傘下的人,心里確認了那人的身份。那應該就是最近在族里傳得沸沸揚揚的夫人了,氏神選定的妻子。 那樣冷血非人的鬼怪,也像人一樣有妻子,它知道人類的愛嗎?真是太可笑了!秦稚垂下眼簾,摩挲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機,終于還是拿了出來,發(fā)了幾個消息出去。 羅玉安將花和蛋糕放在meimei墓前,凝視她笑容燦爛的照片,忍不住伸手撫了撫。雖然她們都已經(jīng)死亡,但完全不一樣。死去的人無法相見,遺憾也無法彌補。 meimei留下的遺書里一直在道歉,對她說對不起,她離開人世的時候唯一的牽掛就是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