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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飯煮熟的水平,為了達到“美味”他還專門貢獻了攢了一個月的零花錢買了一本家常菜做法,下課就在教室里看,免得帶回家研究被顧承澤發(fā)現(xiàn),有礙他夸下的??冢骸拔抑箫埉斎缓芎贸裕叶贾罅硕嗌倌炅??!?/br>外婆在房子里住了大半輩子,即使真看得十分不清楚也能憑記憶摸索到想去的地方,只是費時又費勁兒。唐蔓記得顧承澤說過“喜歡我哥“,出國前拜托何mama有空幫她媽照顧下她兒子。后來她媽眼睛動手術都沒辦法回家,于是每個月給何mama轉一些錢,請她有時間多過去照顧一老一小,她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暫時無法回國。何mama依然在一所學校當清潔工,自己每天都過得像打仗,加上不知道是不是早年起早貪黑,玩命地掙錢,才三十多就形如四五十歲的人,蠟黃和暗淡是她臉上唯一的色彩,體力也大不如從前了??蓱z她一個女人除了養(yǎng)家還得年節(jié)給婆婆買點好的孝敬,她不想叫村里人說她不好的話,典型的為名聲所累。何承楓的爺爺去得早,他奶奶兒子眾多,以前天黑,拉燈了就是生孩子,據(jù)說當年他爸差點沒被他奶奶親手溺死。沒辦法,太窮了,吃地瓜莖喝米湯,總是餓得像件破衣裳飄來飄去,誰還有辦法多養(yǎng)一個?還是村里一個老人路過,把他奶奶罵了一通才救下他爸,不然也沒有他了。他奶奶的兒子們早早分家,自然無“接濟”一說,何mama很辛苦,但這兩年她心里會暗自松一口長氣,存折里好歹攢著錢,不必再一分錢掰成八瓣用了。何承楓正處在懂得孝順和體貼家人的年齡,但那份孝心執(zhí)行起來卻如此笨拙。譬如因為顧承澤也在這邊吃飯,還交了伙食費,所以每天桌上都必有一餐葷菜,他都只吃一筷子,余下的一半給顧承澤和他外婆,一半給他mama。顧承澤小,一開始吃的心安理得,因為外婆說:“你媽在國外每個月都給你姑姑那寄生活費的,而且咱人啊不能在吃的上面跟人客氣。”可是幾乎每天都會在何家飯桌上上演何承楓與他媽推讓著吃飯的情景:何承楓:“你吃一口,我不愛吃這個?!?/br>何mama:“不愛吃也得吃,你正長身體。”諸如此類的對話。顧承澤多旁觀幾次心里也有底了。過早地“寄人籬下”讓他敏感又準確地捕捉到別人藏著捂著的小秘密。久而久之,他下筷也猶豫了。他甚至有點羨慕這飯點時刻必定上演的推辭,說明有個人把你放心坎里了。第六章何承楓拿筷子敲敲他碗沿,讓他快吃別發(fā)呆,吃飽了下午好有力氣跑出第一名。今天是中小學的校運會,即使兩個人所在的學校離兩條街,運動會同時召開,何承楓也答應他去看他下午的田徑賽。顧承澤認真吃了起來。吃完飯,何mama去顧承澤的外婆那收拾老人吃的那副碗筷,外婆眼神很差經(jīng)常不踅摸著過來吃飯。何承楓包攬下洗碗刷鍋的工作,顧承澤負責打下手,把他洗好的碗端正碼在碗柜里。統(tǒng)共還沒一輛面包車大的廚房里,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吐槽自己的老師。突然顧承澤打了個哆嗦,他的后頸被一股涼意偷襲,一下涼到了尾椎。抬頭一看,何承楓正無辜舉著一雙濕噠噠的手看著他壞笑:“舒服吧?透心涼?!鳖櫝袧啥挷徽f就反擊,難得陪他幼稚了一次。小學小賣部正是剛營業(yè),排了十幾個學生等著買冷飲,何承楓說他先買兩瓶橘子水,等看完顧承澤比賽后他再回自己學校。運動會考勤沒以往那么嚴格。顧承澤沒有反對,自己往班級走去。每個班級都有各自的片區(qū),像蛋糕塊盤踞在校田徑場。他的班級位置實在隱蔽,在后門的跑道外,幸好有幾棵羊蹄樹形成天然遮陽傘,否則即便是秋高氣爽也難逃毒日頭的迫害。他從校門口走到自己班級的位置,已經(jīng)起了一層薄汗。打眼一看,稀稀拉拉只到了幾個人,告示欄上貼了通知,上書:由于天氣炎熱,下午運動會推遲半個小時。他懊悔來早了,看其他班級的同學都往班上撤退了,他轉身要去找何承楓,不料眼前日光一暗,有幾道身影擋在面前。顧承澤換個方向走,那幾個人影子似的又圍上來。找茬的。顧承澤想。這幾位不善來者流里流氣,穿著打扮完全不是他一個年齡段的,也沒有穿校服,不知道是哪個學?;爝M來的。“你們是誰,想干嗎?!鳖櫝袧傻惯€沉得住氣。開口的人是個黃毛,只見他先啐一口,干啞的嗓音叫著:“來幫何承楓教育他那毛沒長齊的弟弟!”顧承澤這人很難被激怒,他不吃軟硬,而且對什么都冷冷淡淡的樣子,先天帶著父親睥睨一眾的傲氣,又沾染唐蔓凡事不掛心的淡漠,所以他就算比眼前攔路的人都小,卻有著誰也不能忽視的氣場。黃毛一句話成功地踩了顧承澤的兩個地雷:一是提了幫何承楓。他算什么,何承楓需要他?二是說他小。他這些年那么刻苦學習,只為了老師說過他可以跳級念初中了,他想和何承楓并肩,怎么能允許人說他小?顧承澤想也不想,抬腳給了那黃毛一腳。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一下,把敵人踹懵了。這小屁孩兒一個怎么說動手就動手呢,而且踢了人也不跑,一點也沒有“快跑,對方人多勢眾”的覺悟。挨了一腳的黃毛嗷嗷痛叫幾聲,被為首的喊了回去。“翔哥,看來兄弟幾個不能手下留情了?!秉S毛捂著被翔哥摔了的一邊臉蛋忿恨地說。“丟人!”翔哥一招手幾個人就把顧承澤圍住,一點也沒有“以大欺小仗勢欺人”的可恥認識。畢竟學校打架,拼的就是人數(shù)和氣勢。又不是江湖,講什么規(guī)矩和道義。顧承澤很快就為那一腳付出了代價。這些人打架毫無招式章法,他雙拳難抵眾拳腳,被人從側邊踹了下,對方穿的是球鞋,鞋底結實得很,他立馬就感覺到腰窩位置像被火燒著,灼熱又刺痛。這個疼痛讓他彎下腰,失去了還手的先機。“你媽的林翔!我`cao`你祖宗!放開承承!”幾米遠邊跑邊吼的是何承楓,他跑的汽水都不要了,用了最塊的速度奔到顧承澤身邊,三兩下推開抬腳要落在顧承澤身上的人,一把抱起顧承澤:“走,哥帶你去醫(yī)務室?!?/br>“何承楓你搞清楚,以前你不是沒一起揍過人!”有個人說。何承楓沒理他,直直看著林翔:“有什么事沖我來。”你們幾個合起來打一個比自己小的孩子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