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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楚國的援軍已經穿過晉國境內早就到前線,晉楚似乎又一起聯(lián)合,燒掉了太子咸池手下大軍的一部分糧草,而因為現在上黨獨立,截了糧草線路,那大軍便無糧草支援,而咸池一直在瘋狂攻擊大梁與周圍一代,連那支大軍都顧不上管。對方軍營中送信也被流寇與上黨軍截斷,實在是無糧無援,干脆反了?!?/br> 負黍君:“那晉國境內如何?” 大將:“晉將樂莜與楚軍聯(lián)手,似乎在進攻那支反軍,至于境況……消息傳不過來?。〔贿^聽說晉楚似乎也有了動作,但這都不比齊國。齊國已經派三十萬大軍,已經攻下了濮陽和白馬,不知道他們是要往黃河南岸北岸要走?!?/br> 但負黍君聽了這等消息,也束手無策。 他自己雖然不敗,卻也不勝,咸池不死,他也只能蜷縮在大梁城內。可若是魏國被周邊各國強占那么多城池,他就是弄死了太子咸池繼位,又有什么意義? 負黍君背著手:“之前不是說太子攻城不下,打算自立都城,將魏國分成兩個了么?有誰知道他如今的動向?” 大將道:“只知道如今太子并不在大梁城周圍,但如果要另選都城,只會有安邑與朝歌兩個選擇吧?!?/br> 確實。安邑是魏國舊都,每年禘祭都要回到安邑郊外的大祭臺來告天,而朝歌則是因為是舊商都城,規(guī)模和城池都易守難攻,還在黃河北面,適合劃江而治。 負黍君點了點頭,看到卜子身影靠近走廊,露出半張臉來,他揮了揮手道:“我知曉了,此事再議?!?/br> 確實也只能再議,以他如今的本事,完全剿滅太子咸池幾乎不可能,他能如今自保,都多虧了卜子前來報信,有想方設法帶他一路回到大梁檀宮內,再加上卜子這人有武藝高超,大梁城內太子舊黨對他的刺殺從來沒有少過,幾乎都是卜子在一手保護他。 負黍君對這個卜子的信任也一步步攀升。 這會兒他走過去,卜子也引著他向外頭長廊走了幾步,道:“臣也只是接了消息過來,并沒有本事真的進入齊國城內,但這消息應該不會是假的?!?/br> 負黍君顯得比剛剛專注多了,焦急道:“快說!” 卜子抬起臉來,壓低聲音:“這是您的探子在齊國境內遞來的消息,說慶氏家督被殺,但慶氏卻毫不弱勢,似乎又推出一位上輩大宗的老頭來做家督,甚至讓舞陽君覺得有些忌憚了,臣隱隱覺得,慶氏似乎一直有幕后的掌權者一直沒真的露面。而舞陽君一直在齊國宮中,顯得很低調閑適,說是在養(yǎng)胎。但重要的是……魏陟似乎也銷聲匿跡,宮中人說她住進了舞陽君宮中,就一直不露面。” 負黍君往后仰了仰頭:“陟么。她一直是個被她母親捏在手心里的小姑娘,怕不是這次……” 卜子抬起頭來:“您的意思是說?” 負黍君:“舞陽畢竟年紀不小了,又已經生過三子,一到了齊國就傳出喜訊可能性不大吧。那齊太子比她小那么多,也未必愿意和她同房。而陟今年十六?十七?或許是和齊太子正看上眼的時候——” 卜子張了張嘴,半晌才道:“也說不定?!?/br> 負黍君半生戎馬,自然不愿意跟個后宮女人似的議論這個,但舞陽君腹中之子顯然太重要了,舞陽君出走齊國就沒給自己留后路,這樣一個女人可不會讓自己落在尷尬的局面上。也可能這一對兒母女肚子里都有了齊國王室的血統(tǒng),這樣生出兒子的幾率總要大些。 負黍君:“只是,她怕是沒想到齊國慶氏是如此難啃的骨頭吧?!?/br> 卜子:“現在還不知道慶氏背后究竟是誰在發(fā)號施令,但慶氏一步登天也是從十幾年前開始的,以舞陽君的性子,未必抓不出幕后真人。不過慶氏畢竟是氏族,十幾年在齊國盤根錯節(jié),舞陽君是新去占山的老虎,未必斗得過地頭蛇?!?/br> 負黍君卻覺得他不夠了解舞陽君,他從來不認為這個女人會輸,搖頭道:“她手里也有兵,也有王室的合情合法的地位,而且我記得舞陽長子洳——現在該叫田洳了,不是就去占領了三分之二的宋國,現在掌握南方大權么?慶氏想學田陳篡齊,從齊景公死,田氏掌權到田和廢齊康公自立為王,足足花了一百零三年,他慶氏上位的時間還沒當年荀氏長呢,少做春秋大夢了?!?/br> 卜子又不是真的來效忠他的,萬不必跟他在這兒探討國情大事,只道:“是。只是舞陽君那邊,咱們怕是很難做什么手腳。舞陽君因為要防范慶氏,臨淄宮內外必定像水桶似的?!?/br> 負黍君倒是也認同他這話。 他又問道:“那晉楚有什么動作么?” 一是晉楚那頭本來軍探就安插不過去,負黍君自己手下將士能得到的消息少得可憐。二也是他認為太子咸池還有大軍在大梁城周邊,要是晉楚想要進攻,大概也要先跟太子咸池的部隊有戰(zhàn)爭,這樣雙方削弱,說不定他還能坐收漁翁之利。 卜子理解負黍君心中自我安慰似的想法,心道:但列國爭端之中,最切記想當漁翁的心理了…… 他連忙道:“臣畢竟是傳令兵,得到的消息倒是不多,但聽說楚王得到成周,心中大喜。但成周是被水攻下來的,要清理城內,重修城墻還要花很多的時間精力,所以晉楚的大軍全都在成周修筑城墻,根本無暇顧及。而且晉國——” 他抬頭看了一眼負黍君的神色,繼續(xù)道:“晉國一要和楚國一部分聯(lián)軍攻打太子咸池留下的反軍,一部分又似乎還在幫助秦國,楚國說是要把澠池和宜陽還給晉國,卻又不動作,總感覺晉楚這是要離心了?。 ?/br> 負黍君現在想想,當初水淹成周的景象,他心中還是有些后怕,雖然他也認為晉楚這樣舊日有矛盾的國家,不可能聯(lián)軍太久,但他也不肯放棄提防:“你再去托人問問——啊對了,其實我更是想問你,你或者你手下,有沒有把握去刺殺……咸池?!?/br> 卜子猛地仰起頭來。 這種說辭并不是很過分,各國公子手下一堆門客,其中就會有大量莽夫或士子,自告奮勇的去替公子刺殺旁人。那些人極少有專業(yè)的,絕大部分都是靠著各種各樣的名義去接近刺殺目標。 卜子小時候跟著山鬼浸yin楚宮的詭譎,刺殺人的事情做過不止一次,他的容貌既無人知曉,又對這種事手到擒來,去刺殺太子咸池雖然要花費很多時間,但并不是完全做不到。 但……他的目標可不是做這個! 卜子瞪大眼睛:“公子希望臣去刺殺咸池,那還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能回來了?!?/br> 負黍君沉思道:“我與咸池這樣僵持下去不是道理,君父的事兒,你也有參與,我知道你膽大心細,交給別人我都不放心,只盼著你能去為我做。否則真的要分裂成兩個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