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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前往章華臺的車馬也已經(jīng)在動身,她竟然就跟被撿尸似的被抬上了馬車…… 就是這兩邊馬車的大小差別有點大。在晉國的小馬車上盤腿一整天的南河,到了這邊,幾乎都能在鑲嵌抽屜柜子和冰鑒的車馬里站直身子。章華臺其實距離郢都還有點距離,而且楚國的路多崎嶇難行,估計這邊也要在路上走一陣子,怕是她在那邊到了和秦國會盟的少梁,這邊都未必能到章華臺。 前往章華臺的車馬隊伍很長,有很多進行及冠禮需要的禮器和用具都被裝上車運過來,重皎和范季菩也都在路上。但辛翳卻沒有來,他似乎還有些事情要在郢都處理,會晚兩天再快馬加鞭趕上來。 重皎似乎知道這一路上眼睛多得很,也沒來找她。 范季菩的身影她倒是從車窗偶爾看見過幾次,這小子依然頂著拿剃禿半邊腦袋留半邊發(fā)辮的發(fā)型,絲毫不把自己當(dāng)軍中高官,而是跑前跑后的幫忙查看車馬狀況。個頭幾年沒變,看起來是徹底沒救了。 而這寐夫人的身子似乎也受不了坐馬車的顛簸,讓她也覺得頭腦發(fā)暈沒精神。南河知道寐夫人這張臉實在是不適合出去見人,她也沒有下車的打算,藤上車替她鋪下被褥,她就打算在停下的馬車?yán)锒嘈菹⒁粫骸?/br> 車馬已經(jīng)在路上走了幾天了,她都沒有見到某個狗子,南河覺得別說幾天,就是幾個月,也不夠整理好她心底亂七八糟的情緒,但是見不著,她心底又有點…… 算了算了。 管他娘的。 要是夜里還要演寐夫人,跟他互動的親密;白天就想著怎么聯(lián)合同樣弱小的秦國,從魏國楚國兩位大佬撕逼之下偷回上陽…… 再這樣下去,她非要精神分裂不可。 南河微微掀開車簾看見車外的空地上,奴仆與衛(wèi)兵燒起一團團篝火,她也嘆了口氣,倒回被褥上準(zhǔn)備睡下了。 然而就在南河準(zhǔn)備閉眼的時候,忽然眼前憑空出現(xiàn)一團炫目的光亮。 準(zhǔn)確來說像是她眼前出現(xiàn)一個圓形的孔洞,從孔洞那頭透過了炫目的光芒,照在她眼底。 南河低低驚叫了一聲。 藤跪坐在一旁正收拾她的衣物,聽見她的驚呼回過頭來:“夫人,怎么了?” 南河:“你看不見么——?!” 藤也慌了:“看見什么?夫人是看見什么了么!” 南河眼看著那孔洞越來越大,透過的光線也越來越強,她依稀看到強光的背后,似乎還有些別的風(fēng)景,只是孔洞的另一邊似乎是光芒刺眼的正午,而她還坐在昏暗的馬車?yán)?,光線的明暗對照下,她幾乎要被照的睜不開眼了—— 這絕不可能是這個世界該出現(xiàn)的東西。難道這就是系統(tǒng)所說的異常?! 另一頭是什么? 她實在看不清。 但南河忍不住想,難道她是要被送回現(xiàn)代了?!不……她、她還不能……還不能這樣回去! 她還聽到藤在喊她:“夫人——夫人您擋眼睛干什么?” 南河還想開口,卻看到那孔洞——或者說那道裂縫驟然張大,就像一張巨口,猛的將她吞下。坐在床上的南河猛然感覺到了決不屬于楚國初春的悶熱濕潤,她一下置身于刺眼的日光之中。 南河的手遮在眼睛上,好一會兒才適應(yīng)了過于刺眼的光芒。 她正坐在白色大理石的石階上,她光著腳,穿著一雙牛皮系繩的露腳趾的涼鞋,身上披著白色麻布的長袍。當(dāng)她緩緩放下了手,她整個人幾乎是震在原地。 這里…… 是哪里?! 她坐在半圓的舞臺觀眾席似的石階上,眼前是碎石的街道,穿著羅馬或埃及風(fēng)格長袍的行人來來往往,染色亞麻布和木桿支起了一片片彩色的陰影,陰影下是鋪著地毯擺攤叫賣的商人。 涂著壁畫的平頂?shù)男?、白色大理石的希臘風(fēng)格雕像布滿街道兩側(cè),棕櫚樹與椰棗頂著強烈的日光帶來滿眼的綠色,而黃色的屋瓦、暗紅色泥墻和白色的雕像錯落其中,再加上遠(yuǎn)處隱隱海天一線的大片藍色,眼前的景象就像是用色大膽的油畫…… 卷發(fā)胡須的白人與金棕色皮膚黑色編發(fā)的女人在道路與店鋪前接踵而行,偶有身穿羅馬風(fēng)格板甲的士兵騎著高頭大馬怒斥著穿行而過。 一切都在熱烈的陽光與咸濕的海風(fēng)下顯得如此的夢幻與不真實。 “……我在做夢么?” 南河聽到了聲音,猛地轉(zhuǎn)過臉去。 在如此明顯有異國情調(diào)的場景下,她竟然聽到了一句普通話。而且聲音就像是被處理過的,甚至聽不出來男女音色,只能聽到驚訝的音調(diào)。 她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舞臺觀眾席一樣的半圓石階上,居然坐了不止她一個人。 南河:“你——” 距離她最近的那位也猛地轉(zhuǎn)過頭來。 她看到了一個裹著白色麻袍,穿著打扮和她現(xiàn)在差不多的女子,她竟然帶著個麻布的面罩,面罩方方正正的,后頭系著繩子,上頭可沒有畫七筒九筒,而是寫著眉飛色舞的三個大字: “武則天?” 南河聽到自己聲音竟然也是雌雄莫辯的電子音,也愣了一下。 “武則天”也呆了一下:“臥槽……你是康熙?!” 康熙?! 她轉(zhuǎn)過頭去,竟然看到半圓石階上的七個人也在相互張望,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摳了兩個洞的麻布面罩,寫著一個歷史上帝王的名字。從漢武到忽必烈都有,如今完全看不到每個人的表情,卻也感受到了眾人的不安。 不會吧。 她有了一個想法,但顯然場上不止她一個人有這個想法。 是系統(tǒng)出了什么問題。而且他們都是在這個系統(tǒng)中進行“游戲”的人。 這好像一場巧合,但每個人的身份卻被掩蓋著,更像是某個刻意安排的會局。 只是竟然包括她有七個人?! 都是同時代的么?都是在那個偽戰(zhàn)國時代的么? 如果不是,那就說明系統(tǒng)徹底混亂了。 然而如果這兩個答案都是“是”……那她必須要小心了。 眼前的人可不是一起落入系統(tǒng)的難兄難弟,而可能是要在那個戰(zhàn)國整個你死我活的敵人! 她看到有一兩個人轉(zhuǎn)過身去,似乎低聲說些什么,她猜測他們是在跟各自的“系統(tǒng)”聯(lián)系,想要搞清楚現(xiàn)在怎么回事兒。 身邊的武則天看了她一眼,伸手竟然摸了摸自己的胸,叫了一聲:“艸!老子他媽變成女的了!” 南河一驚。 對,她現(xiàn)在這個“康熙”是個男子。 這些人不但用著假名,連性別都是假的。 南河沒說話。這七個人當(dāng)中,已經(jīng)能在變故下瞧出各自性格的不同,有的人似乎顯得很好奇,正在往石階高處走,想看看附近的情況。有的人和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