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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若蘭和他走,若蘭不走。魚恒轉(zhuǎn)頭看向若蘭,若蘭臉色十分難看。“看到這兒了?有什么感慨么?”若蘭雙手手指絞在一起,一聲不吭。“呵,那就繼續(xù)看吧!”四周情景再次發(fā)生變化——又一日清晨,無為觀門口。十幾具發(fā)黑的尸體,斷手斷腳,整齊的躺在地上。吳俞站在一旁,嘴角微微勾著。晌午,若蘭房中。吳俞拎著數(shù)百串五帝錢,往房梁上一串串掛。“師兄,你說那些師弟要真是妖殺死的,用這五帝錢行么?”若蘭抱著懷中瑟瑟發(fā)抖的黃鼬,嘆氣,“沒問題的,五帝錢自古以來驅(qū)鬼辟邪,記得一定要將觀里每個房間都掛滿?!?/br>“好嘞!”吳俞背對若蘭,露出得逞的怪笑。吳俞掛好五帝錢,走出若蘭房間,走到一半發(fā)現(xiàn)四處無人,忽然笑了起來。一只手忽然掐上他脖子,青泉在他身后冷聲問:“為什么要殺了他們?”吳俞沒有絲毫懼色,嘴角咧得很開,“為什么不呢?師兄好吃好喝供著他們,他們還想離觀,這么忘恩負義他們死了不是應(yīng)該的么?”青泉皺眉,手上用力,“你用封魂之術(shù)封住他們也是應(yīng)該?”“對!既然來了無為觀!生是觀里人,死我也要讓他們的魂魄留在這里!”吳俞眼珠凸出,似乎要瞪了出來,聲音沙啞尖利,臉上是猖狂的笑意。青泉動了殺意,正要掐斷他脖子,卻忽然從不遠處傳來若蘭的喚聲:“黃鼬——”他只得放開吳俞,匆忙離開。吳揉著紅腫的脖子,不屑嗤笑,“懦夫!”入夜,青泉來到雜物間。雜物間地板上血流成河,惡臭撲鼻。他思忖著走過去,掀開酒壇,將酒壇中尸體搬了出來。“嘩啦——”身后響起瓷器破碎的聲音。青泉轉(zhuǎn)過身,對上若蘭冷漠的眼。吳俞將一串五帝錢扔到青泉身上,在他身上留下一個紅色烙印。青泉怔怔的,“我……不是……”吳俞甩著手中五帝錢,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你就是那個殺人的妖怪!”“沒、若蘭我……”青泉眼中閃爍著淚光,他看著若蘭,希望若蘭能信他。若蘭冷著臉,一指指向門外,“滾——”“不是,你聽我說……”青泉走向若蘭,吳俞沖出來,將手中所有五帝錢甩到青泉身上。青泉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他痛恨得看了吳俞一眼,跑出門外。“師兄,你手里不是有師父的降妖鞭么?剛才為什么不抽他?說不定就殺死他了!”“我還不會用?!比籼m握著鞭子的手微微顫抖,眼角紅了一些,長嘆口氣,“他可以一下子殺了我觀那么多道士,剛才軟弱的樣子定然是裝出來的,我就是會用,也打不過他?!?/br>“哦,是么?”吳俞推起若蘭離開雜物間,瞇眼冷笑。夜,愈發(fā)幽深,空中無星無月。無為觀大墻外,吳俞捶地大笑,笑聲驚起枝頭飛鳥。……四周煙霧又慢慢升起,魚恒一揮手,冰墻破裂,黑色魂魄碎片再次向天邊飛去。魚恒提著若蘭扔回輪椅上,睨著他問:“這回,都看清楚了?”若蘭眨眨眼,喃喃道:“我全然不知……”聽著這句不知道,魚恒一股火躥到腦門。幾次想開口卻硬是把話憋住了,一個什么也不說,一個又什么也不知道,他都不知道該罵誰傻逼好了。魚老板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才開口說:“他為了給你搬海毀了一千年妖力,你趕他走,出去路上他躲不過雷劫差點死了,又被一個老頭子追著打。我想他應(yīng)該想見見你吧,就去觀里了,哪成想還暈倒了。他被觀里其他弟子救下,你看都沒看他一眼?!?/br>若蘭仍舊呆滯著,雙手一次次抓緊衣角,松了又放,身體微微戰(zhàn)栗。“你不知道吧?他在你兒時變過人形想陪你玩,你卻嚇暈了過去。他就抹掉了你的記憶,用黃鼬身份陪了你十來年。黃仙知恩圖報,你十九歲時他準備離開,因為他的恩情已經(jīng)報完了。可后來他又不走了,他跟我說你需要他。我不知道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但從那天起我發(fā)現(xiàn)他看你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了……”魚恒伸出手將空中飛舞的靈魂碎片握在手心,再張開時,碎片化為碎末隨風(fēng)而去。“其實我想問問你,為什么要把他送走讓吳俞給他扒皮抽筋?那天我聽山神說,他疼得把周圍小動物活活叫死了。”22、不知道章節(jié)要叫什么“我沒有……”若蘭閉上雙眼,眼中布滿紅血絲,聲音沙啞低沉,“可以讓我……安靜會兒么?”魚恒問:“你沒有什么?”若蘭垂著頭,嘴唇抿成一條縫,不說話。“我算是明白了那句古話,什么鍋配什么蓋,一個比一個嘴硬!算了,你們的破事又不是我的,那我先走了,你慢慢靜,晚上我來送你入輪回?!?/br>魚恒轉(zhuǎn)過身,剛走了兩步,又停下腳輕飄飄的補了一句,“他魂魄殘缺,剛才看到的,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記憶,全都是你?!?/br>若蘭身體狠狠一顫,頓時臉色慘白。……道觀庭院內(nèi),楊樹葉片上光芒萬丈,金光閃爍。樓衍站在大樹前,抬頭注視著葉片上粘著的黑色魂魄碎片。道觀外,魚恒揣了一肚子火,一是替青泉不值,二是覺得青泉是個大傻逼,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讓若蘭知道,若蘭不會讀心術(shù)也沒開天眼,怎么能知道青泉為他做了多少?穿過刺梅小路,花葉粘他了一身。來到道觀門口,魚老板揮掉衣服上的花瓣,一抬頭,便看到道觀大匾上的字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了“無為觀”。他嘆息一聲,踏入門檻,一眼就瞧見站在大樹光芒下宛若神祗的樓衍。樓衍轉(zhuǎn)頭看向門口,微風(fēng)吹他額前的發(fā),嘴角掛著淡淡的笑。魚老板看到老婆的瞬間,肚子里的氣頓時消了不少,他大步流星走過去,笑問:“你醒了?在等哥哥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