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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周琰是如何替他搶回劍鞘的,也記得自己如何把此劍借給周琰,要他片刻不離的帶在身邊,但是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怎么記不起來?耀目的陽光照得人眼睛疼,連視線也漸漸模糊了。有人走過來拉葉敏玉的胳膊,他毫不掙扎,安安靜靜地被人送上馬車,頭一直那么低著,緊緊抱住懷中的劍不放。他沒有再望向站在少莊主旁邊的周琰。或許是忘了去看,也或許是……不敢去看。葉敏玉甚至不知道馬車是何時上路的,只聽得「噠噠噠」的馬蹄兒響,一顛一顛的震得人頭疼。他的病本就未好,這時更覺得身上發(fā)燙,昏昏沉沉的不愿睜開眼睛。意識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他應當盡快回家的。到了家中,他不僅可以裹進溫暖的被子里,還可嘗到娘親親手燉的雞湯,更有慈父關懷,兄長疼惜。他病得本就不重,要不了幾天,便能漸漸痊愈了。然后像周琰說的那樣,把該忘的全都忘了,只當那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以后再也不去回想。真的。只要稍微、稍微軟弱一下就好。葉敏玉閉了閉眼睛,手指輕輕滑下去,觸到那冰冷的劍鞘時,身體猛地一顫,霍然睜開了雙眸——寶劍光芒如初,雖然沾染過塵土,卻還是耀眼奪目。周琰曾經(jīng)說過,唯有這般寶劍,方才與他相襯。這話是太過譽了,不過能配得上此劍的人,豈可因為一點情傷,就放縱自己逃去天涯海角,置心上人的安危于不顧?周琰不喜歡他是一回事,他保護那個人的決心,卻從來沒有變過。葉敏玉咬一咬牙,將手中的劍握得更緊,強迫自己面對周琰不喜歡他的事實,令他覺得嘴里陣陣泛苦,實在痛得厲害。但不經(jīng)歷這般劇痛,傷口怎么會好?他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好不容易才伸手撩開了簾子,啞著嗓子叫道:「停車!」「公子?」那車夫勒了勒韁繩,連忙回頭看他。「掉頭回去……」「什么?」「掉頭……回江陵……」只說得這么幾個字,葉敏玉已低聲咳嗽起來。但因他語氣堅決,那車夫拿銀子辦事,當然也不好違逆他的意思,磨蹭了片刻后,果然依言掉頭趕了回去。葉敏玉趁著夜色悄悄回了城,在客棧里住了兩天后,重新雇了馬車和車夫,再次離開江陵。不過他這一回是追著白云莊的車馬,一路朝北行去。周琰能順利換回解藥固然最好,若其中真有什么陰謀,他這么暗中跟隨,多少也能派上些用場。最要緊的是,他要護得那個人周全。此時早已入冬,越往北走,天氣就越是寒涼。葉敏玉穿著周琰幫他準備的衣裳,倒也不嫌單薄,只是他習慣了南方的濕冷天候,如今被凜冽的寒風一吹,病情就總也不見好了。有好幾次燒得糊里糊涂的,咳嗽聲更是從來沒有斷過,在最最虛弱的時候,他到底有沒有叫過周琰的名字?葉敏玉自己也不清楚。或許他就算清楚,亦是絕對不肯承認的。倒是那車夫怕他出事,陸陸續(xù)續(xù)的勸過幾回。葉敏玉本來就不是任性妄為的人,思量一番之后,知道自己這么病下去,非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累贅。所以他在一個偏僻的小鎮(zhèn)上歇了幾天,打算養(yǎng)好了病再繼續(xù)上路。那鎮(zhèn)子極小,左右只有一間像樣的客棧,葉敏玉要的雖是上房,但夜里躺在床上,能夠清晰聽見風吹動門板的聲音。幸虧鎮(zhèn)上還有間醫(yī)館。老大夫年紀大了,醫(yī)術卻是好的,葉敏玉去診了脈抓了藥,連續(xù)幾服喝下去,夜間的咳嗽果然少了許多。這一日天黑得特別早,呼呼的寒風吹得人耳朵生疼。葉敏玉本就不愛出門,早早地把門窗關上了,整個人裹在皮毛氅子里,打算喝完了藥就上床休息。不料他才剛端起藥碗,還未咽下黑糊糊的藥汁,就聽外頭「嗤」的響了一聲。他縱然生了病,耳力也仍是極佳,立刻聽出那是有人在發(fā)暗器。怎么回事?對方是沖著他來的嗎?葉敏玉心里怦怦的跳起來,也不敢熄滅燭火,只是放下了藥碗,悄無聲息的起身走到了窗邊。他將窗子推開一條縫,從縫隙里望出去,只瞧見夜色茫茫。但是定睛細看,又可發(fā)現(xiàn)院子中立著幾道黑影。葉敏玉暗暗數(shù)了數(shù),約莫有五、六個人圍成個圈子,將另一個人困在了當中。中間那人負手而立,黑夜中瞧不清容貌,只聽得他冷笑連連:「我道今日怎么狗吠聲這么響亮,原來又有人送上門來找死!」「杜云!你這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那名喚杜云的人被圍在垓心,卻是渾然不懼,反而高聲道:「我好幾日不曾殺過人了,手可癢得厲害,正好拿你們幾個喂招。」圍住他的人似乎怔了怔,問:「你可知我們是為誰來尋仇的?」杜云哼的一聲,低低笑了起來,嗓音像是在石頭上磨過一般,著實嘶啞難聞:「反正全都要死,我何必費心知道死人的身份來歷?」說著,手腕一抖,從他袖子里滑出了一條烏黑的長鞭。鞭上生滿倒刺,又透著幽幽藍光,顯然是淬過劇毒的。葉敏玉遠遠見了,差點叫出聲來,只因這鞭子太過眼熟,他曾在什么地方見過。接著又見那人側了側頭,被淡淡月光照亮了容顏——他整張臉上布滿橫七豎八的傷痕,連五官也因此扭曲了,傷處皮rou外翻,說不出的猙獰恐怖。葉敏玉只看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是誰。沒錯,正是那天在荒山破廟里,跟周琰同桌賭骰子的疤面人。看那天的比斗,他的武功似乎更在周琰之上,只因先前受了內(nèi)傷,才會略輸一籌,將藏寶圖拱手相讓。若非如此,自己也不會策馬追著周琰而去,更不會同他一起身陷險境,甚至……葉敏玉不愿回想那些情孽糾纏,只往后退了退,將自己更深的藏進黑暗中。他久病未愈,因為氣力不濟的緣故,功夫剩下了不到三成,如今遇上這么個冤家對頭,當然還是避一避為好。正想著,只見圍住杜云的幾個人也都亮出了兵刃。他們使得皆是長劍,而且拔劍的手勢一模一樣,顯然出自同一門派。為首的人吆喝一聲后,眾人挽起劍花,同時挺劍朝杜云刺去。杜云仗著武藝高強,起先并不把他們放在眼內(nèi),手中鞭子揮舞開來,招數(shù)刁鉆凌厲,似乎招招都欲取人性命,真是狠辣至極。不過那群人的武功也都不弱,而且劍路相同,出招時同進同退、攻守兼?zhèn)?,倒也頗難應付。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