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裝備擺床上。

    所有女巫的裝扮都差不多，她們喜黑，每每都是裹得一身跟只烏鴉似的。加上喬以莎人瘦膚白，冷不防深夜出場，像個女殺手。

    這次她買了頂厚厚的假發(fā)，帶了一副平鏡，換了一身七十年代人民教師統(tǒng)一著裝，里外穿了好幾層，臃腫不堪，外面是舊襯衫搭配棕色小坎肩，肥大的褲子，一雙土得掉渣的皮鞋。

    她還用咒術(shù)把膚質(zhì)搞老了些，又花了很長時間化妝，把自己弄得像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

    周日晚上，喬以莎根據(jù)洪佑森提供的地址，前去上課。

    之前聽洪佑森說，洪閆德是個律師，自己經(jīng)營一家事務(wù)所，家里條件還湊合。他們住在城南的一個中檔別墅小區(qū)，喬以莎打車到那的時候，洪佑森剛好在小區(qū)門口等。

    路邊有幾棵大樹，枝繁葉茂，深冬季節(jié)色彩清冷深邃。

    他穿居家服的樣子比穿校服親切了許多，兩手插在褲兜里，垂頭站在路燈下踢石頭。

    他聽到車子的聲音，抬起眼，因為視力無限優(yōu)于常人，她還沒下車他就已經(jīng)開始愣神了。

    喬以莎挎著包來到他面前，說：“干嘛，不認(rèn)識了？”

    他搖頭。

    喬以莎：“是不是不好看了?。俊?/br>
    他依舊沒說話，驚訝于女人高超的化妝術(shù)。

    喬以莎嘖了一聲，嘆氣道：“沒想到你是這么膚淺的人，就看臉是吧?！闭f完白了一眼，轉(zhuǎn)身往小區(qū)里走。他剛回過神，兩步就追上她，低聲說：“我不是?！?/br>
    這小區(qū)是一片老洋房，環(huán)境還不錯，灌木叢修剪得整整齊齊，假山小徑，中間還有一汪清池。

    洪佑森家在最里面，一幢三層別墅，院子很空，本來可以種花草的地方也全部鋪上了地磚。

    喬以莎聽過洪閆德的電話，知道他性格很嚴(yán)厲，本來幻想了一副兇神惡煞的面孔，結(jié)果一開門，見到了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中年男人。

    洪閆德最多也就五十歲左右 ，但頭發(fā)已全白了，他跟喬以莎差不多高，也很瘦，整體風(fēng)格整潔利落，一板一眼。他不茍言笑，面相沉穩(wěn)，兩道深深的法令紋使其氣質(zhì)不怒自威。

    喬以莎主動伸手：“您好?！?/br>
    洪閆德握了握，沒什么語氣道：“您就是喬老師吧，請進?！?/br>
    喬以莎進屋，保姆過來給她拿了雙新拖鞋。

    她抓緊時間掃描一圈，房子裝修比較簡單，家具也有些舊了，但有股子書香氣，墻壁上掛著幾幅山水風(fēng)景畫，連電視柜旁的書架都塞得滿滿的。

    洪閆德一看就是受到過良好教育，禮數(shù)周全，叫保姆為喬以莎端出水果和飲品，正襟危坐在沙發(fā)中央，叫上洪佑森一起討論補習(xí)計劃。

    他話不多，主要是在審視喬以莎。

    好在喬以莎也是個抗壓能力比較強的人，坐下后，先掏出一張教師證，又遞過去一張獎狀。洪閆德打開一看，是某市年度青少年科技教育工作先進個人獎狀。

    喬以莎和藹地笑著：“我以前在別的城市教書，女兒嫁到這邊，剛剛有了寶寶，我過來幫忙照看，閑下來就找找家教的工作。”

    洪閆德：“您對高中知識點……”

    喬以莎說：“我以前是帶畢業(yè)班的，您大可以放心?！?/br>
    洪閆德點點頭，將獎狀還給她，說：“其實之前我也有想過給他補課，但他一直都很抵觸，現(xiàn)在終于有點上進心了。補習(xí)就勞煩您了，先試一個月，只要有效果，費用什么都好說。”

    喬以莎：“好的?！彼戳艘谎酆橛由?，真切道：“錢是小事，主要是孩子成績能提高，我來得也有價值?！?/br>
    洪佑森：“……”

    洪閆德蹙眉看向他，說：“你還愣著干什么，帶老師上樓，滿腦子不想正事！”

    洪佑森一語不發(fā)，領(lǐng)喬以莎上樓。他房間在三樓，屋子很大，但東西不多。洪佑森住校，一周只回來一次，保姆把房間收拾得一塵不染。

    喬以莎感覺這整間房子好像只有這爺倆加上那位保姆，嚴(yán)重缺乏人氣。

    她進屋，鎖上門，以防萬一還在門上施了個隔音的咒語。

    “你爸真嚴(yán)啊?！?/br>
    洪佑森拉開書桌旁的椅子，又從床邊拎來另一把備用的，放到自己椅子旁邊。

    “他一直都這樣?！?/br>
    喬以莎過去坐下，片刻后發(fā)現(xiàn)哪里不太對勁?！澳銢]開燈啊……”狼人夜視能力驚人，洪佑森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不開燈的習(xí)慣。喬以莎擰開桌角的臺燈，跟她家里的一樣，也是偏黃的舊顏色。洪佑森也過來坐下，喬以莎一轉(zhuǎn)頭，兩人剛好看個正著，都微微一頓。

    距離很近，周圍很靜，燈光像個溫暖的牢籠，將他們籠罩。

    倆人就這么你看我我看你，許久后，喬以莎輕聲說：“你知道我現(xiàn)在想干什么嗎？”

    洪佑森說：“不知道?！?/br>
    喬以莎真切地說：“我特別想來一首?！?/br>
    他似是嘆了口氣，低頭翻書。

    ☆、第15章 第十五章

    問喬老師會不會授課， 肯定是不會的。

    但她也不是白給的。

    喬以莎有備而來， 從包里掏出一瓶藥劑放到洪佑森面前。

    “喝了?！?/br>
    洪佑森擰開聞了聞， 問：“什么東西？”

    喬以莎：“幫你開掛的。”

    洪佑森看向她。

    喬以莎：“輔助記憶，強制集中注意力，很管用?！闭f完又掏出一瓶藥， “還有這個，幫你安定情緒的， 一起喝了?！?/br>
    洪佑森一仰脖把藥劑全部倒進肚子里。

    喬以莎內(nèi)心甚痛：“牛嚼牡丹啊， 你知道你喝這一口多少錢嗎， 不能好好品一品嗎？”

    洪佑森把空瓶放桌上。

    喬以莎苦口婆心：“你可得好好學(xué)，期末考試拿個好成績，我指望你爸給我升職加薪呢。”

    他看她一眼，沒作聲。

    接下來的時間， 洪佑森都在看書做題，喬以莎一開始在旁邊看熱鬧算時間， 想看他能堅持到什么時候。后來發(fā)現(xiàn)他還真有一屁股坐到天荒地老的架勢。她實在忍不住了， 一手搭在椅背， 大喇喇地靠在椅子里，對他說：“我覺得，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