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便再次失去了系統(tǒng)的聲音。

    但這次系統(tǒng)消失的時間更短。

    它可能只走了不到十分鐘，戚樂隱約判斷。這次回來后，系統(tǒng)很顯然做了什么，戚樂很快感到身體暖和了起來，于此同時，系統(tǒng)的聲音聽起來比以往還要更清晰明了。

    以前還是夾雜著機械音的男聲，現(xiàn)在則是清清楚楚的正太音了。戚樂扶著回廊的柱子，問它：“到底怎么回事？”

    系統(tǒng)支吾著，似乎一時沒想好怎么回答合適，它干脆先發(fā)制人：“戚樂，我都突然不見了，你都不擔(dān)心的嗎！”

    戚樂冷靜地答：“慌什么，你自己走的我叫不回來，你如果是被迫走的，自己也會想辦法回來?！?/br>
    “如果你不回來了——我也不是沒有辦法。”

    系統(tǒng)：“……”你有什么辦法，算了我不想知道。

    系統(tǒng)剛要說什么，杰西卡與克勞德·尤涅一同來了。

    克勞德見到孤身站在雪里，也未多帶幾名侍從的戚樂不免皺了眉，他上前，將自己的干凈的披風(fēng)呈上，示意杰西卡替她將已經(jīng)濕掉的披風(fēng)替換，同時說：“陛下，如今伊卡還算不上十足的太平，您出行還是多帶些人比較好?！?/br>
    戚樂敏銳察覺在見到克勞德后，系統(tǒng)想說的話停了。她隱而不發(fā)，轉(zhuǎn)而笑著回答克勞德：“杰西卡不是請您來了嗎？”

    她轉(zhuǎn)身讓出自己身后堆了一半的雪人，似笑非笑：“做這樣的事情，總不好帶太多的人吧。”

    克勞德：“……”知道不符合形象，那你為什么還要做呢？

    克勞德看著戚樂那堆得歪歪扭扭的雪人，有點強迫癥。他看見戚樂的鞋襪濕了大半，便從杰西卡手中接過用具，向前一步走進(jìn)花園里，對戚樂說：“現(xiàn)在的天氣算不上暖和，您穿的太少了。若是只想要看雪人，您去廊下坐一會兒吧，我見杰西卡為您帶來了手爐，您不妨暖一會兒手。”

    戚樂笑瞇瞇地沒有拒絕。她做到了廊邊，看著克勞德接過了工具開始堆雪人。不愧是能在鐵盒里造出雪人的，在花園這樣的地方，他堆的雪人更大更漂亮。手法嫻熟，甚至有點雪雕的架勢。

    這倒是讓戚樂想起了李朝舟，李朝舟再拿手術(shù)刀前，拿小鏟子堆雪人也是熟手。小時候他還在院子里堆過動畫片里的角色，雖然不是十足的像，但意思總是到了。

    世界里一時只剩下克勞德堆砌雪人的聲音。戚樂看著克勞德，接著對系統(tǒng)道：“你看見克勞德了，算是我回答了你最初的問題?！彼桃饴舆^了，沒有去問系統(tǒng)為什么比起關(guān)注她還要關(guān)注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軍人，她希望系統(tǒng)自己察覺，所以故意說得模棱兩可說：“該你回答我了?！?/br>
    令戚樂失望的是，系統(tǒng)憋了半晌，憋出一句：“……病毒！”

    系統(tǒng)看見戚樂揉上了額角，以為是先前的波動的后遺癥，心里也有些歉意，它解釋著道：“……不小心被病毒盯上了，我剛才聽不見你聲音也是因為病毒，現(xiàn)在我把防火墻下載了。咱們暫時沒法聯(lián)系總部的數(shù)據(jù)，但‘病毒’就不能再影響我了！”

    戚樂：“病毒?！?/br>
    她慢慢念了系統(tǒng)給她的答案，玩笑道：“你不是一直說你不是單純的數(shù)據(jù)流嗎？也會被病毒侵?jǐn)_？”

    系統(tǒng)：“對、對啊，怎么就不能了？能傷到我的，都算病毒！”

    這樣反而到不能說它騙人了，戚樂見它鐵了心，也不急這一會兒，轉(zhuǎn)而問了句：“為了隔離‘病毒’，你和總部斷了網(wǎng)，那我們?nèi)蝿?wù)的完成度怎么算？”

    系統(tǒng)：“……”

    系統(tǒng)遲疑道：“咱們就把能做的全做了，確認(rèn)絕對完成了，在聯(lián)網(wǎng)的同時就回去？”

    戚樂問：“好，那‘絕對完成’的標(biāo)準(zhǔn)在哪兒？”

    系統(tǒng)：“我、我啊。你看我都經(jīng)手這么多了，我肯定能判斷的?！?/br>
    戚樂聞言不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著問：“你剛才出故障，真的是因為病毒嗎？”

    系統(tǒng)：“不、不然還能因為什么呢？”

    戚樂靜靜地看著堆砌著雪人的克勞德。

    她和系統(tǒng)說：“我以前和你說過的話，你都沒忘記過吧？”

    系統(tǒng)不解：“我當(dāng)然記得啦，你和我說過的每一句我都記得。怎么了，突然提這個，是要保暖嗎？”

    系統(tǒng)當(dāng)時毫無所覺，可到了最后想想，這可能是戚樂給予的第一個預(yù)警。

    戚樂沒有說話，花園里克勞德已經(jīng)將雪人堆的差不多了。他側(cè)過了身，讓戚樂看見那雪人，等著她的評價。

    晶瑩剔透的雪人用藍(lán)玻璃裝飾這眼睛，鼻子是杰西卡拿來的一只半折了的羽毛筆?？雌饋硗蓯鄣?，就是這嘴上的笑，還有這眼睛的距離——

    戚樂沉吟片刻：“看起來是個狡詐的雪人?！?/br>
    克勞德嘴角微翹，卻一本正經(jīng)說：“雪人哪里來的狡詐，她是最純潔的。”

    戚樂飛快的看了一眼克勞德，假裝沒聽見他話語中的調(diào)侃。她在杰西卡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了身，看了那雪人好一會兒，方才對克勞德說：“謝謝您的雪人，我很喜歡?！?/br>
    “關(guān)于雪的冒犯，至此就算結(jié)清了?！痹诳藙诘掠行┪⒂牭难凵裰校輼窚厝岬?，“感謝您的陪伴，克勞德，我會給您最想要的東西作為回報。”

    克勞德有些不適應(yīng)，顯然是戚樂突然變得講理合情了讓他覺得不對勁。

    所以他直接問：“……陛下，您是有哪里不太痛快了嗎？”

    戚樂：“……”戚樂有些驚訝，她想了想，笑道：“您真的很敏銳，所以您最好趕緊離開。不然等我善心收回了，也許就要尋別的理由再來糾纏您了?！?/br>
    “您不喜歡，不是嗎？”

    克勞德沉默了。

    戚樂轉(zhuǎn)身告辭，杰西卡攙扶著她回去。戚樂卻說不需要杰西卡，她想自己走一段。杰西卡被撇下，有些無助的看向克勞德，克勞德點頭讓他安心，顯然是來的這一路，他已經(jīng)安排好了值守巡邏人員，確保戚樂的安全。

    戚樂離開后，克勞德詢問杰西卡：“陛下最近遇見什么事了嗎？”

    杰西卡搖頭：“除了國政，陛下近期并沒有其他的事情?！?/br>
    克勞德想了想又問了句：“那她有和你說過什么嗎？”

    杰西卡想到剛才戚樂將手放入雪中后，突然問的問題，她將這事同克勞德說了。

    克勞德沉默了一會兒，對杰西卡說：“夫人，您其實答錯了。將一件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延緩，不是不可能的?！?/br>
    “有時候，人們會為了更重要的事、更重要的人，將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無限推延?！笨藙诘碌?，“害處也是一樣，為了并非自己、更重要的那部分，人類能夠犧牲的，遠(yuǎn)超想象?！?/br>
    回去的路上，戚樂忽然系統(tǒng)：“建立起西方貿(mào)易，這事情就算完嗎？”

    系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