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那你能尋人嗎？”

    陳寒：“尋人？”

    戚樂道：“我有個朋友不見了，我希望你能幫我用你的方式找一找，如果能找到。我重金相謝?！?/br>
    陳寒頓了一瞬，她問：“找人算抵你一杯橙汁的情嗎？”

    戚樂看了陳寒好一會兒，她嘴角勾起笑：“不算。”

    陳寒：“……”

    戚樂又道：“但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數(shù)字?！?/br>
    陳寒聽到了這里，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她說：“jiejie，那東西不在了，你可以和我直接說話沒關(guān)系?！?/br>
    說著她的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在戚樂眼里是什么沒發(fā)生，但她的耳朵能感覺到整個餐廳都靜了。而陳寒這時候說：“他們聽不見。”

    戚樂看向陳寒的眼神微微波動，她問：“你知道那東西……”

    陳喊道：“做我們這行的，對魂靈很敏感。你的身體里除了三魂六魄外又多出來一樣，想不注意到都不行?！?/br>
    戚樂說：“你還能看出來什么，你說它不是和我簽的契約，它是和誰簽的？”

    陳寒無奈道：“jiejie，你是替我端了被橙汁，不是救了我的命。我能瞧出它不是屬于你的，那是因為我瞧不見你們身上有姻緣線。因果這東西就類似于聯(lián)系——jiejie學(xué)過唯物主義嗎？就是‘世界萬物都是有聯(lián)系的’?！?/br>
    戚樂：……你一個神叨叨的小道士和我講唯物主義？

    陳寒還在繼續(xù)，她說：“因果就類似于聯(lián)系，所以它如果和你真的是因契約在一起的，這聯(lián)系就該是非常直接的因果線。但你們身上沒有，有的只是一點極淡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關(guān)聯(lián)。所以我猜這東西的契約對象不是你?！?/br>
    她說這話的時候漆黑的眼睛里最深處似乎有金色的光，戚樂看了一眼便覺得頭痛。

    戚樂移開了視線，她低聲問：“所以你看不出它的對象？”

    陳寒搖了搖頭，她說：“但總歸它真正的契約對象和你有聯(lián)系，所以才會和你有關(guān)。”

    戚樂：“那么……你能查出它真正的主人嗎？”

    陳寒頓了一瞬。

    戚樂想了想，開出了一張支票：“五百萬，夠不夠你找這個人？”

    陳寒：“？！”

    高中生陳寒從沒有見過這么多的錢，她看著這張支票遲疑了：“這不好吧?！?/br>
    戚樂微微笑道：“沒什么不好，加深些因果，交個朋友。你有些話說的挺有意思?！?/br>
    陳寒盯著那張支票，戚樂委婉提醒她：“夠你吃一輩子自助?！?/br>
    陳寒想了想，她收下了支票，對戚樂說：“那我試試，但你需要給我一滴血?！?/br>
    戚樂笑著說：“你是個方士，血在方士里可有太多用法了，我不敢給你?！?/br>
    陳寒瞧了眼戚樂，大概是沒想到她都又找來了還有這么強的防備心：“那這可不好找?！?/br>
    戚樂道：“我相信你們還有別的辦法?！?/br>
    陳寒低頭想了想，她取下了自己一直戴著的金珠串，從里頭挑了一個給戚樂：“那你拿著這個，你和我之間總得有點媒介，我才要搭橋順著尋?！?/br>
    戚樂點了點頭，將那枚珠子收進了口袋。

    陳寒也收了支票，她順口問：“你先前開口說要我找人，是要找這個人嗎？”

    戚樂頓了一瞬，道：“這倒不是，我的確有個朋友失蹤了。如果你有辦法，還請找一找他。如果能找到他，我可以再付五百萬?！?/br>
    陳寒：“……我剛成年，用不到那么多錢?！?/br>
    她想了想說：“算了，尋人的法術(shù)沒那么復(fù)雜，當(dāng)附贈的好了。你要找誰，八字有嗎？”

    戚樂不太懂八字，將趙明的生日和名字都說了，陳寒說等她吃完了飯會回去做這些，并且和戚樂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說是有了結(jié)果會第一時間通知她。

    戚樂同意了。

    對于餐廳遇見的、仿佛真的有些異能的陳寒，戚樂到了現(xiàn)在仍是半信不信的態(tài)度。但她比了塵更直接的點出了她有系統(tǒng)這件事，甚至能察覺到系統(tǒng)的來去——這實在不是心理學(xué)學(xué)得好就能解釋的情況。總歸戚樂不缺錢，買個可能也是買。

    戚樂在和陳寒對接完畢后，出了餐廳尋了處安靜的地方給白婉打了個電話。

    白婉接了電話，語氣有些無奈：“祖宗，您又有什么事情了？”

    戚樂先陳述了前情：“我剛砸完木薇家不久，清了她的嬰香?！?/br>
    白婉：“那是你做得出來的事情，但這件事你自己能處理吧，找我做什么？”

    戚樂見白婉那邊似乎也挺忙，便直挑了重點：“你知道昆崳山嗎？”

    白婉愣了一會兒，她似乎是拿著手機走了出來，因為電話里嘈雜的背景一下安靜了很多。白婉道：“幫你查那些神神鬼鬼鬼東西的時候聽過，這是個流派，就是以前在昆侖上修仙的那些個道士，他們都自稱是昆崳山的傳人。怎么了，你突然對道家的文化感興趣了？”

    “這倒沒有。”戚樂慢條斯理，“遇見了個小姑娘，也說我有血光之災(zāi)。”

    白婉在哪兒聽得嗤之以鼻：“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和尚說你不信，多添衣一個小姑娘你就信了？”

    “我倒沒有不信，只是我已經(jīng)有了法子能保住自己，所以不太在意?！逼輼讽樋诮忉屃艘痪洌傲硗膺@個小姑娘說的一句話讓我有點警覺?！?/br>
    白婉：“什么？”

    戚樂道：“她提醒了我一句，及時雨沒那么常見，我以為是及時雨的東西，搞不好是腥風(fēng)血雨?！?/br>
    白婉沒有聽明白，但聽出了其中的嚴重性。白婉說：“你被算計了？不能吧?！?/br>
    戚樂輕描淡寫：“誰知道呢，先看著吧?！?/br>
    白婉聽聞沉默了一會兒，她頗為嚴肅：“戚樂我先提醒一句，殺人犯法。你要是直接殺人，我也沒辦法撈你，現(xiàn)在資訊很發(fā)達，司法也不是從前。”

    戚樂頗為無語：“你想哪兒去了?！币庾R到這個話題不能同白婉深說，她道：“我只是想請你幫我多盯著點木薇，我覺得她可能還要作妖。我在S市還好，我一離開，指不定她還能干出什么?！?/br>
    白婉點頭：“這我清楚，一次嬰香就夠了。我會幫你看著點。除了這件事，還有別的嗎？”

    戚樂這番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李朝舟……”

    白婉：“李醫(yī)生怎么了？”

    戚樂道：“他最近都挺累的，我明天才回來，今晚也不知道他吃不吃東西，你幫我送點吃的去吧?！?/br>
    白婉：“？？？”

    白婉匪夷所思：“戚樂，我是你的長輩，收費模式是計時。一頓晚飯，你不能叫外賣嗎？”

    戚樂道：“那樣顯得好像不是很鄭重?！?/br>
    白婉：……一頓飯你要什么鄭重？

    戚樂似乎知道白婉不情愿，她軟了聲音說：“白姨，求求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