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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wěn)定下來,越發(fā)顯出北地的sao亂刺目來。 沒到年末之時,冰天雪地,便是胡人南下?lián)锫又畷r。 雖然朝廷與匈奴有議和協(xié)議在,甚至每年送財物入胡,然而這只是保證冒頓不會率大軍來作戰(zhàn)而已;小股不斷的侵擾,越到歲末便越是猖狂。 喜歡儲蓄過冬的農(nóng)耕民族,便是鄰居游牧人天然的倉庫。 只要他們想要,就要南下來搶一搶。 與胡地接壤處的黔首苦不堪言,卻只能躲藏忍耐。 這一次,北境被侵擾的奏報,與冒頓使者送來的關(guān)于閼氏所出子的消息,二者疊加在一塊,叫胡亥尤為憤怒。 也是叔孫通趕得不巧,正撞見皇帝在氣頭上。 “那……小臣這兒也沒什么急事兒,小臣改日再向陛下匯報……” “有話直說。”胡亥壓著脾氣,道:“朕又不會遷怒于你?!?/br> 叔孫通小心笑道:“小臣是在外面尋到一方輿圖,知道陛下您喜歡看這個,所以買下來呈給您?!?/br> 胡亥和緩了面色,看他攤開那輿圖。 這會兒的輿圖是很抽象的,跟后世的不能比。 饒是如此,輿圖依然是這個時代非常重要的資源,記錄著山川河流、地形地貌。 皇帝對輿圖的重視,身邊人都清楚。 這也不是叔孫通第一次進獻輿圖了。 “您瞧,這是跟咱們西邊接壤的,羌人那邊的地方……”叔孫通解釋道:“是去那邊做買賣的商人請人繪制的……” 北邊匈奴的事情還懸而未決,胡亥這會兒對羌人的興趣不大,他低頭盯著那輿圖,忽然想到——上有所好,下必從之。 因為他重視輿圖,所以叔孫通會愿意從商人手中買下此物來進獻。 如今要籌備對匈奴用兵一事,而大秦騎兵的騎射功夫,與胡人相比,始終是短板。 而且除了騎兵營的特殊兵丁進行訓(xùn)練之外,社會上的子弟并無特意訓(xùn)練,仍是以步兵的尚武為主。 他是皇帝,他的喜好,能讓百官尋覓輿圖進獻,自然也能讓貴族子弟看重騎射、精于練習(xí)。 “叫蕭何來見朕?!?/br> 叔孫通獻了輿圖,一個“好”字兒都沒得,就被打發(fā)走了,只能自認晦氣——誰叫他正趕上陛下生氣了呢? 蕭何擔(dān)任少府一職,執(zhí)掌國家山、海、池、澤的出產(chǎn)稅收,以此來供養(yǎng)皇室,可以說是皇帝的私人財政官,同時也負責(zé)皇家園林獵場的管理。 十余年戰(zhàn)亂,皇家園林獵場早已荒廢,就連大秦原本的宮殿群,被燒毀的許多也沒有重建修葺。 胡亥道:“這次諸侯王入咸陽,都帶了不少子弟來。去歲朕接見楚王,不得不花費了一筆。今年不如改為圍獵,既是迎接聚會,也讓眾子弟cao練一番騎射?!庇值溃骸澳愀w高商量一下,看私庫財政支撐,能夠給多少郎官也配置強弓駿馬的?!?/br> 趙高是郎中令,執(zhí)掌皇宮門戶,所有郎官都歸他管理。 而郎官是沒有定數(shù)的,可以只幾百人,也可以達到數(shù)萬名。 大秦光復(fù)之后精簡人員,唯有年輕的郎官沒有削減太狠,始終維持在千人以上的規(guī)模,如今已有三千人。 蕭何一一答應(yīng)了,又道:“郎官人數(shù)充裕,今歲山河湖澤的稅金入私庫,財力也可支撐。只是這強弓駿馬……強弓倒也罷了,駿馬卻恐怕是不夠的。具體還要問烏太仆?!?/br> 太仆是掌管輿馬的官職。 胡亥極為重視馬政,征召了養(yǎng)馬大商人烏氏倮的兒子烏山來做了太仆一職,讓他管理三十六所養(yǎng)馬營的細務(wù)。 這烏山也的確有能力。 大秦剛光復(fù)的時候,廄苑之中只有百余匹馬,如今通過繁育、購買等手段,已經(jīng)在可控的開銷下發(fā)展到了數(shù)千匹。 胡亥沉吟,道:“你牽頭,跟郎中令趙高、太仆烏山一同,把此事細節(jié)敲定。一定要選最強建機敏的郎官,最優(yōu)良的駿馬。若遇到難處,第一時間匯報給右相馮劫,若是馮劫也難以決斷的,便速來報予朕?!?/br> “喏?!?/br> 政策吩咐下去了,胡亥決定自己也得先練練這騎射。 皇帝喜歡欣賞郎官騎射,和皇帝自己就熱愛騎射,給眾子弟帶來的觀感也是不同的。 驃騎將軍李甲帶著兩百騎兵,先陪著皇帝在渭水之南的林子里試獵了一番。 頂著凜冽的寒風(fēng),抖著凍紅了的雙手,胡亥馳騁在馬上,彎弓搭箭,看上去架勢還真挺能唬人的。 但是瞞不過李甲這等真精通騎術(shù)之人的眼睛。 李甲不忍心,勸道:“陛下,今兒大寒,咱們先回宮?!?/br> 胡亥抽了抽凍酸的鼻子,催馬狂奔,于顛簸中蕩漾得叫道:“別~叫~朕~停~下~來~!朕~就~是~愛~騎~射!” 第212章 熬過最初刺骨的寒風(fēng)后, 隨著馳騁, 胡亥感到身體逐漸暖和起來。 為了御寒,他上馬前喝了一小口酒。 那酒順著食道滑入胃中,像是燃燒了的冰, 由內(nèi)而外烘烤著他的身軀。 胡亥沿著渭水之畔開闊的河岸疾馳,獵獵風(fēng)聲中, 只見兩側(cè)景色飛快倒退,而他像是要御馬飛去。 剎那之間,所有的政務(wù)俗事都離他遠去了。 天地之間唯余自在逍遙。 這種輕快的情緒似曾相識。 耳畔似乎響起那女孩清脆的笑聲,她叫道:“來追我呀!你可真慢!” 她扭身策馬, 向著金子般的夕陽馳去,漸漸融入那萬丈金光之中。 夕陽忽而一沉。 金光連同那道馬上的倩影一同, 倏忽盡收,唯余漫天霞光。 胡亥勒馬四顧,滿心茫然。 “陛下?”李甲追上來,見皇帝駐馬河畔, 由衷贊道:“陛下您方才這一段路,騎得可真漂亮!” 胡亥卻道:“天晚了, 明日再來?!鳖D了頓,又喃喃道:“漂亮么?漂亮啊?!?/br> “我美么?” “你為什么不說話?我不美么?” “我比劉螢美么?我比李婧美么?我是你眼中最美的嗎?” 縱馬過后, 胡亥渾身放汗。 冬天的風(fēng)似乎都暖了。 胡亥垂頭坐在馬上, 任由駿馬慢吞吞馱著他往回走著。 他偶爾抬眸望一眼天際。 遲了十余載,隔了山與海,他輕輕在心中道:你比晚霞更美麗。 胡亥原本以為自己今夜會失眠, 誰知道一天勞累過后,一挨枕頭就睡得人事不知,直到天色微明之時被侍者叫起。 胡亥睜眼就起床穿戴,道:“怎得叫遲了?馮劫人呢?” 侍者小心道:“陛下睡得沉了?!薄胁恍寻。?/br> 又道:“右相在章臺殿候著呢,也才剛到?!?/br> “你這是胡說。”胡亥哼笑道:“馮劫的性子朕還不知道?朕跟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