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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波,王丹……韓信?!?/br> 胡亥在里面聽得清清楚楚。 韓信? 韓信! 第103章 此后“戰(zhàn)必勝, 攻必取”, 被蕭何稱贊“國士無雙”的韓信, 這會兒混得還很不怎么樣。 只隔著鐵門聽著,胡亥就能了解到, 目前韓信明顯還在被別的守衛(wèi)排擠。 黥布點了留下的幾個守衛(wèi)中,似乎除了韓信, 都是累世跟隨項氏的子弟兵。 他們在外面守著也是無聊,只能互相吹牛逼打發(fā)時間。 “現(xiàn)在這些新來的人, 真是不怎么樣,一個個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就是, 我給項梁大將軍牽馬的時候, 這些人還不知道在哪個泥塘里光著屁股打滾呢!” “可不是嘛……” 韓信始終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聽著。 韓信原是淮陰人, 并不是從一開始就跟著項羽的。他少年游蕩之時, 曾受胯下之辱,也曾受漂母一飯之恩。叫胡亥看來, 最后害了韓信的,恰恰就是當初洗衣服大娘給韓信的那一段飯。 也許就是這頓飯, 叫韓信相信人性還是善的。 于是“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相信人之善良的韓信,也相信了劉邦的良心。他沒有接受蒯徹與劉邦、項羽三分天下的建議,而是歸于劉邦旗下, 結果最終功成名就身死。 到了放飯的時間,其余幾個守衛(wèi)都就上去,與上面兩層相熟的守衛(wèi)一起吃飯吹牛,叫韓信自己在底下守著。 地牢的墻是一層青銅板一層精鐵,唯一的鑰匙給將軍親自保管著。 里面的人就是插翅也飛不出來。他們倒不擔心這些人跑了,唯一要警惕的就是外面的人殺進來營救罷了——不過這可是廣陵府,想要殺進來,也得是一場血戰(zhàn)。 外面人語聲消失了。 胡亥透過送飯的小洞望出去。 只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百無聊賴地靠墻斜立著,燈影把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長長的。 “喂,韓信!”胡亥叫道。 韓信訝然回頭,一雙黑嗔嗔的眸子光華內(nèi)斂,形容清俊,偏于陰郁。 “我一看,你就是個辦大事兒的人!”胡亥熱情洋溢道,活像算命的江湖騙子。 原本蹲著打瞌睡的夏臨淵猛地從胳膊底下拔出頭來:陛下這是要搶他的活計啊! “你日后可是要做大將軍的兵仙!”胡亥情真意切道:“現(xiàn)下在項羽身邊做一個看守地牢的護衛(wèi),豈不是大材小用?” 韓信一動不動斜靠在墻上,修長雙腿交疊,單手轉(zhuǎn)著杵在地上的腰刀,冷眼看他說下去。 胡亥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他身后眾人,除了李婧,都緊張起來——陛下難道要表明身份? 項羽雖然確定了胡亥皇帝的身份,暫時卻并沒有聲張。 胡亥鏗鏘有力道:“我就是太乙真人在人間的唯一親傳弟子,太丙真人?!?/br> 身后五人:噗! “信我!你這面相、這筋骨、這……” 韓信終于動了。 他長腿一邁,兩步走上來,腰刀輕伸,“啪”,把放飯的小洞板子給抵上了。 胡亥:…… 恰在此時,一道女聲響起,“小將軍怎么沒去用飯?” 聲音溫柔,略帶笑意,正是劉螢。 劉螢見機行事。 因項梁之死,府中各處帶喪服孝,項羽心情也很不好,從虞姬的臉上就能看出來。 “有什么法子,能讓將軍舒心一些呢?”虞姬臨窗托腮,望著艷艷秋菊,絕美容顏上染著幾縷愁緒,就是女人看了也要憐愛。 劉螢趁機道:“jiejie,別的事情咱們幫不上忙。倒是可以準備些飯食,請將軍手下的士卒們吃好,也算是為將軍分憂?” “是么?”虞姬懶懶的。 她一心都系在項羽身上,因項羽情緒糟糕,她便也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來。 劉螢道:“是啊。吃飽了有力氣,才好報仇殺敵嘛?!?/br> 虞姬小鹿般的眼睛閃了閃,掩住櫻桃小口,嘆道:“打打殺殺的,可真嚇人。” 劉螢道:“jiejie若愿意,我就安排仆婦做好飯食,親自去送?!?/br> 虞姬懶洋洋起身,道:“那就交給你?!彼D(zhuǎn)身往內(nèi)室走,一面嘆道:“其實照我說,哪里非要爭天下呢?像從前那樣,在吳中不也不很好么?” 她嘆息著躺下去,想著將軍那不展的愁眉——他連皺眉的樣子也是那樣英俊。 劉螢得了虞姬的話,等于是領了“尚方寶劍”,立刻打點仆婦,做了上好的豆飯、細面來。 因項梁之死,府中服喪,連日食素,士卒都有些耐不住。 這年頭,當兵打仗,不就圖個能吃到rou嗎? 劉螢來送飯,雖然沒有rou,但是最起碼比軍中伙食是好多了。 見是將軍寵姬的meimei親來送飯,眾士卒都受寵若驚。 更何況,就算去掉這層身份,單以劉螢的美貌,也足以讓男人目眩神馳了。 只是劉螢沒料到,還剩了一個韓信在底下。 “知道大家連日辛苦,我jiejie請諸位吃頓好的。雖然不是什么珍稀的東西,不過聊表心意……”劉螢微笑道:“小將軍,何不也去?” 韓信還沒說話。 胡亥隔著鐵門叫起來,“了不得!姑娘,我一聽你的聲音,就知道你必是生得花容月貌!” 劉螢:喵喵喵? 韓信至此才說話,道:“別理他,一個瘋道士,說自己會看相?!?/br> 劉螢道:“哦?我倒是正想找人算算命。” 她笑道:“既然是瘋道士,聽聽瘋言瘋語也算有趣?!?/br> 她一笑,溫婉嬌美。 韓信到底還年輕,又還只是個士卒,這些年來別說美女,就是適齡的女孩也沒怎么見過;可能上一次有女人沖他笑,還是河邊的洗衣大媽看他可憐。 他黑瘦的臉上忽然泛起一陣潮紅。 韓信別開目光,跟在劉螢身后,訥訥道:“小心,別叫他傷了你……” 劉螢走到門邊,歪頭問韓信道:“能打開放飯的小洞門板嗎?” 那小洞不過巴掌大小,連只大點的老鼠都鉆不出來,更何況是人。 韓信低頭,因離得近,聞到劉螢身上香氣,耳朵尖都紅了。 他沒說什么,只把小洞門板打開了。 胡亥湊過去,從小洞里露出半張臉,瞅著劉螢一通亂說,“姑娘,你必是年少坎坷,今年十七。父親比母親大三歲,還有一個比你小一歲的meimei……” 不管他說什么,劉螢都配合,“???你怎么知道?的確如此!這你都知道?天吶!” 他倆一唱一和,把韓信給看愣了。 終于胡亥收了神通,道:“姑娘,你放心。你將來必然顯貴。且這顯貴不從夫家而來——你自己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