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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考生身邊,低頭看著他在廢棄的竹簡上雕的一朵草,“這是什么?” 那考生臉漲得通紅,也不知是激動還是羞愧,他便是那不通寫字算術(shù)的十余人之一。 “回陛下,這是薇菜?!?/br> 胡亥笑道:“首陽山上的薇菜,有點(diǎn)意思??磥砟氵@是頌揚(yáng)伯夷叔齊,不食周粟,隱于首陽山,采薇至于餓死的氣節(jié)吶?!?/br> 那考生無聊瞎畫,畫的乃是老家常見的薇菜,哪里知道皇帝能講出這樣一通典故來。 他雖然不懂什么叫不食周粟,可是忽然間,涌動起一股想讀書認(rèn)字的沖動。 胡亥跟前排數(shù)人都閑聊了幾句,了解各地鄉(xiāng)土民情。 他倒沒刻意往蕭何跟前走。 一時考卷評定出來,呈給胡亥。 蕭何所料不錯,排在第七,不顯山不露水,又不至于不符合他官員的身份。 誰知道上首皇帝抽出一份卷子來,贊嘆道:“絕妙好卷!絕妙好卷!蕭何?” 蕭何:……??? 他一臉問號地站起來,恭敬道:“草民在此。”因造反,雖歸順,還是以民自稱了。 胡亥盯著他,眼中放光,道:“朝廷現(xiàn)在少府一位空缺。朕看,就由你蕭何來做了!” 滿殿震驚。 李斯險些被自己口水嗆死。 蕭何身子一晃,懷疑自己在做夢。 九卿之一的少府! 皇帝委派了他? 若不是還沒失了智,蕭何真要懷疑自己答題的時候神仙附體了。 一擊不夠,胡亥又微笑道:“對了,朕聽聞你與在坐的趙虎、蒯徹二人交好。朕看他二人題目也答得不錯,就留下了給你做屬吏。” 蕭何身子又是一晃。 張耳和蒯徹兩人猛地扭頭看向蕭何,目光如利刃。 張耳心道:苦也!原來這蕭何把我二人賣了!他早投靠了皇帝! 蒯徹卻是心道:三十年老娘倒繃孩兒,上了這倆jian賊的連環(huán)套! 胡亥看著顫巍巍站起來的李斯,溫文爾雅道:“當(dāng)然了,這少府怎么說都是九卿之一,不可兒戲。這樣,蕭何你先暫代少府之職。滿三個月考核政績,若做得好,就繼續(xù)做。若做不好,”胡亥手指在案幾上輕叩,歪頭想了想,一笑道:“朕身邊剛好還缺個閹人做近侍。你懂的?” 蕭何身子第三晃,撐不住歪了下去。 第51章 蕭何根本記不清自己怎么走出章臺宮的了, 意識回籠的時候,他正往住處去,同手同腳的。 他停下來, 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滑稽的行走姿勢;回頭一看, 卻見同隊(duì)四人與那兩名謁者都跟在自己后面。 見他回頭,謁者躬身上前,恭敬而又諂媚地笑問道:“蕭少府,怎么啦?” 蕭——少府! 蕭何在袖子里面掐著自己胳膊rou,太刺激了。 這就好比現(xiàn)在一個市級公務(wù)員,本來去人民大會堂一日游的, 結(jié)果老大忽然說:就是你了, 你已經(jīng)被組織欽定了,即刻起,你就是七常委之一。 換成誰,都得給刺激瘋了。 所以蕭何只是同手同腳走了一段路, 已經(jīng)算是異常鎮(zhèn)定的了。 “我……”蕭何動了動干裂的嘴唇。 倆謁者忙都眼巴巴盯著他的嘴唇,仿佛那里面會蹦出什么仙丹來。 可是蕭何又挪開了目光, 看向張耳和蒯徹,因有外人在,道:“趙兄,小弟我……” 張耳雖然在心里痛罵,知人知面不知心, 被蕭何給賣了。 可是現(xiàn)在人在咸陽宮中, 張耳又不是毛頭小子了, 忙笑道:“托蕭兄的洪福,小弟一向想報效朝廷、為陛下盡忠,可惜投靠無門。多虧有蕭兄在。既然蕭兄早有舉薦,怎得不先告訴小弟?叫小弟好生驚喜……” 蕭何:…… 張耳不等蕭何接話,忙又道:“既然有了這等際遇,小弟一定唯蕭兄馬首是瞻。蕭兄但有用處,只管吩咐小弟。” 蕭何看著張耳,干巴巴道:“我……” 蒯徹卻緊跟張耳湊上來。 他這樣的名辯士,亂世之中能活下來,靠的就是眼色百段。 在他看來,蕭何、張耳這是實(shí)足的一唱一和,自己孤身在此,不能力敵,忙也笑道:“蕭少府、張兄,小弟真是何其有幸,能遇到兩位兄長。既然是陛下對咱們青眼有加,”他抱拳沖著章臺殿的方向一拱,說得連自己都信了,“我等若不能拼死以報,怎么還能算個人呢?” 蕭何面容扭曲,嘴唇顫抖,“我……” 所有人都湊上來,殷切關(guān)心道:“蕭少府,您想說什么?” 蕭何一拂衣袖,轉(zhuǎn)身疾走,終于在內(nèi)心爆了粗口——“我他媽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想到留在豐邑的全族老少,蕭何欲哭無淚,也不知消息傳回去,沛公當(dāng)作何感想。 再一想陛下最后那句“朕身邊還缺個閹人內(nèi)侍,你懂的”,蕭何只覺臍下三寸涼颼颼、痛隱隱,夾著腿往住處挪去。 然而蕭何被封少府一事,在眾老二中激起了強(qiáng)烈的反響。 除了當(dāng)事人,參與考試的其余人都以為這蕭何當(dāng)真是憑成績拿到了九卿之一的少府之位。 這激勵作用可就太大了! 而除了蕭何之外,其余參與考試的,凡是能寫會算的,都給安排了地方小吏的職務(wù)。 蓋因秦朝自一統(tǒng)六國后,一直都處在極度缺少基層官員的狀態(tài)中。雖然說是中央委派官員,可是因?yàn)槿比?,?shí)際上到了基層,小吏多半還是從前六國舊官員。 天下太平的時候倒是一樣用,可是像現(xiàn)在這等動蕩之時,基層小吏要倒戈相向,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只要是能寫會算,又愿意為朝廷所用的,朝廷都給委派了去處。 于是一個蕭少府,再加上十余個皇帝當(dāng)場委任的官吏,叫剩下的眾草莽看到了能讀會寫的好處。 看那蕭老二,也不過是個白面文士,雖然生得儒雅了些,可是與他們同食同宿這幾日,也不見什么出奇處。 可是因?yàn)槿思铱嫉煤茫妥隽松俑?/br> 他們?nèi)羰悄軐憰?,就算沒有少府這樣的大官做,回老家在縣里掛個差事還不是尋常事? 那個首陽山畫薇草的小伙子,因見方才陛下與他說話親切,壯著膽子道:“陛下,草民能留下學(xué)字嗎?” 胡亥微感意外,看了李斯一眼,笑道:“朕記得我朝是‘以吏為師’的。你在家鄉(xiāng)無處學(xué)字嗎?” “以吏為師,以法為教”,這是李斯提出的,經(jīng)先帝采納,已推廣為國策。 可以說是把政治和教育合二為一了。 民眾要學(xué)習(xí)法令、文字,只能師從官吏。 從執(zhí)政者的角度來講,這頗有利于“統(tǒng)一”思想。 那首陽山小伙子以為被拒絕了,一張黑臉漲得發(fā)紫